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太后微微頓了頓，這才點頭道：“那就聽你一言吧！這烏煙瘴氣的京城，哀家還真是呆得煩悶。”
“皇祖母這是勞心所致，須知，心靜自然涼。”雲清塵嘴角一勾，戲謔地打趣着太后。
“你這混小子，莫非是故意來給哀家添堵的？”太后雙眼一瞪，沒好氣地將手上的棋子丟回棋盒之後，如同趕蒼蠅一般說到：
“去去去，還是不和你下這棋了，你且回去安排好別院的事情，哀家這兩日就動身前去江南，若是，到時候有什麼不合哀家心意的，別怪哀家到時候收拾你！”
“皇祖母放心，清塵自會將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讓皇祖母有賓至如歸的感覺！”雲清塵目的達成，自然也不再多加逗留，而是站起身來，淡笑着說道。
“賓至如歸？”太后眸光一閃，頗爲意味深長地看着他道：“那豈非是和在這紫禁城中無二樣了？那哀家還興師動衆地跑那麼遠做什麼？”
聞言，雲清塵便是苦笑，哪裡不明白，自己的小心思已然被太后看穿，當下頗爲無奈地攤了攤手道：“皇祖母，您這莫非是在故意爲難我不成？”
“既然你也明白哀家這是故意爲難你，那麼，這個爲難，你是hi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太后顯然也起了頑童之心，絲毫不隱瞞自己的心思。
“答應，皇祖母肯賞光紆尊降貴駕臨孫兒的別院，那孫兒自當是殫精竭慮，費盡心思，也要讓皇祖母滿意的。”雲清塵當即立下軍令狀，這纔在太后促狹的目光下告退。
太后眸光深深地看着雲清塵的馬車離開了慈寧宮，這才懶懶地收回目光，伸手端過身旁已然再次續滿了茶杯，有一搭沒一搭地以茶蓋颳着茶麪，卻並未送至嘴邊喝，嘴角噙着看透世事的淡笑。
一旁的趙嬤嬤見她如此模樣，卻也不敢胡亂開口，只是凝神平氣地立於一旁。
“看來，這京城，果然是要起風了！”
半晌，太后才緩緩開口，聲音之中，聽不出喜怒。
“娘娘聽取了清塵公子的建議，去江南散心，爲的就是避開這陣風嗎？”聞言，趙嬤嬤這擡了擡眼眸，開口問道。
“清塵這孩子有心，哀家便是順了他的心意又何妨？”太后終於緩緩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須臾，才接着道：“便是哀家也沒有想到，玉凌天這股風，竟是持續了十七年，依舊不散。”
聞言，趙嬤嬤便是一驚，滿臉訝異地開口問道：“娘娘的意思是，景王殿下這段日子以來的大動作，是爲了玉凌天？”
“說是爲了玉凌天，其實，真正的原因，還是在玉傾顏這丫頭身上啊！”太后嘆息了一聲，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眸光落回了方纔與雲清塵對弈的棋盤之上，聲音有些複雜地開口說到：“只是，哀家也沒有想到的是，玉傾顏這個丫頭，對清塵這孩子的影響，竟是如此之大，如此，只怕不是一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