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直接開口詢問魂殿消息,致使藥前輩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也覺得沒趣,也正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慕凡身旁的兩人,很快神色中表現出一絲驚訝。
以藥前輩的修爲自然能夠看得出來慕允此時所處的境界,他也知道他這個下位皇多麼稀有,現在突然被慕凡帶回來一箇中位皇,且正好是現在這樣極爲敏感的時期,他不僅驚訝而且驚喜。
同時在他那古井不波的心中也是掀起了一陣波瀾,所謂高出不勝寒,他在此高位孤獨了不知道多少年,自從他步入下位皇這個境界,就被世人所稱頌奉承,以至於他的名字變成了“藥前輩”,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
且整個楓雪城下位皇已是相當難得見到,就連下位皇境界的人都是如此稀少,中位皇幾乎沒有聽說過。此時竟被失蹤兩個月的慕凡帶回來一個,太過震撼。
不過慕允倒是沒有想到這些,在皇城中長大的她自然知道如此境界的武修在皇城中多麼的常見。
一陣的愣神後,藥前輩急忙使勁晃了晃腦袋,微笑燦爛的嚮慕凡問道:“這兩位是?”
“哦...哦...這...這是我姑姑和我表姐!”聽了藥前輩的問話慕凡才反應過來自己多麼失禮,急忙給大家一一介紹,道:“這是藥前輩,我們都這樣稱呼他,這位是洪會長......”
“見過藥前輩...見過洪會長...”林姍姍雖不受拘束,但禮節還是有的。
“藥前輩好!”慕允同樣極爲典雅的向藥前輩行禮,不過還沒有說完就被藥前輩急忙阻止,上前說道:
“客氣了,客氣了!”藥前輩有些不自然的笑道:“老朽藥塵,一直被被他們如此稱呼都快忘記自己真實姓名了,你如此境界還是不要這樣稱呼的好。”
“額...”
聽到藥前輩自報家門,他身後的一羣人完全傻了眼,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藥前輩主動向一個人說自己的名字,而且對方還是如此年輕的一位女子。
這個時候,就算他們看不透慕允的境界,但已經從藥塵反應中猜出來一些可能性,所及都不敢再大聲亂說什麼,態度變得恭敬。
對於藥前輩的陳詞,慕允卻是淡淡一笑道:“既然是大家給您的稱呼自然有其中的道理,再說如果按照年齡計算的話也應該您爲前輩的!”
“那...好吧,全隨姑娘的意思吧!”藥前輩也不是糾結之人,沒有在糾纏一個名諱。
各人寒暄一陣後,所有人都重新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座位上,在藥前輩的詢問下,慕凡還是不得已的將當日之事重頭到尾講述了一遍,不過說的卻很簡單,在他心中此時惦記着莫知心,迫切的想要去裴家。
之所以選擇先來公會,一是因爲慕凡猜想到莫知心可能還在這裡,不過到公會後才知道莫知心因爲這些天的事情焦急生病,在裴家療養,得知這些慕凡心中愈發愧疚。
不過他來這裡另外的原因與魂殿有關,魂殿忽然間沒有了消息,讓他極爲擔心心兒此時的狀況。
好在藥前輩告訴他,魂殿忽然間低調起來的原因並不是開始了他們的計劃,而是在做最後的準備,這使得慕凡剛剛放鬆的神經又重新繃緊了起來。
隨後藥前輩重新爲慕凡三人講述了他們之前探討的問題,並囑咐了慕凡三人一些事情後,慕凡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他要趕去裴府中見莫知心。
在慕凡離開之際也與攸憐卿兩人打了聲招呼,不過對方顯得有些不自然,完全不像之前與慕凡相識時候的從容,那種感覺總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意料之外,漫舒竟是對慕凡說了一聲謝謝,原因自然是文相如的死。慕凡並沒有太過在意,就算沒有她他依舊會斬殺文相如,不過這只是在慕凡心中想一想,並沒有說出來。
讓慕凡頭痛的還是漫欣,聰明的她總是覺得慕凡沒有說完自己所經歷的事情,可能還有更好玩的事沒有說,總是纏着慕凡,沒辦法之下慕凡只能答應在明天告訴她。
別過這些人,慕凡帶着慕允兩人徑直趕往裴家,所幸洪強早早已經派人準備好了獸車。
獸車極爲豪華,拉扯的妖獸也是五級。從公會門口栽着三人一路飛奔而去,其後留下一連串滾滾的煙霧。
一旁好像有話要說的藥前輩在看到慕凡如此急切的樣子後,最終還是欲言又止轉過了身,帶着淡淡的微笑回去公會中。
微風徐徐,一輪紅日高高掛在天空的正中間,釋放出萬丈光芒將整個世界照亮,亮麗的光線彷彿要將衆人心中那一絲陰霾與不快一併掃去,但總有一些人,他們心底的沉悶往往是這些微不足道的陽光所不能排除的。
獸車上,慕凡細細爲慕允兩人講述着楓雪城中他知道的一些事物,雖然都是來到城中時間不長,但慕凡經歷的走過的街角還是要比慕允兩人多的。
慕允倒是細細聽着,但是林姍姍卻已經在手舞足蹈了,一頭火紅的長髮就像那陽光射出的光芒,閃射不定。
同時慕允與林姍姍也在好奇着,慕凡所關心的人是何種姿態,竟然讓慕凡如此惦記,但她們始終還是沒有將慕凡與莫知心想到一塊兒!
