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兩人,有的只是彼此的心跳聲。
孟雪璇別開了眼,不想與他對視,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他面前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也更加堅信他曾說過的一句話。
他若想要殺了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說話!”
皇甫瀚氣勢威逼着她,手捏着她的下巴就快要捏碎她的下頜骨。高大的身影完全將嬌小的她籠罩其中,可面前的女人還是不知悔改依舊只給他一副殭屍臉!
“我無話可說!”
孟雪璇艱難地吐出一句,下脣幾乎快要被她咬破,卻不能緩解他帶來的疼痛,她能做的只是不讓自己蓄積在眼中的淚水滑下。
與他牽扯在一起,是她的不幸!
也許,遇上他是她命裡的劫,躲也躲不了!
只要將來有一天,她有這個機會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只要有那麼一天,她絕對會這麼做!
“無話可說?”皇甫瀚森冷的氣息,眯起了危險的眸子,“很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能硬過幾時!”
皇甫瀚用力甩開了她,看來要磨磨她身上的銳氣還需要些時日,他有的是時間陪她玩!
孟雪璇跌到地上,雙手撐着地,擡起頭時看到他已經大步走出了屏風。輕輕碰了下自己的下頜,神色變得複雜,想起剛纔皇甫瀚要殺人一般的眼神,要不是有大哥在她背後,恐怕她真的不知死在他手上多少回了。
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皇甫瀚正好撞見了某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只是冷冷地一瞥對方就不禁縮回了脖子。
“王,王爺。”夏煙兒假裝是剛進來的,其實她已經在外面偷聽了有好一會兒了,“妾身聽聞姐姐爲了王爺又是燒水,又是伺候沐浴更衣的,想着王爺白日裡應該是累了。已經這麼晚了,妾身也讓廚房給王爺燉了點蔘湯,王爺趁熱喝了早些歇息吧。”
皇甫瀚心煩氣躁地本來想斥咄她離開可是眼角瞥見那女人也走了出來,臨時又改變了主意。
“還是煙兒你體貼入微,本王正好也有些餓了呢。”皇甫瀚大手一攬就將夏煙兒給摟緊了懷中,夏煙兒更是順勢就倒在了他懷裡面。
“這些都是妾身應該做的。”夏煙兒一臉嬌羞,聲音爹聲爹氣地,當看到孟雪璇面無表情地拖着疲憊的身子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故作驚訝,“呀,原來王妃姐姐也在裡面啊,王爺怎麼不早說。姐姐怎麼衣服都溼了那麼多,待會兒恐怕要着涼了。”
孟雪璇低頭,果然裙子溼了好一截,多是剛纔打水的時候濺到的,髮絲也有些亂,看起來好不狼狽!
皇甫瀚淡淡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很快又回到身邊的美人上來,冷哼一聲,“煙兒可要記好了,她現在可不是什麼王妃,不過是本王的貼身侍婢!笨手笨腳的做點事都做得不好,能怪誰?”
不是王妃,只是一個婢女。
這件事情,除了她們倆,也就唐萬年幾人知道,現在他突然當着夏煙兒的面說出來,意思是他是打算要在王府公開了?孟雪璇就當沒聽到,就她現在,王妃和婢女,又有何分別?
“啊?這怎麼可以,是不是姐姐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王爺要這樣責罰姐姐?姐姐還是給王爺認個錯吧,王爺大人大量肯定會原諒姐姐的!”
夏煙兒聽聞下人說起孟雪璇可是在廚房忙活了半天,丫鬟說她是要伺候王爺沐浴,所以才讓人準備了蔘湯來打探虛實,沒找到卻意外得知這樣一個消息。
孟雪璇聽着她假惺惺的語氣就覺反感,不停留就走向了門外。
“站住!”
皇甫瀚低沉的嗓音喝住了她,她停了下來,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今晚,煙兒要留下來侍寢。你,留下來門外守夜!”
皇甫瀚話音剛落,夏煙兒頓時滿心滿眼的驚喜地擡起頭,“王,王爺?”
幸福來得太快,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雙迷離的雙眼熠熠生光。
“怎麼,煙兒不喜歡?”低沉的嗓音,聽得夏煙兒整個人都酥了。
“喜歡,當然喜歡!只要能伺候王爺,煙兒做什麼都可以!”
“……”
孟雪璇無聲地扯了扯嘴角,皇甫瀚以爲這樣做她會介意?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因爲一直婚約纔來到這裡的,他愛跟哪個女人搞在一起跟她有半毛錢關係嗎?
