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不哭?”小玉那本就已經變得猩紅的雙眼更是因爲怒意而不斷放大,整張臉也因此而變得扭曲,讓她原本就不好看的容貌面得越發醜陋。【首發】
小傢伙原本緊握成拳的另一隻手狠狠捏着自己的大腿,以此分散手腕傳來的那種鑽心疼痛。
眨巴着小眼,狀似困惑不解的問道:“我爲何要哭?”
今天他原本約好了要與念兒一起去找冬陽舅舅練武的,可是走到花園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想也沒想跟跟着跑了過去,結果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身處在這個不知在何處的屋子中。
早知道會如此的話,他應該去通知父王或者放聲大叫讓冬陽舅舅聽到。
想必孃親現在也已經知道他失蹤之事了,會不會因爲擔心他而動了胎氣?那樣的話娘連孃親腹中的妹妹都會受到影響,小傢伙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不過更讓他擔心的是,他家那個坑娃的父王,若是得知他知此沒面子的就被人給擄走了,日後定然會將這個當笑話隨便說來聽,那他豈不是這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哎,真是大意了!
小傢伙心中還真是有些失落,但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設法儘快脫身,然後挽回自己的形象。
不過說真的,他還真沒想到竟敢大膽潛入御王府的擄走他的竟然是小玉。
想來府中的下人都不知父王對她的懷疑,所以雖然她不懂武功,卻能以康親王府郡郡君的身份輕易入得府中,然後等待時機對他下手。
小玉惡狠狠的甩開小傢伙那已經被她捏得通紅,留着清晰指印的手腕,咬牙切齒的道:“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不要動什麼心思,否則……”
說着便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小傢伙白皙的脖子上:“我會一片片將你給剮了,也好解我心頭之恨!”
“我絕對會乖乖聽話的!”小傢伙擺出一副極度配合的乖巧模樣:“郡君帶我來這裡,我就可以不用上課、不用背書了,我真的是很感激郡君的!”
小玉見他態度真誠,冷哼一聲收回了匕首。
怎麼說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就算他再聰明又如何?還不是一樣逃不出她的手掌中去嗎?
她要將這小傢伙帶到冷夜月面前,然後發刀刀的在她面前將交這小傢伙這張俊美無比的臉給毀了,省得他日後長大去禍害與她一般癡情的女子。
若非因爲上官煜澈的話,她如何會落得如此地步?原本高高在上的她又如何會吃盡苦頭、受盡磨難?
想到這些年所過的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就忍不住的渾身顫抖,心中滔開的恨意亦是變得越發強烈。
她要報仇,要讓上官煜澈和冷夜月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一定要報仇,一定要將我所承受的痛若加倍的償還給他們!”小玉失神的喃喃自語着。
小傢伙趁她分神之時小手向下探,摸到了洛雲卿所贈被他藏於靴中的見血封喉,想趁此時結果了她,可是在她說出報仇這話時,小傢伙遲疑了一下,將見血封喉重新放回靴子之中。
難不成真如父王所猜測的一般,這個女人真的與父王和孃親是舊識?
可是父王也說過,根本從來不曾見過她,而且據之後對她的調查,她既未曾易容也未曾以幻術改變容貌,那麼她究竟是何人?
他相信父王的眼力,亦是對父王的判斷深信不疑。
可是一個未曾見過面之人,卻能讓父王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傢伙決定弄清楚真相,弄明白眼前這位郡君的真實身份,所以他決定暫時留在這裡。
漆黑的眼珠一轉,小傢伙試探性的問道:“郡君是認識我父王與孃親嗎?”
聽到他的問話,小玉從過去痛苦的回憶中回過神來,冷哼着道:“豈止認識,我與他們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呢!”
她在說“老朋友”三字之時,小傢伙都能感覺到她咬牙切齒的恨意。
看來父王的判斷果然沒錯,眼前這個人的確是他相認識的人,而且定然是與御王府有深仇大恨之人。
小傢伙眼底掠過一抹狡黠:“我若說我願意幫郡君的話,郡君可會信我?”
小玉倒是沒有料到他會有如此一說,頓時愣在那裡不知該做何迴應。
小傢伙故意做出一副紈絝之相,恨恨的道:“父王與孃親就只在乎尚未出生的妹妹,根本就不疼愛我!”
“我只想讓他們疼愛我一個人!”小傢伙自私的道:“御王府只有我這一個世子就足夠了,不再需要任何人!”
見小傢伙氣紅了小臉,眼中都是滿滿的恨意與不甘,小玉心中冷笑:冷夜月,你沒有想到吧,你的兒子如此恨你!
“所以呢?你打算如何幫我?”小玉問道。
小傢伙雙眼滿是期盼:“你若真的想報仇,我可以教你一個能讓我父王和孃親痛不欲生的法子。”
“哦?”小玉認真的打量着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是什麼法子?”
這麼些年,她已非當日的自己,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的任何一句話,包括眼前這個孩子的。
小傢伙目露狠光:“他們極爲疼愛未出生的妹妹,若是沒了妹妹的話,我想他們一定會痛苦非常的!”
雖然嘴上說着狠話,但小傢伙心中已經對那個未出生的妹妹說了成千上百聲“對不起”了。但是沒辦法,要讓這女人不傷害他還能對他放下戒心的話,他也只能如此,否則如何能體現出他的誠意呢?
小玉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粉雕玉琢的孩子竟能說出如此狠決的話,竟然能爲了自己借敵人之手除去對自己地位有影響的妹妹。這讓她不得不感嘆,果然是上官煜澈的兒子,做起事來手段如他一般狠絕無情。
小傢伙見她只是審視着自己,眼神忽明忽暗,卻始終不肯說話,只能表現出迫不及待的模樣,問道:“不知郡君覺得我的建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