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夜羽聽着男子的話,完全無意識的喊出了一個名字:“焰霆……”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男子也完全怔住了,難以置信的擡頭看着龍夜羽,一個完全陌生不相識的古人。
“你……你是……”
雖然他心中也期盼着大哥和七月能如他一般的活着,可是卻沒有辦法相信眼前這個出衆的男子就是大哥。
龍夜羽緩緩的蹲下身,雙手緊扣住男子的肩膀,迫切的問道:“你是焰霆,是焰霆對嗎?”
男子顫抖着輕啓雙脣,試探性的叫了聲:“大……大哥?”
聽他這樣叫着,龍夜羽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向來個性內斂深沉的他激動的熱淚盈眶:“焰霆,真的是你?!沒想到……沒想到你還活着……”
當心中認定不可能發生,或者說希望渺茫的事情真切的發生在眼前時,心中那種澎湃激動的心情真的是難以言喻的。
靳焰霆也完全沒有料到飛機失事之後,不僅自己的靈魂穿越活了下來,就連大哥也活着,更讓他震驚的是,他竟然倖存於同一個空間之中。
或許是因爲受傷失血過多,加之乍見親人的激動心情,讓原本還提着一口氣防備的靳焰霆放鬆了下來虛弱的倒在了龍夜羽的懷中。
將桃花坳殘留下來的血跡全部除去,這才背起靳焰霆按原路返回了自己房中。
清洗包紮了傷口,服了藥的靳焰霆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了過來。
“你終於醒了。”從外面進來的龍夜羽道:“你如果再不醒來的話,我就真的去請人來給你醫治了。不過這點兒傷跟從前在靳家時的傷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剛剛清醒的靳焰霆腦袋發沉,用力的晃了晃讓自己清醒,隨即想起了深夜發生之事,立刻坐正了身體,仍難以置信的輕叫着:“大哥?”
龍夜羽立刻上前扶住他:“你身上的傷口雖不足以致命,但卻太深,一時半會兒恐怕是恢復不了,你小心別又將傷口扯開了。”
見他如此關心自己,靳焰霆完全忽視了身上傷口撕裂所帶來的疼痛,高興不已的道:“你果然是我大哥!”
龍夜羽備感好笑,他都忘記了上次見到弟弟小孩子這般模樣是什麼時候了。
從回到靳家後,他們每日都過着槍口舔血的日子,每天都要想方設法的自保,哪裡還有時間顯露出真性情?
龍夜羽只覺得心中一暖,亦是難得的笑出聲來:“我不是你大哥還能是誰?”
在和靳焰霆詳談了之後,龍夜羽這才知道,那場空難之後,靳焰霆的靈魂竟穿越到了興周七皇子亦是月國王的慕容恪身上。
這慕容恪是因爲體內長期積毒太深以致毒發身亡,但他的靈魂卻讓本已死的慕容恪復活了。
慕容恪還沒來得及爲劫後餘生而高興,便發現竟然有大批殺手從興周的京都涌入月國,爲的就是取他性命。
雖然幾次大難不死,但最終還是中了對方的埋伏,以致重傷差點連性命都丟了。
重傷之下的他在死忠之士的保護之下突圍而出,原本是想依照謀臣之言趕往京都面見那所謂的父皇,可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昏迷在馬背之上,待他再清醒過來之時已經身處於一個不知名的山谷之中。
“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大哥。”慕容恪激動的道:“看來真的是天上可憐我們兄弟,不肯讓我們分開。”
龍夜羽心中雖然高興,但是想到那個生死未卜的妹妹,心中不免沉重:“就是不知道七月……”
怕會影響到慕容恪的傷勢,龍夜羽沒有繼續說下去,立刻便頓住收了聲,而慕容恪自然也與他一樣,只要想到靳七月,所有的好心情也便在瞬間煙消雲散了。
“不知道七月是不是也與我們一樣穿越了,是不是也與我們一樣也某處活着。”慕容恪亦是頗爲沉重的道。
龍夜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七月一定還活着,一定在某一處也在思念着我們,一定!”
慕容恪擡頭看他,只見龍夜羽深不見底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某一處,眼底全是堅定之色。
找到了慕容恪,龍夜羽這才稍有些理解了預言之井中的預言,看來的確是對他們兄弟之間的某種預言,或者還有七月的,只是他卻完全沒有料到,預言之井中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預言,正是因爲他們的出現改變了這個空間之中的格局。
慕容恪在龍族谷中養傷之時,龍夜羽一直是對外保密的,所以跟個龍族谷中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就連與龍夜羽兄妹感情深厚的龍墨瞳,在這段時間也是被其禁止隨意擅入他的房間。
在慕容恪養傷期間,龍夜羽一直藉口傷勢未愈不曾修復結界,就是怕擔心結界修復之後慕容恪會無法離開。
直到暗中將慕容恪送出龍族谷,這才與龍老先生與龍道生合力修復了結界,隨後亦是藉口出谷前往月國,前去與慕容恪約定好的地方會合。
他此次出谷其實並非要前去月國,而是決定與慕容恪一起去尋找靳七月。
可是找遍了可能的地方,但卻完全沒有任何關於靳七月的線索,沒有發現任何與靳七月性格相似之人。全無線索之下,龍夜羽只得返回龍族谷,而慕容恪亦是返回月國去平息動亂,順道將所有潛伏在月國之中的殺手與細作全都剷除。
“大哥!大哥!”
跟隨龍老先生出谷去參加姑姑留於世的唯一女兒,那個聞名天下的木頭郡主冷夜月的龍墨瞳,剛剛回到谷中就大聲叫嚷着。
因爲靳七月沒有任何消息,所以龍夜羽將對妹妹的感情自然而然就轉嫁到了龍墨瞳的身上,再加上龍墨瞳自身性格活潑開朗,而且又極爲單純無邪,就更是得龍夜羽的喜歡。
所以聽到她的叫嚷聲,龍夜羽脣角微微上揚了下,卻在龍墨瞳踏進他書房的那一刻收斂了起來,故意沉下臉來正色斥道:“身爲龍族公主理應有公主風範,你如此風張冒失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