皇甫瀚命人將屋裡面的水清出來之後,房門就緊緊地關閉了,折騰了那麼久,才知道外面夜已深。
夜涼如水,尤其她現在的衣服還是溼噠噠的,孟雪璇定定站在門外雙手抱在胸前。
“王爺,蔘湯都快涼了,您先喝了好不好?”夏煙兒舀起一勺湯送到皇甫瀚嘴邊。
皇甫瀚張口就喝了下去,接着按下她正要準備繼續舀湯的手,夏煙兒擡眸,然後身子一輕就被他抱了起來。
“王爺,蔘湯都還沒有喝完呢。”夏煙兒嬌呼一聲,手中一送湯勺就掉到了地上。
“蔘湯哪裡有煙兒讓本王有胃口?”
“王爺,你好壞!”
皇甫瀚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夏煙兒就羞紅了臉,嗔怪地平推了一下他胸前,然後就將整張臉埋在了皇甫瀚胸前,雙手更是緊摟在他脖子上。
陣陣的嬌笑聲頓時從屋裡傳了出來。
到了裡面,皇甫瀚把夏煙兒放到榻上,夏煙兒就像一條水蛇一樣懷着忐忑又激動的心情,一雙巧手也落在了皇甫瀚胸前。
“王爺?”夏煙兒正想要解開皇甫瀚的衣襟,卻被他再次按住了手,她小心又緊張地擡起頭,發現皇甫瀚已經恢復了清冷的面容。
“叫牀可會?”皇甫瀚走到一邊翻出了一套新的衣服,不帶一點感情地說出一句話來。
夏煙兒不明所以,只是委屈地看着他換着衣服,羞澀地低着頭道:“王爺,妾身怎麼會這些羞人的事?”
這種事本來就是男女歡好之時才水到渠成,皇甫瀚的意思是他不打算讓她伺候着了?
“不會?”皇甫瀚不悅地回過頭,衣服已經換好,他打了個響指屋裡頓時無聲地多了一個人,“煙兒與他恩愛一番就會了。”
皇甫瀚隨口就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來,冷漠地就好像榻上的女人不是他的妾室,完全沒有了剛纔的溫情!
“王爺,妾身可是做錯了什麼?”夏煙兒一看多出來的那人像個黑夜的幽靈一般,嚇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皇甫瀚回過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夏煙兒都快要哭出來了,灰頭土臉地垂下頭,難以啓齒地道:“我,會!”
這時候,就算不怎麼會,她也得說會了,夏煙兒早已認定自己是皇甫瀚的女人,她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碰她的身子?
揮了揮手,皇甫瀚讓那暗衛消失在了屋子裡。夏煙兒羞赧地嚶嚀起來,發出那些就連她自己都無地自容的聲音來,一張俏臉更是紅得能滴出水來。
“煙兒果然在這方面有天賦些。”皇甫瀚滿意地不吝誇了她一句,要是換做其他他誇自己任何一句,夏煙兒肯定會高興得樂開了花。可是這,更加讓她想找個洞就鑽進去。
皇甫瀚冷笑,微低着頭魅惑地對她說道:“叫大聲些,要是叫得好沒準本王哪天高興就讓煙兒如願,但是不好,剛纔那人只是其中一個,煙兒好自爲之。”
半誘惑半恐嚇的從他口中飄出,夏煙兒只覺面前的這男人不再是她心目中帥氣十足的王爺,更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
夏煙兒看都不敢多看他兩眼,就怕深陷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只能更加賣力起來。
屋裡頓時響起了陣陣讓人聽着忍不住面紅耳赤的聲音……
皇甫瀚不知是何時從屋裡消失的,臨走忍不住回頭瞥了眼房門處,果然看到那傻女人守在門外,整個人幾乎都要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單薄的衣裳被風吹起,幾縷髮絲也被吹到了前額,孟雪璇伸手將它們別至耳後。把手放到口邊輕呼了兩口暖氣,搓了搓,又來回在門外走了兩步,好讓自己身上暖和一些。
不知所謂的女人!
皇甫瀚冷眼地看着,輕哼一聲,身邊的花草微微動了動人就不見了。
漫長的夜,她要想這麼耗着,他也不會阻攔,那就好好在這受着吧。
“鳳姑可在裡面?”運着輕功,皇甫瀚很快就來到了鳳姑住所。
門外的人已經恭候多時,見皇甫瀚到來,上前抱拳回答道:“回王爺,鳳姑已經在裡面等着您了。”
皇甫瀚大步走了進去,纔剛推開鳳姑在的那間屋子,一個白色的瓷瓶就迎面飛了過來。他輕而易舉地就接住,握在手裡向那邊還在研究方子的鳳姑走了過去。
鳳姑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東西已經到手了,還不快滾,留下來還想吃宵夜不成?!”
皇甫瀚徑顧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不緩不慢地坐下,“女人晚上火氣那麼大很容易長皺紋的!”
“你敢咒我長皺紋?”鳳姑終於停下了瀏覽手中的書,乒乒乓乓地把手邊的東西都砸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