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隨你吧,我覺得哥你自從看上雲七之後,就變得一點也不像原來那個你了。以前的戰世子哪裡會在乎這些東西,你現在也太畏手畏腳,這樣下去你確定你真的能不忘初心?”
秦朗難得正色一回,他一臉擔心地看着戰天爵。他跟他哥一樣,身在這樣的人家裡,就註定不能像普通小孩子一樣的無憂無慮地長大。
處在他們現在的位置上,便有着他們的煩惱。
就像他,身爲大將軍唯一的繼承人,他老爹手裡的三十萬大軍,既是他們大將軍府所有人的保障,可同時也是懸在他們頭頂的一把刀。
如今他爹還能戍守邊境,他也還有那麼幾分本事在,所以天家禮讓,皇子們忌憚,若真有那麼一天功高震主,上面的動了心思,那他們將會難逃一死。
因爲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爹這些年大仗便不會再上場,頗有些廉波老矣的意思。而他則是花名在外,除了青樓最愛的便是酒肆。
也因爲他的極國遮掩,所以這些年來,更多的人是說他身爲將軍府傳人,卻不一定能撐得起將軍府的大梁。這樣的話,聽的多了他自己都會有當真的想法,那麼天家和皇室自然也會有幾分可信的。
與他一樣,他哥的處境也差不太遠,慶國公府在天家心裡的位置,比起大將軍府來更與衆不同。
天家既感恩於當年婉寧大長公主的從龍之功,但同時也怕婉寧大長公主會扶起另一個全新的帝王來,所以防備自然是少不了的。
也索性,這一任的慶國公也就是他親舅,文不成武不就的,他哥這個世子爺整天除了闖禍擠兌人之外,便也沒有了別的長處。
這樣下來,才形成了一種莫名的**狀態,也因爲他哥確實不曾有什麼大的野心,所以這些年來天家才能一直容忍他,並且在一定程度上縱容他的胡鬧和囂張。
這些,別人或許不懂,可是他懂,而且他希望雲七也能懂,這樣的話以後才能更好地留在他哥身邊。
可是戰天爵的想法卻是不一樣的,“爺的女人只要好好地呆在爺的保護之下便好,爺並不想讓小丫頭知道這些,她每天只要負責貌美如花便好,所有的賺錢養家都交給爺。爺樂意!”
一句爺樂意,這是戰天爵對雲拂曉最大限度的寵愛。他愛小丫頭笑,哪怕只是嘴角弧度輕啓,他都會覺得心曠神怡一整天,所以他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小丫頭留在他的身邊,每天都有好的心神,他便足矣。
無論是朝堂上的事情,還是慶國公府內憂外患的事情,他來處理便好。
“你,唉,你隨便吧。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挑,以後的日子也是你自己要過的。別人也無權置喙。”
秦朗難得地嘆了一回氣,那老氣橫秋的模樣,讓人有些無語,但是戰天爵卻是嫌棄地掃了他一眼。
“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正經起來的戰世子,聲音永遠是冰冷的秦朗心裡感嘆着,他哥對待心愛的人和對待自己的兄弟,這態度是完全的不一樣。
“都辦好了,二皇子私採金礦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所有的證據也都採集到了。隨時都可以遞交到天家的面前,你看明日早朝就交上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