隨着雲若若的離開,舞會正式開始。方旭剛回到座位上坐好,柳佳便走到了他的身旁嬌聲道:“旭,跟我跳一支舞,好嗎?”方旭自是點頭應允。
柳佳可比雲若若大膽多了,柔若無骨的火熱嬌軀幾乎貼在方旭身上,吐氣如蘭之下,另方旭差點把持不定,只得將她微微推開,柳佳一愣,狠狠捏了他一下,嬌軀重新靠了上來,方旭正待再次推開她,可轉念一想,柳佳有點任性,還是算了,免得她小脾氣上來,作出什麼更過火的舉動。好在燈光幽暗,而跳舞的人又多,倒是讓方旭暗自放心不少,自忖不會有人注意到。卻不料雲娜等人的眼睛一隻盯在他的身上,二人的舉動看的更是一清二楚,自然免不了心中大罵柳佳厚臉皮,只是女生們氣憤的同時心中也有幾分渴望,真恨不得方旭懷中的女孩子就是自己。
“阿旭,你的舞怎麼跳的這麼好?”不同於別的疑惑,柳佳心中只是有點好奇,畢竟方旭身上種種奇異之處,她倒是很瞭解的。
方旭淡笑着道:“舞蹈老師教的。其實我對跳舞倒是不敢興趣。不過媽媽有命,也只好學了。”
柳佳點點頭,又道:“你神氣真好哪,竟然跟雲若若共舞一聲,看你那色相授予的鬼樣子,很興奮是吧。”柳佳輕聲埋怨着,語氣中醋意盎然。其實方旭適才與雲若若跳舞,一直表現的中規中矩,外人看來絕對沒有半點的曖昧情緒,只是柳佳卻還是有些不舒服,關鍵是雲若若比自己漂亮多了。讓她心中微微有些惴惴。‘好在雲若若跟阿旭是兩個世界的人。’對於柳佳的心思方旭倒是有幾分明白,心中暗自好笑,便想立即跟柳佳說明白一切,免得誤人誤自己,害了這位童年好友。正待開口,與柳佳那愛意綿綿地美目一對,便似乎失去了勇氣般的一頓,說出的話便變了味道:“其實她是我,我我……那個……”
他說的結結巴巴,柳佳自是聽的一頭霧水,微一思索。以爲他是急着辯解,免得自己誤會,心中一甜。忍不住噗哧笑道:“笨蛋,我是跟你開玩笑地,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她是你什麼?是你女朋友嗎?”柳佳說着話,美目橫了他一眼。
方旭側目避開她那既嬌且俏的目光。嘆口氣,道:“我是說我真的很喜歡雲若若。”
柳佳咯咯輕笑,忍不住擰了他一下,白了他一眼,嗔道:“喜歡雲若若的人多了去了,你沒指望了。”雲若若那樣的地女人即便是同爲美女的柳佳看的也是心動不已,有鑑於此,柳佳自然很是明白雲若若對男生地殺傷力,對於方旭的坦言不諱竟然沒什麼異常表現。
方旭黯然無語,心中卻在思索,該如何結束與柳佳的糾纏。心中突地一動,自己對着柳佳的面是沒有勇氣開口的,那不如告訴計老實情,拼地挨着一頓罵,也要將這事兒搞定,方旭想到這,心中一塊石頭便落了地,只是卻沒有意料中地舒服,偏偏生了不捨的情緒。
輕聲談笑聲中,舞曲結束,方旭回到座位又被雲娜邀請跳舞。就這樣,接下來約莫大半個小時裡,女孩子們走馬換將般的跟方旭跳着舞,雲娜楊樂天昀蔣盼月甚是林婷婷都前來邀請他跳舞,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女孩子,方旭倒也不便推辭,一一應允。
溫香暖玉在手,陣陣幽香繚繞於鼻間心頭,的確是羨煞旁人,方旭心中也微有一點得意,但更多的卻是無奈,他寧願靜靜的坐在一旁,看別人狂歡熱鬧,也實在是不願意置身其中。
方旭再次回到沙發,剛喝了點水,又是一聲輕柔而略帶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好,可以請你跳支舞……”
