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顏寒的父親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了?孩子們的事,我們這些做家長的還是不要過多的干涉,以免孩子們尷尬!”
“我猜~”顏寒走出去一段路,轉臉對着顧鋮笑道,“咱爸媽,一定在背後開偷偷我們的玩笑呢~”
顧鋮笑笑,沒有說話。
“喂!”葉梓擰了一把顏寒的胳膊,“誰爸媽?‘咱爸媽’?你跟顧鋮未免太親密了點吧……當我不存在呢?”
“呵呵~”顧鋮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某些人吃醋了!這可不關我的事~”
顏寒立馬笑呵呵的改口:“抱歉抱歉~失誤了!是咱倆的爸媽和他的爸媽~”
三個人跟隨隊伍緩緩往前移動着。寒風吹着,像是一把把小刀刻在他們的臉上。
顏寒握緊了葉梓的手,不時的擡起哈一口氣。反倒是一旁的顧鋮,只好孤零零的裹緊了自己的衣服。
站在山頂上放眼望去,鎮子上的燈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竟有幾分別樣的朦朧美感。
“你想許什麼願?”
眼看着隊伍漸漸縮短,葉梓的睏意卻漸漸的濃了,掛在顏寒的身上有氣無力的問。
“怎麼了?”顏寒捏捏她的鼻子,“困了啊?”
“哦……”葉梓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我這是抽了什麼風,竟然放棄溫暖的被窩,陪着你們上山吹冷風……沒有什麼願望的話,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這些都是迷信……”
“哎喲!小姑娘!話可不能能這麼說。”這時,排在葉梓身後的以爲大娘不樂意了,突然插話,“這怎麼能叫迷信呢?有句話叫‘心誠則靈’,既然你來到這裡,肯定是帶着美好的期許來的,可不能在廟前衝撞了菩薩!”
“?”葉梓迷迷糊糊的回頭。
“對不起,對不起!”顏寒趕忙攬過她的胳膊,回身對着那位大娘道歉,“她就是這樣有些口無遮攔,沒惡意的!您多擔待。”
“算了算了!”大娘擺擺手,“小夥子,要是你們不相信這些東西,就不要浪費大家這個時間。你問問排隊的這些人,哪個不是早早趕來,就爲燒個頭香。沒這個心,瞎湊什麼熱鬧!還不如回家睡覺去!”
“對不起,對不起……”顏寒又連聲道着歉,隨即拉着葉梓退到一旁,對那個大娘說到,“您往前一步,我們往後排。”
顧鋮見狀,只好跟着讓到一邊,默默的排到那個大娘的身後。
“寶貝,以後說話,要分清場合,懂嗎?”顏寒攬着葉梓,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可以不信這些,但正如那個大娘說的,來到這裡的人,全都帶着美好的期許。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他們應該很是享受這個過程。所以啊~有些話呢,就不要當着他們的面說啦~我也不相信什麼鬼啊神啊的,但到了這裡,不自覺的就會心生敬畏!”
“哦……”葉梓點點頭,窩在顏寒的懷裡沒再說話。
不多一會兒,他們便買好香燭,與父母匯合了。
而另一邊,歐陽慕林從外婆家出來後,隨即驅車趕往繼父的家。
“林林,你怎麼來了?”繼父打開門,看着出現在家門口的歐陽慕林,頗顯意外,“你不是說,要在外婆家過夜嗎?”
歐陽慕林沒有回答,而是往屋子裡探了探腦袋:“爸,瑤瑤在嗎?”
“哦!”繼父點點頭,“在呢!剛回房。”
歐陽慕林沉默了幾秒,接着擡眼看着繼父的眼睛:“爸,瑤瑤前些日子做錯了一點事,我出於私心包庇了她。但我思前想後,這樣只會害了她。所以……”
繼父不動聲色的看着歐陽慕林。
“我可以帶她出去一趟嗎?”歐陽慕林鼓起勇氣問出口。
“現在?”
歐陽慕林點點頭。
“她到底犯了什麼錯,可以先告訴我嗎?”繼父問,“作爲他的家長,我是不是也有知情權?”
歐陽慕林只好將李瑤瑤絆倒安然,害她受傷住院的事,做了簡短的敘述。
“什麼?!”繼父的臉色一凜,“看我怎麼收拾她!”說着轉身走到客廳,抄起雞毛撣子就往李瑤瑤的房間衝去。
“爸!”所幸被歐陽慕林拉住,“爸!您先別激動。這事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您讓我去和她好好談一談,行嗎?”
繼父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
“爸,您先回房歇着!”歐陽慕林扶着繼父走進房間,“相信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向那個受傷的學生道歉。”
繼父重重的嘆一口氣:“唉!都怪我,將她慣壞了。隨你吧……反正我說什麼她也不會聽!”
安撫好繼父的情緒,歐陽慕林也沒忘記外婆的囑咐。
“爸,我和瑤瑤明天未必能趕回來,能麻煩您去陪陪外婆嗎?”
“嗯。”繼父坐在牀邊點點頭,“家裡有我呢!安心去處理瑤瑤的事吧!哦對了……”
說着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存摺,遞到歐陽慕林的手裡:“不管對方收不收,我們都該做出賠償。密碼是你的生日!”
“爸……”歐陽慕林捏着存摺,心中莫名一動。
“別說了!”繼父打斷他的話,“快去吧……小心開車。”
得到繼父的同意,歐陽慕林隨即敲開李瑤瑤的房門,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將她扛在肩頭走出了屋子。
在廟裡的安然,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她的目光緊緊的跟隨着王雨,不敢移開半秒。儘管王雨說的輕鬆,但她的擔心只增不減。
“分明有什麼蹊蹺……”安然小聲的嘀咕着。
“你說什麼呢?”走在她身旁的王蘭,湊過臉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你有沒有覺得,我媽媽的神色有些不對?”
“?”王蘭順着安然的目光看過去,仔細打量了王雨一番,還是搖了搖頭,“有嗎?我沒看出來啊!”
“也是……”安然看着王雨,她正扶着奶奶,臉上一如既往的帶着溫和的笑容,似乎剛纔的那一幕並沒有發生,“也許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