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光,上官煜澈的臉上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只是那原本就深邃的眼中有了更深的積澱,周身所散發出的冰冷氣質亦是更加凜冽,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也越發渾然天成。
與他相比,被上天所眷顧的冷夜月臉上一樣看不到任何被歲月侵蝕的痕跡,本來清麗的她卻在因這五年的洗禮與磨礪而更顯優雅端莊,原本脫俗的氣質中更是多了一份與世無爭的淡泊。
不過更爲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已經隆起的小腹,讓她清麗優雅的臉上散發出母‘性’的慈愛光輝。
因爲生上官冽時經歷的生死難關,讓她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徹底被透支了個空,因此還調養了大半年才恢復。
所以自那以後,與所有男人都期盼着的開枝散葉的想法不同,上官煜澈是對孩子退避三舍,爲了不再讓冷夜月再有那種可怕的經歷,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肯再要孩子。
但冷夜月與他的想法不同,她從剛懂事起便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生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而且兒子一定要比‘女’兒大個四到六歲,這樣纔會像寵着公主一樣寵着自己的妹妹長大,等將來妹妹長大‘成’人有了男朋友或者嫁了人,做哥哥的都會站在她身後保護她,含淚撕着那小子的衣領威脅:“小子,你若是敢讓我的寶貝妹妹流一滴眼淚的話,我就讓你的雙眼流血!”
單單只是想想那種畫面都覺得超有愛!
不過她堅持想要一個‘女’兒的最重要原因是,她自幼就是被兩個哥哥寵愛長大的,即便她不知自己的親生父母誰,是個被遺棄的孤兒,即便她經歷了許多的苦難,但是正因爲有兩個哥哥疼着護着,所以即便偶爾會因爲自己是孤兒這個身份而感到遺憾,但卻堅定的認爲自己的人生根本沒有任何的缺憾。
所以一年前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說服了上官煜澈答應她再生一個孩子。
“無論是男是‘女’,你必須得保證這是最後一個!”當時的上官煜澈嚴肅認真的道。
“我保證,無論是男是‘女’都是最後一個孩子!”
得到她一再的承諾之後,他才終於鬆了口,答應了她再生一個‘女’兒的請求。
她清楚的記得,當時的上官煜澈的表情完全是如臨大敵一般,身體亦是緊繃着,就連手心中都冒着冷汗。
即便是在沙場上面對敵人的十萬大軍,他也從來沒有如此的緊張擔憂過。
冷夜月很慶幸,慶幸能遇到上官煜澈,慶幸能嫁給他,慶幸自己能愛上他,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只愛她一個人,並且總是視她的安危爲天下頭等大事的男人。
雖然晴空萬里,但是生怕她會着涼的上官煜澈還是命人拿來了軟墊放在石凳上,這才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坐定後的冷夜月看着滿臉畫‘花’的小傢伙,不由的微蹙了下眉頭。
這個男人,怎麼還如此的孩子氣?竟然惡趣味的在兩個小傢伙臉上畫上了烏龜。
念兒還好,就像個沒事人般的眨着眼睛,那小臉上除了期盼着被她解救的渴望之外倒是再沒有任何的表情。
而冽兒就不同了,委屈的撇着小嘴,原本就漆黑清澈的雙眼泛着幾不可察的‘波’光,倒是讓冷夜月心中一揪。
長嘆了一口氣,看向上官煜澈,頗爲不滿的責怪道:“我若再不來,這兩個小東西恐怕又要淪爲你惡趣味的犧牲品了。”
“我沒有!”上官煜澈一副無愧於心的姿態:“我可是在教育他們不要胡來!”
“放下吧!”冷夜月也不理他,柔聲對兩個小傢伙道:“放下吧,不必頂着了!”
“不行!”心中竊喜的兩個小傢伙正打算放下頭頂的木盆時,卻被上官煜澈阻止了。
冷夜月微蹙起眉頭,問道:“爲什麼不行?”
從兒子出生後,上官煜澈就像是在對待自己的情敵一樣,時時刻刻都與兒子針鋒相對,總是跟兒子爭風吃醋,這讓她備感無奈的同時亦是感到困‘惑’不解,一個大男人跟個孩子較勁有意思嗎?
上官煜澈知冷夜月心中所想,卻絲毫沒有任何難爲情的意思,反而認爲自己跟兒子爭老婆那是理所當然之事。
所以,他心中更加堅定了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上官冽這臭小子,要趁此機會好好收拾他的想法。
“月兒,你都不知道冽兒做了什麼。”上官煜澈討好的握住冷夜月的手道。
“哦?”冷夜月挑了挑眉,問道:“我倒是想聽聽冽兒做了什麼事。”
上官煜澈握緊了她的手,正‘色’的提醒道:“你做好思想準備,冽兒做的事情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經他這樣一提前預告,冷夜月突然感覺到了與以往小打小鬧不一樣的氣氛,感覺到了一種凝重。
兩個小傢伙亦是心中開始發‘毛’,各種不確定當她知道了他們的所作所爲之後,是否還會替他們說情。
上官煜澈定定的看着冷夜月,鄭重的開口道:“冽兒放火將東宮給燒了!”
轟……
冷夜月只覺得頭頂炸開一個驚雷,機械的轉頭看向一臉自責的冽兒,許久後收回目光看向上官煜澈,再次確認道:“你是說真的?”
上官煜澈點了點頭。
聽上官煜澈講完事情的始末後,冷夜月慈愛的眼中多了一份嚴厲,再次看向冽兒道:“頂着!若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不許放下來!”
其實對上官煜澈來說兒子燒了東宮並非什麼天大的事情,他自己小時候也沒少闖禍讓父王憂心,所以在他看來男孩子頑劣完全不是問題。
更何況就算他要嚴厲處罰冽兒的話,被慕容宣知道了只會徒惹不快而已,畢竟慕容宣對冽兒的疼愛真的是全無原則的。
因此他雖想也想給小傢伙一點教訓,但其實還是有一定惡作劇的成分在。
對他而言,他上官煜澈的兒子,哪怕就是將天給捅破了,也有他這個父王在背後爲他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