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爵的話聽似輕飄飄的,但是在場的沒有一個人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城外那染血的土地,不就是昨天那些刺客被雲安當場斬殺時流出來的大面積血麼。
他的意思是,他要去找她爹舉報昨天的那些事情?也就是說,昨天的刺客事件,他從頭到尾都在場?
想到這裡,雲拂曉再也淡定不了,她咬牙恨恨地看着戰天爵,她就知道他不是個按理出牌的主兒。前世,惹了他的人,都沒有個好下場。
戰天爵見馬車裡那粉衣的小姑娘,臉上終於是多了別樣的神態,爲自己的小計謀而得逞着。這就對了,本就生的粉嫩可愛,卻非要裝成個老大人一樣的老氣橫秋,看現在這樣鼓着臉頰像只生氣的青蛙的模樣,多好看。
“只要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不去找你爹告狀!”看,他就是這麼好說話的人,戰天爵覺得自己真是通情達理的好人。
雲拂曉氣過之後便冷靜了下來,臉上也再次恢復了清冷淡然。清泠泠地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然後便要雲安趕車繞過戰天爵,準備回家。
馬車遠去,戰天爵依舊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果子在一旁被忽略的有些不甘心,“爺,你對這雲府的小姑娘似乎很好奇?”
其實他想說的是,他家爺對那小姑娘的好奇心似乎有些過頭了,但是又不敢這麼說,就怕他家爺一個不高興把他好不容易買來的馬,給一掌劈死,要他走回京城去。
被果子的話給喚回神的戰天爵,直直地盯着果子,然後整個人都趴在馬頭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果子,良久。
“果兒呀,你家爺似乎動心了,這小丫頭怎麼就這麼有趣呢,真想給搶回家去。”略帶幾分悽怨情緒,戰天爵的神情變換的有些快,但是果子卻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他敏銳地後退三步,卻還是沒能敵得對他家爺那鬼魅般的身影,直到被他家爺給釘在樹幹上,他還想不明白今天怎麼就這麼的倒黴。
“爺啊,那小姑娘再有趣,也才十一二歲呀,充其量不過是一隻青杮子,要成熟通吃也得好幾年吶。你正值虎狼之年,還是找個活好水多的主兒纔是正道呀。”
果子說的苦口婆心,但是戰天爵卻是一臉詭異地看着他,似乎還嫌不夠,又從袖袋裡摸出一把小飛刀來,險險地插在果子的褲襠下。
見果子差點被嚇尿,戰天爵頓時便覺得心情大好,策馬而去,留下果子在樹幹上淚流滿面。
雲拂曉回到家,差不多正好是家裡吃午飯的時候,她先去書房跟父親彙報了昨天那些刺客的情況。對於那些護院故意落敗卻是一筆帶過,只說護院本事太弱,經不得事,遂提議讓雲安當府裡的護院教頭,提高府裡的安全防患。
雲宏義思索一番,又特意叫來雲安,詢問他的意思,見他並沒有太多的牴觸情緒,便將事情拍板下來。當白姨娘帶着雲夢瑤來狀告大小姐心狠手辣,枉顧人命時,雲宏義則是怒拍桌子,斥責她詆譭嫡女名聲是何居心。
違抗命令擅自出門的白姨娘母女兩個,禁足的時間被延長至兩個月,而那些被白姨娘母女收買過的護院都被雲拂曉不着痕跡的,以各種理由給辭退了,新來的護院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在雲安魔鬼似的**下,自然不是那些老油子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