方旭淡笑着道:“那是我的榮幸。”這句話,今晚他已經說了不下十遍了。方旭起身站起,卻見一個不亞於柳佳的美女俏生生的站在自己對面,女孩子身體纖巧,眉目如畫。只是她的衣着很樸素,雖然得體,但在今晚到場的女孩子中卻算是最寒酸的一個。她的眼神中真誠一片,只是方旭卻從那眼神中看到了另外一種意思:冷,很冷,毫無絲毫情感波動。只是女孩子掩藏的很好,換了一般人實在看不出來。
此時方旭覺得周圍本來熱鬧的交談聲突然輕了不少,很多人望着女孩子竊竊私語着,“是莫菲菲吧,不是聽說她不來的嗎?她是剛來的吧,怎麼來了,不先找他男朋友哪。”
“嘿,你老兄剛纔忙着陪女朋友跳舞,還不清楚哪,莫菲菲來了有一陣了,那陳笑與別的女孩子偷情,被莫菲菲抓了個正着。三人剛爭吵了好半天了。”
“莫菲菲這麼漂亮的,怎麼才排到第十美女的位置上?”
“人靠衣服馬靠鞍,這都不懂?”
衆人的議論之聲雖然小的可憐,卻是毫無遺漏的落入方旭的耳中,此時一道冷冷的目光隔着很遠射在了自己的身上,凝目望去,但見一個一頭長髮頗有幾分藝術家風範的男子鐵青着臉,站在那裡,正冷冷的望着自己二人,估計就是那個情歌王子陳笑了。他的懷中摟着一個濃妝豔抹極是妖嬈的女子。
此時舞曲開始,方旭在莫菲菲的催促下,走到了舞廳中央。
舞曲開始,二人翩翩起舞,莫菲菲身子繃繃的很緊,舞也跳的不很好,頗有些生疏,好幾次都踩到了方旭的腳上,方旭覺得不在乎,莫菲菲的臉倒是紅了。
“對不起。”莫菲菲輕聲道,眼神中的冰冷之意也是消退了不少。
方旭一愣,道:“沒關係的,什麼事情都是由淺入深的,你跳的也不錯。多練幾次,肯定能跳好地。”
莫菲菲神色自然了些,身體也沒先前那麼緊張了,笑了笑,道:“第一帥哥。問你個問題?”
“學姐還是叫我方旭吧,什麼第一帥哥,聽的蠻彆扭的。”方旭淡笑着道:“學姐有話請講,我聽着哪。”
莫非非遲疑了半晌。道:“男孩子是喜歡自愛一些的女孩子呢,還是喜歡輕佻一些的呢?
請你一定回答我好嗎?“
方旭沒料到她問了這麼一個古怪地問題,愣了一會兒。道:“這……這個問題嘛,大部分的男孩子應該喜歡自愛一些的女孩子吧,太過輕佻的女孩子雖然很容易引起男人地那個。
那種心思,不過我想男孩子一般也不會是喜歡她的人,只是盼着能從她身上得到點。那個…
…好處吧。不過,有的女孩子對自己喜歡地男生主動一些。那也不算是輕佻。“
莫菲菲聽了他的話冷冷一笑,微一思索道:“那是不是長的帥地男生都很花心,譬如說你吧。”
莫菲菲這話卻說到方旭心中去了,方旭微一思索,身體卻是微顫,苦笑着道:“這個問題我還真沒仔細考慮過,經學姐這麼一提,我發像我,嗨,好像是很花心,我的心底好像很渴望左擁右抱的那種感覺。”若是換了旁人,方旭定然不會將這種話說出來,他只是覺得與莫菲菲完全是陌生人,反而更能放開心懷。
莫菲菲本以爲他定然會信誓旦旦地說什麼自始自終一生只愛一人什麼的,卻不料他竟然主動承認自己花心,不由地一愣,面上笑容綻放,神情極是愉悅,道:“學弟真是誠實的可愛,只可惜大多數的男孩子,都虛僞的很。”言下之意,恐怕指的是她的男朋友陳笑了。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氣氛倒也融洽,舞曲結束後,莫菲菲的心情似乎也開朗了很多,給了方旭一個真誠的笑容,轉身便走出了的廳。
