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喜歡過年,不只林蘇,每一個小孩子都喜歡過年。雖然林蘇已經大學畢業了,可是奈何老爺子疼着,還是把她當個小女孩兒,又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所以糖果照樣給買,壓歲錢照樣給,含金量還比原來還要多。
孟佳佳現在是有夫之婦,要陪着老公串親戚,沒那麼多閒工夫跟她玩。林蘇也懶得出去,常常是一個人窩在家裡,吃飽了睡,睡醒了繼續吃。作爲林蘇的“好哥們兒”,鄭一航是斷然不會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她朝八戒的行列靠攏的,雖然她其實一隻腳已經踩進去了,可是鄭一航還是要把她拉出來。
鄭一航這人,從小到大,女人緣一直不錯,也處過幾個女朋友,可是大部分時候都是女生主動。畢竟現在已經不是舊社會了,毛主席也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了,況且,他那會兒又是在思想行爲都更加開放的國外。他這副尊榮,大把大把的大胸脯妹妹,拿發育良好的女性特徵往他身上蹭。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主動去勾搭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像林蘇這樣又笨又懶的女人。
鄭老爺子和林老爺子給鄭一航拿主意,鄭老爺子說:“要不你給蘇蘇送束花,特大特紅的那種。”林老爺子聽了直搖頭,說:“蘇蘇最近看了本植物學的雜誌,說花就是一堆植物的**。多煞風景,不行!”鄭老爺子說:“那你說咋辦?”林老爺子摸着下巴想了想,說:“要不然帶蘇蘇看電影去?過年不是有什麼賀歲檔麼?就去看那個,把大片小片的都給看一遍。電影院黑漆漆的,你到時候抓個小手啊,親個小嘴呀什麼的,都是可以的嘛!”鄭一航看着林老爺子一臉的興奮,想起林蘇說的,她爺爺就是個老不正經!倆老爺子的話,那是斷斷聽不得的。
林蘇倆哥哥給的建議是,去鬼屋,或者看恐怖片。林蘇膽子小,到時候一嚇,直接撲到懷裡來。鄭一航順勢一抱,不就抱得美人歸了嗎?鄭一航搖頭,他也怕鬼的,到時候要是喊得比林蘇還大聲,那就太丟人了,糗大發了!不行,不行!
孟佳佳的電話算是鄭一航的救命良藥。年初三的時候,孟佳佳打電話給林蘇,叫她出來溜冰,她家那邊開了個溜冰場,還蠻好玩的。林蘇那會兒剛吃飽飯,躺在沙發上啃西瓜呢,大冬天,開着空調啃西瓜,那叫一個爽歪歪,她纔不高興挪窩呢!孟佳佳在電話那頭喊:“林蘇,你當自己是老母雞啊,擱家裡頭孵小雞仔呢!”
林蘇“噗”一聲,把西瓜子吐了一盆子,還有幾顆掉在了地上。蘇遙淼火了,把掃把一撩,雙手叉腰,瞪着林蘇,說:“你趕緊出去!一天到晚在家待着,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的!趕緊出去玩你的去!”孟佳佳得瑟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來,“趕緊的,咱媽都嫌棄你了!帶上你家鄭一航,趕緊過來。”林蘇砸吧了兩下嘴,摸着肚子,跟她老媽說:“親孃耶,我吃得可飽了,去滑冰,會不會得盲腸炎啊?”蘇遙淼擺擺手,說:“得啥盲腸炎啊!趕緊出去吧!”
最後,林蘇還是不情不願地出了家門。外面小風“嘩嘩”地吹着,林蘇心裡拔涼拔涼的。她被她老媽給嫌棄了,趕出家門了,這是多麼悲催,多麼可憐的事情啊!她這
會兒就在唱:“北風那個吹呀!雪花那個飄呀!”然後又唱“小白菜呀!地裡黃呀!,兩三歲呀!沒了娘呀!”蘇遙淼從窗戶裡探出頭來,大喊:“你娘在這兒呢!”林蘇身體一抖,艾瑪,親孃咧,您老耳朵咋這麼好捏?
鄭一航跟在林蘇身後,好笑地看着她耍寶。這丫頭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一副天然呆的樣子,跟小屁孩兒似的,可不就招人疼呢嘛!林蘇回頭衝他招手,指着小區門口的商店,說:“我去車裡等你,給我買杯熱奶茶來!”說完,抖着身體就跑到車裡去了。鄭一航很想說,你剛纔還說你吃得飽死了,怎麼又吃啊!
到了溜冰場,孟佳佳她們已經開始玩了。劉偉豪扶着孟佳佳,孟佳佳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然後就往後栽,連帶着劉偉豪也摔了一跤,整個人趴在孟佳佳身上。林蘇“喲”地叫了一聲,趴在欄杆上看着孟佳佳,說:“光天化日的,就做牀弟之事,佳佳,這是公共場所,你倆注意點影響!劉偉豪,要撲倒也回家再說嘛!知道你們新婚燕爾,也不用這麼着急吧!”孟佳佳索性就坐在地上了,瞪着林蘇,跟她對喊:“你丫有本事你自個兒來!摔不死個你!把你小菊花都給摔殘了!”
