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北顏澤,這是爲什麼!
江瀟瀟的難過北顏澤全然看在眼中,但是紋身男的面目表情也同樣被北顏澤看在眼中。他不發一言,只等着幾個男人揍累了,北顏澤卻再一次挑起眉來,口吻異常冷漠,“就這點能耐。”
驕傲的模樣,諷刺的言語,讓對方的憤怒瞬間燃燒到了極點。
紋身男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有着異於常人的耐力,面對於如此強烈的攻擊,他竟然還有心情如此挑釁?難道就不怕死?
紋身男被北顏澤的這種口吻氣得發抖,此時根本就不管什麼江瀟瀟,狠狠得一把扔開她,惡狠狠的衝着北顏澤道,“媽的,刀給我!”
持刀的男人聽命快速將刀遞了上去,紋身男一把握住刀柄,然後直接靠近北顏澤。紋身男的個子也不算矮,但是面對北顏澤的時候還是隻能下意識的擡起頭來,怒目而視那張陰沉冷靜的面龐。
“當英雄是吧,我就大發善心,讓你當個永遠的英雄。”紋身男說着揚起了手,明晃晃的刀子從衆人的視野上移,帶着森森的寒光。
北顏澤脣角冷冷揚起,眼神靜謐得如同死水一般。“晚了。”
“不要!”江瀟瀟竭盡全力嘶吼一聲。
刀子落下,與此同時,“啪”的一聲槍響,響徹了郊區!
幾人頓時一愣,紋身男握着刀子的手一顫,思緒完全被打斷,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北顏澤充滿力量的手扣了過來。
一掌落在紋身男的手腕上,然後用力往後一撇,“咔擦”一聲,骨頭瞬間斷裂,刀子“哐當”一下也跌在了地上。
“啊!我的手!”紋身男睜着一隻左眼,右眼腫大還留着血,此時連着右手也被硬生生折斷了,那痛苦讓他忍不住倒退兩步,然後驚聲尖叫着。
情況的反轉,讓場內的氣氛再次處於僵硬狀態,幾個男人怯弱的看了一眼遍體鱗傷的紋身男,竟然都倒抽一口冷氣往後竄了幾步。
“嗡嗡……”屆時,汽車的引擎聲音逼近,緊接着,又是“啪”一聲槍響,一個男人順勢倒地,而他的眉心間赫然有着一個槍印,鮮紅的液體和腦漿散了一地。
幾人大駭着往後倒退,眼神驚怕的看向捲簾門處。
下一秒,一身黑色西裝的北夜手持一把AK47,踏着地上的鮮血緩步而來。
面見着那個威嚴而冷漠的北顏澤,北夜恭敬的佇立在他的身旁,忠誠的對於他的君王彎下了腰。
“來晚了。”北顏澤停止背脊,然後一腳踩在地上的紋身男那斷裂的手臂上,引得地上的人發出聲聲慘叫,卻又動彈不得。
“對不起,北先生。”北夜的面色嚴峻,目光中充滿了責備。
的確是北夜來晚了,時間觀念十分強的北顏澤已經制訂了計劃,可是北夜沒有及時趕到,這讓北顏澤在拖延時間上面下了一番功夫。重要的是,江瀟瀟差一點,就被當衆侮辱了!
“啊啊啊!”剩下的那個男人眼見着這場景,嚇得屁滾尿流,趕緊撲通一聲跪下來,然後使勁的告饒,“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可以。”北顏澤淡漠的開口。
那男人全然沒想到北顏澤竟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放過他,震驚的長大了嘴巴,眼淚直流,然後不斷的磕頭,“謝謝,謝謝您的大恩大德。”
然而還沒有等他道謝完畢,又聽“啪”的一聲槍響,那男人就永遠的跪在了地上。
北顏澤一手握着槍,然後冷漠的塌下了眼皮,看着地上的那個男人,沉默不語。
“殺了我!”紋身男咬牙切齒道。
“啪”一槍,打在了紋身男的一旁,子彈彈飛,在紋身男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血印。
“我說過,讓你生不如死。”北顏澤一揚手,把手槍扔到了身後,然後踩着紋身男的腳一鬆,一邊往前走着,一邊冷冷的吩咐北夜,“放血。”
挑破血管,然後讓他自己看着自己流血而亡,這樣的死法可以說是十分殘酷、十分折磨的。
死不可怕,但是看着自死去,卻真的是駭然。
“是的,北先生。”北夜衝着北顏澤的背影恭敬點頭,然後迅速蹲下身來掏出藏在靴子裡的瑞士軍刀,以極爲迅猛的速度,挑破了紋身男身上的幾處血管。
蝕骨的痛感,讓紋身男狂叫起來。
每一個叫聲,似乎都牽扯着江瀟瀟的神經,看着這殘忍的畫面,她心情五味雜陳。
不希望是這樣的局面,可是她更不希望北顏澤受傷。
傷感、憤然、無奈……
所有的情緒都讓她的大腦放空,而身體裡面如同蟲子般撕咬的難受,又讓她不能再去細想。
她半跪在地上,就像身處一座孤島,寂寥無助。
可是,那個面色陰冷的男人,正在一步步緩緩的靠近他,雖然他藏匿在衣服下面的身體可能已經大小傷痕無數,可是他依舊傲然威嚴,沒有半點多餘的情緒。他的步子很慢,但是江瀟瀟卻能感受到慢慢襲來的溫度,是帶着熱熱的溫度的。
頓步,屈身。
北顏澤不由分說的將地上的這個女人一把抱在懷裡,極爲寵愛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的語言,卻在一瞬間,讓江瀟瀟心中充滿了安全感,堅不可摧。
結束了嗎?
一切都結束了?
要說之前一直在硬撐,那麼現在躺在這個強而有力的胸懷之中,她是發自內心的心安。她看着他傲然的下巴,看着他那行雲流水一般的線條,忍不住擡起了手臂,輕輕的,輕輕的攀上了他的頸部,然後將整個身體,望着他的身上靠攏。
“噗通……”
“噗通……”
是誰的心跳,在這種場合,不合時宜的猛烈跳動,似乎帶來了無盡的情感,在這血腥的環境下散開來,有着一種獨特的美感。
半揚起頭的北顏澤平穩的邁出步子,微微垂下眼簾,看着這個乖巧的人兒,安靜的貼着他的胸懷,也感受着她身體異常的滾燙。
眉心微皺,她是用多麼強大的力量,纔可以支撐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