接下來是勁舞,方旭這才輕鬆下來,放眼望去,卻見到了正在吧檯喝酒的天刑。
天刑端着杯酒繞有興致的望着歡舞的人羣,見方旭走了過去,點點頭,方旭在天刑身旁坐下,要了一杯酒,細細品嚐起來。
“體味不同的美女,感覺不錯吧。”天刑淡笑着道。即便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方旭依然聽的很是清晰,卻絲毫不會擔心被兩三米外的服務員聽到,只因天刑施展的是傳音入秘的功夫。
方旭笑而不答,天刑又道:“那個秦浩好像蠻討厭的。”
方旭淡淡的道:“天字門出了這麼個活寶,倒也是面上增彩。”
天刑一愣,笑着道:“沒想到方旭也會挖苦人,倒也讓我吃驚不小,不過,我要更正一下,他眼下還不是天字門的人。”
天刑頓了一頓,又道:“下週三,綁架李潞潞。”
方旭一怔,無奈的道:“你倒真是迫不及待。好吧。到時候你通知我好了。對了,你可別讓天昀知道了。”
天刑一愣,笑道:“你是怕破壞在天昀心目中的形象吧。”
方旭也不回答,算是來了個默認,天刑笑着道:“你就放心吧,別說你是去綁架,哪怕你是去殺人放火,天昀也肯定會站在你這一邊的。你做執法者的事情天昀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只是讓她更是崇拜你。”末了又是一陣輕笑,只是那笑容中有着幾分淡淡的失意,只是他隱藏的很好,方旭倒是聽不出來。
天刑轉身又要了一杯酒,方旭問道:“你有計劃了嗎?”
天刑點點頭,道:“李潞潞每週週三下午都要到少年文化宮去教學生跳舞。那條路線我已經摸清。我們一綁架她立刻給秦浩打電話,他的號碼我也已經查到。”天刑頓了頓,嘆道:“其實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我還真有些惴惴不安哪。生怕被執法隊知道這件事。你別笑,我知道你是不怕,可我倒是還真擔心會因爲這給同盟異能借口,挑起正邪大戰哪。”
方旭淡笑着道:“哪有那麼嚴重。他們最多會責問謝門主治下不嚴,當然了,謝門主的一頓板子你是逃不了的。”方旭的神情間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天刑呵呵笑着。神情頗是愉悅,突然舉杯朝斜對面敬了一下,面上的笑容更濃了。
方旭順着他舉杯地方向望去,但見其中三男三女六個衣着光鮮的男女坐在一個角落的沙發裡,正在喝着酒交談着。方旭眼睛的餘光一掃。卻發現了在角落沙發上的神原姐妹二人,神原薰正注視着他,現在甫一與方旭目光相對,便羞紅着臉低下頭去。方旭皺皺眉。收回了目光。
此時那喝酒地六人望見了天刑的舉動,其中年紀稍大的兩男一女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那女子沉着臉看了天刑一眼。眉頭驀地鎖了起來。那年最大約莫有三十七八歲的紅臉男子虎着張臉,沉思片刻,端起杯子。朝着天刑遙遙回敬,一仰頭喝了下去,放下杯子。再不理會。
只是另外年紀稍輕的一男二女卻露出滿不在乎地神色,其中一個女子更是狠狠的瞪了天刑一眼。
天刑收回目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望着方旭笑道:“這些人如何?”
方旭道:“還不錯。是什麼身份?”