孟佳佳不愧是林蘇公認的大老公,太瞭解林蘇了。這丫就是經不起激,被孟佳佳這麼一激,拉着鄭一航就去換鞋。林蘇這笨蛋是連鞋也不知道怎麼穿,鄭一航只能蹲下*身去,把林蘇的腳擱在自己膝蓋上,幫她把鞋給穿上。孟佳佳趴在欄杆上,看着林蘇,說:“喲,您老這待遇,夠享受啊!這小美男帶着,還管個你穿鞋的!”林蘇傲嬌地揚起下巴,說:“哀家就是享受了,怎麼的,嫉妒啊?”孟佳佳陰陽怪氣地說:“可不唄,我嫉妒死了!”林蘇就開心了,咧嘴笑,對着鄭一航一揮手,說:“小航子,擺駕溜冰場!”鄭一航還配合地“喳”了一聲,孟佳佳聽得直犯惡心。
林蘇這人在平地上走路都站不穩,好好地就能摔個狗吃屎的。到了溜冰場上,那就是摔得前仰後合,四分五裂的。人家是在溜冰,她是在玩摔跤。又是一個大跟頭,林蘇躺在地上不肯起來,鄭一航去拉她,說:“趕緊起來,地上涼,一會兒給感冒了!”林蘇揉着屁股,可憐兮兮地看着鄭一航,說:“我都被整成肛裂了,還怕啥感冒呀!”鄭一航嘴角抽*搐,一把把林蘇拉起來,戳着她的腦門兒,教訓道:“公共場所,注意影響!”
林蘇一隻手揉着屁股,一隻手搭在鄭一航肩膀上,一瘸一拐地走着,一邊走,一邊唸叨:“丫個孟佳佳,哀家詛咒你摔得屁股爛掉,菊花摔成菠蘿片!騙哀家來這種地方,摔死哀家了!”林蘇這邊剛詛咒完呢,孟佳佳那邊就傳來了響亮的一聲“哎喲”,聲音之嘹亮,響徹了整個溜冰場的上空。
看着那邊摔得四腳朝天,跟被翻過來的烏龜似的孟佳佳,林蘇仰天大笑,對她喊道:“哈哈,摔不死你!”孟佳佳扶着劉偉豪的手站起來,整個人依靠在劉偉豪懷裡,才勉強站穩,然後開始幹嘴架。
“老孃有相公在呢!木有事!”孟佳佳摟着劉偉豪的脖子,得瑟地看着林蘇。林蘇“切”了一聲,說:“你小心把你相公都
給帶摔了,把你相公的蛋給摔壞了,你以後的婚姻就沒‘性’福了!”孟佳佳大喊:“我老公的蛋可堅硬了,你少危言聳聽!”林蘇又喊:“知道啥叫以卵擊石不,拿你老公的蛋,跟這地撞,就叫以卵擊石。”
鄭一航和劉偉豪都是滿臉的黑線,真的很想把這倆人給扔了,然後假裝不認識她倆。特別的劉偉豪,他就不明白了,她們兩個到底是爲什麼,要在這大庭廣衆,討論他的蛋!她們倆這蛋來蛋去的,他聽得都蛋疼了!
林蘇和孟佳佳卻是這樣的兩個人,跟別人在一起,特別是跟陌生人在一起的時候,那就是倆淑女。可是一碰到一塊兒,那江湖氣息就全出來了。劉偉豪認識她倆七年多了,深刻地認識到,她們的感情,就是這麼吵出來的。鬥嘴鬥得越厲害,她們倆感情就越好。
兩人幹了一場嘴角,也不管是不是被人給圍觀了,反正自個兒這心情現在是倍兒好,兩人勾肩搭背地就去買可樂喝了。鄭一航一看林蘇手裡的罐裝可樂,丫還在冒着涼氣,一個毛栗子就上去了,說:“你這丫頭,這種天還喝冰的,你要讓你肚子裡的水都結成冰嗎/”林蘇砸吧着嘴巴,說:“冰的好喝呀!”又勾住鄭一航的肩膀,說:“你是跟我老媽待久了,都被她帶無知了。丫咱們人來那是高級哺乳動物,恆溫滴,體溫36℃7。水要在零度的時候才結冰,你個沒文化的!”
孟佳佳看着他們倆的互動,砸吧了兩下嘴巴,說:“蘇蘇,瞧你這小姘頭,多貼心啊!”林蘇“切”了一聲,踮起腳尖,勾住鄭一航的脖子,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和鄭一航差不多高,說:“你才姘頭呢!你全家都是姘頭!一航是哀家後宮裡頭的頭牌!”
說到這裡,那就不得不說一下林蘇現在和鄭一航的關係。自從鄭一航表白之後,倆人說了要繼續做哥們兒。林蘇對鄭一航的態度就變得比以前好多了,有點護犢情節。那別人可不能當着她的面說鄭一航,誰說她跟誰急。對於這一點,鄭一航是相當滿意的,想着,這表白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當然,孟佳佳對此是嗤之以鼻的,傲嬌地仰着頭,說:“我是你大老公!”林蘇“嘿嘿”一笑,猥*瑣地伸出手指,挑起孟佳佳的下巴,輕佻地說:“喲,小樣兒的,吃醋了?”孟佳佳“嗯”了一聲,說:“我可不高興了!你個沒良心的死東西,有了新男人,就不要大老公了。嗯,人家不依嘛,人家不依!”林蘇就一把摟住孟佳佳的腰,大笑着說:“你已經人老珠黃了,我當然是要跟小美人玩的啦!”孟佳佳就一把推開她,說:“你才人老珠黃呢!老孃現在是人比花嬌!”林蘇大笑着說:“你是指天椒!”
鄭一航無奈地看着林蘇,揉了揉她的頭髮,眉眼彎曲,一臉的寵溺,說:“乖,別鬧。”林蘇“哼哼”了兩聲,扭頭進去溜冰。纔剛踩到冰,就摔了個四腳朝天,然後躺在地上大喊:“哀家可憐的小菊花呀!肛裂了呀!”鄭一航好笑地把她拉起來,帶着她往裡面滑去。
蘇蘇,只要你能每天都這麼精神奕奕,神清氣爽的,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鄭一航的整顆心裡,都軟軟的,滿是對林蘇的寵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