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冬陽由遠及近的身影,楚雨瀟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了一般。
冬陽那雙湛藍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楚雨瀟身上。
雖然很早就知道了她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可是如今真要相認了,他卻又有些害怕了。
所謂的近鄉情怯大概也是與此有異曲同工之處吧!
他是自己的哥哥,這樣一個俊美優秀的男子竟然是她的哥哥!楚雨瀟心中的‘激’動實在是難以自抑制,也顧不得尚還虛弱的身體,霍然起身定定的看着他。
冷夜月輕柔的聲音傳來她耳畔:“冬陽其實一直很害怕,他不確定你究竟是否想認他這個哥哥。”
楚雨瀟沒有答她的話,而是用實際行動迴應了她。
雖然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眼前俊美的面孔亦是變得模糊起來,可是楚雨瀟的臉上依然綻開由衷的笑容,甜甜的對着冬陽情真意切的喚了一聲:“哥!”
冬陽雖然一直不說話,但不斷聳動着的喉嚨表明了他此時心中的‘激’動。
冷夜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離開了,將獨處的時間留給了他們兄妹二人。
五日後,洛雲卿最終決定爲慕容宣醫治。
上官煜澈與慕容元燁二人配合,將寒‘玉’珠以內力置入慕容宣的體內,後者只覺得那能將自己撕裂的冰寒似是要將他骨‘肉’生生剝離了一般,那種極端的痛苦讓他再也難以忍受,仰天大叫,而那讓人生寒的白‘色’凍氣從他的體內不斷的溢出來。
慕容恪護住冷夜月:“七月,我們出去等吧!”
冷夜朋知他是擔心自己,而且‘挺’着個大肚子的她守在此處的話,只會讓上官煜澈因爲她有沒有被凍到,會不會傷到她而分神,所以便順從的點了點頭跟着慕容恪出去了。
上官煜澈和慕容元燁的額頭都沁出了一層薄汗,在他們二人的合力下,最終寒‘玉’珠也進入了慕容宣的體內。
慕容宣只覺得那寒‘玉’珠似是在拼命的汲取着他身體以及血液中的所有溫度,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它一點點在融化的過程,可是這一切都帶給他前所未有的痛苦,讓他覺得自己彷彿是看到了人間地獄。
見慕容宣被那白‘色’的凍氣包裹着,披散於肩溼透的頭髮亦是因爲寒‘玉’珠的緣而結了冰,身體上逐漸浮現出一層白‘色’的凍霜。
“可以了!”
洛雲卿以內力將寒冰草取出,絲毫不讓它接觸到皮膚的溫柔,神情凝重的他以同樣的手法將寒冰草植入了慕容宣的心脈之中。
寒‘玉’珠已將他身體的溫度降低,所以寒冰草亦能被順利的植入他心脈之中。
慕容宣的身體就像變成了一個透明的容器,寒冰草的水藍‘色’光芒從他體內散發而出,原本微弱的水藍‘色’光芒越來越亮,似是在與寒‘玉’珠‘交’相輝印一般,讓整個寢宮都被浸染在夢幻的水藍‘色’的光彩奪目之中。
洛雲卿看着嘶心裂肺痛苦叫喊着的慕容宣,抹去額頭的汗珠,對上官煜澈和慕容元燁道:“接下來,我們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寒‘玉’珠是千年冰山之下的寒‘玉’,這世間唯有人的血液能將它融化,因此寒冰草能不能在寒‘玉’珠被慕容宣的血液融化之前將他體內之毒控制住,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煜澈敏銳的發現,慕容宣原本被汗水凍住的頭髮已經開始慢慢融化,而包裹着他身體的那層白‘色’寒霜亦是在逐漸的消融。
若是寒冰草不能在寒‘玉’珠徹底融化之前壓制住慕容宣體內之毒的話,只怕沒有寒‘玉’珠的控制,體內溫柔上升,那麼寒冰草會在他體內化爲一灘毒水,只會加速他的死亡。
但是該做的都做了,現在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但願老天不會如此殘忍的奪去他的‘性’命。
聖歷,秦嫣泡在滾湯的‘藥’浴中以內力不斷將體內之毒給‘逼’出體外的緣故,全身都變得‘潮’紅。
她如此已經快一個月了,但是卻收效甚微,被吸入體內的瘴氣之毒就像是附着在了她的身體裡一樣,根本無法驅除。
聽到外面的動靜,秦嫣起身穿好衣服出去,老皇帝忙命人將她攙扶在‘牀’上:“怎麼樣?還是沒辦法嗎?”
秦嫣搖了搖頭,但卻還是安慰老皇帝:“父皇不必擔心,我既能活現如今,就自然有法子將體內這毒清去。”
見老皇帝依然面‘色’凝重,所以便故意轉開話題:“五哥現在如何了?”
老皇帝凝重的神‘色’這才略爲舒緩,頗感安慰的道:“幸虧發現了你母親留下來的那秘方古書,若不然的話,只怕凱兒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五哥能康復就好!”秦嫣感到開心的同時卻是備感自責:“若非我當時太過輕敵的話,也會連累五哥差點丟了‘性’命。”
“這如何能怪你?”老皇帝見‘女’兒如此憂心,便耐心開解道:“那江子鶴身爲逍遙宮的後人,江家這些年又一心致力於研究醫術,會出乎你的預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嫣長舒一口氣,笑着道:“或許是孃親的在天之靈在幫我們。”
老皇帝面‘露’傷感之‘色’,酸楚的道:“你母親一輩子都全心全意的爲朕着想,但朕最終還是辜負了她!”
“父皇千萬不要這麼說!”秦嫣認真的道:“孃親從來沒有埋怨過父皇,她總說,這一輩子能遇見父皇,能爲父皇盡心盡力,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老皇帝撫着秦嫣的長髮,眼中滿是慈愛之‘色’:“你與你孃親真的很像,事事都只會爲朕考慮。”
秦嫣嫣然一笑:“因爲我是父皇的‘女’兒啊!”
秦凱所中的江子鶴之毒解了,老皇帝着實是鬆了一口氣,可是想想秦嫣體內的瘴氣之毒,不由的又憂心起來。
“這毒除了寒冰草就真的無法可解了嗎?”老皇帝心疼的看着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的秦嫣問道。
其實也並非不能解,母親留下的遺物之中還是有記載的,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用那個法子,畢竟她也想嫁人也想生兒育‘女’。
可是爲免老皇帝擔心,她還是收斂起自己的心情,對老皇帝綻開一抹笑容:“父皇放心吧,母親的記載中定然會尋到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