天刑笑道:“那就是我說的執法隊,同盟四大家族地執法隊。嘿嘿,一羣讓楚自然也頭疼的傢伙,最擅長人海戰術,讓很多超能者是聞風喪膽。”天刑的語氣中滿是諷刺之意。頓了頓,神色一正,又道:“不過說實話,他們在約束各國超能者在中國境內爲亂平民方面,也是起到了不小地作用。而且裡面倒是有些好手的,就拿那個紅臉漢子來說吧,他叫穀雨,外號離魂刀,是個B+級地高手,我要勝他,也得十五招開外。而且他們都是四大家族的人,一般人也不敢招惹他們。”四大家族雖然歸同盟統轄,只是因爲他們的勢力雄厚,在同盟中的地位超卓,即便是同盟盟主見了四大家族的家主,也是客客氣氣的。而執法隊雖然歸盟主管,裡面的成員卻是從四大家族中選出,大多都是四大家族的直系成員。即便是盟主,有時候也指揮不動他們。“天刑笑着又道:”這幾人都有執法隊中的高手,他們應該還有不少成員沒有露面。看來同盟對X的局勢,也很是關心,異能也勢必會來人的,所以我們平時行動還是小一點的好,被這些蒼蠅纏住,也有些麻煩。對了,方旭,楚自然那邊情況如何?“
方旭道:“楚自然依然還在細心治療車玉力,不過他現在用的藥與讓我針炙的穴位,與先前很是不一樣。”
原來方旭對楚自然變換治療手法很是不解,曾推斷了半天這新方法,覺得很多地方不合醫理。但奇怪的是,車玉力的脈象越來越亂,身體卻是越來越好,好的有些詭異,方旭探查車玉力的情況,回家後查閱着師父留給他的一些古書籍,其中一本書裡提到一種叫做‘借屍還魂’的術法,俗稱是‘鬼開口’,據說是早已湮沒了的茅山道派的不世功法,傳言練到最高境界能夠讀取死人的記憶,當然傳言未必可信。但是書中記載說,的確可以通過這種術法提取一些處於彌留之際的病人的記憶,但是因爲這種術法嚴重損耗受術者的生命力,而這些病人的體質大多虛弱,所以實用性不大。‘莫非楚自然是用這種功法來提取車玉力的記憶?
‘方旭極其擅長聯想,所以就大膽的得到了這麼一個結論。
‘楚自然應該是爲了車家的血玉鳳凰來的,但是看來應該還沒有到手,若是到手了,以他的爲人,必定不會事必躬親,如此殷勤,說不定那高玲珊允諾治好後纔給他。嗯,得想個辦法不着痕跡的問問高玲珊纔好。以車玉力的情況,別說三五個月,恐怕就是十幾二十年也是促醒不了的,楚自然說不定是因爲一時間得不到血玉鳳凰,所以才走了歪腦筋,只是這又跟車玉力有什麼關係。自己是’飛雲的廳‘命案的兇手一事被楚自然知道了倒也沒什麼關係,關鍵是血鳳凰不能被他輕易得去。’方旭心中念頭百轉,便暗自決定一定要盯緊楚自然。接着與天刑聊了一會兒,此時的廳又換成了悠揚的舞曲。
此時神原姐妹那邊,神原青苗指着方旭,似乎在不停的慫恿着神原薰,神原薰面色潮紅,神情間忸怩一片,在神原青苗的百般催促鼓勵下,這才下定決定般的輕輕站了起來,正待鼓起勇氣朝方旭走來,神色卻是一黯,滿面失望的重新坐下。原來方旭與天刑聊了一會兒後,在舞曲開始的時候,便快步走出了的廳。
方旭在的廳門口找到正與金皇的保安聊天套關係的帥科,朝他知會了一下,說自己出去透透氣後,便轉身下樓而去。
方旭閒的無聊,想起雲若若的話,便乘電梯上了金皇的辦公樓。電梯入口的保安看見他,卻也只是對他微笑致意,毫不阻攔,反而主動告訴他雲若若的辦公室,方旭這才明白,估計雲若若早就吩咐過了。
方旭沿着走廊走向雲若若的辦公室,走廊空無一人,靜悄悄的。方旭突然停住了腳步,望着身後三米的虛空之處,淡笑着道:“你到底要跟蹤我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