慕凡畢竟也是凡人,難免也會有些不好的情緒,急切佈滿他那俊逸的臉龐,在幾人無話可說的時候顯得有點急躁。
不到一個時辰,獸車幕然出現在了裴府大門外,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心上人的時候,慕凡心中莫名的生起一陣不安與緊張。但慕凡也不能不知禮數的就這樣衝去找莫知心,那樣的話要將身後兩人置之何地。
當裴家的人再一次看到慕凡的時候,解釋有些震驚表露出來,顯然,他們相信了慕凡已死的這個消息,現在在重新看到慕凡的時候哪能不驚駭。
裴晟同樣有些驚訝,不過就在看到慕凡帶回來的中位皇之時,眼神順就變了,喜歡結交能人異士的他就像是忘記了慕凡死而復生的事情,極爲盛情的將三人引進了大廳!
隨着裴府的人進了大廳,慕凡都沒有來得及介紹,裴晟竟然就知道了慕允兩人的名字。
之後簡單的說了一些事情後,慕凡給裴晟他們說了一聲後才離開,向着莫知心的房間急匆匆趕去。而裴晟與慕允兩人聊得還算不錯,至少在幾個時辰中都是有話可說。
在慕凡重新出現在裴府之時,裴紅菱難得的心底泛起一陣欣喜,彷彿有一塊懸着的大石終於落地,在得知慕凡出事的消息後她同樣不好受。不過當看到慕凡從頭到尾都不看她一眼且如此緊張莫知心時,喜悅的同時又有了一抹淡淡的失落!
......
“咳咳...咳咳...”
在慕凡來到莫知心房前時,正好聽見一陣咳嗽的聲音,慕凡心中又是一陣酸酸的感覺,彷彿能夠看見房間中女子那憔悴的容顏。
“莫姑娘,大夫說了讓你好好休息的,你再這樣每天憂心忡忡的話病情會更加麻煩!”房間中,一女子聲音柔和的安危着躺在牀上的莫知心,臉上還有陣陣無奈,她不知道該如何再去勸解莫知心。
說着話女子將手中的藥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走過去爲莫知心整理其身上垂下一角的被子。
女子相貌清純,年齡不大,身上衣着卻是丫鬟的服飾,是裴晟的婦人特意從身邊丫鬟中挑選出來的一個,看得出來裴家這些天也費了不少的心。
“咳咳......”女子話音剛落,莫知心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凡哥,你什麼...時候回來...”莫知心劇烈喘息着,胸脯一上一下急促起伏,稍作緩和後急促呼吸着開口問道:“凡哥他有...消息了嗎?”
女子聽了莫知心的問話,一陣猶豫與無措,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欺騙一次眼前這個女子,說一聲“有消息了”,但同時又是在顧忌,要是對方問起來現在在哪裡她又該如何回答!
而就在女子猶豫不決之時,一直手掌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肩頭。
女子一驚,急忙轉過身來,下一秒臉上立刻升起了驚喜之色,脫口而出:“慕公子...”
但話還沒有說完,慕凡便對着他輕輕擺了擺手,女子會意急忙拿起桌上的藥碗退了出去,在出門之時還不忘欣喜的望了莫知心一眼。
“他...怎麼了...”莫知心還在接着女子剛纔“慕公子”三個字追問,問完話後又是一陣咳嗽,雙手壓在胸口處緩解疼痛,蒼白的臉憔悴異常,原本微圓的臉頰整整消瘦下去了一大圈,眼睛都是向着眼眶中陷進去了一些,同時幾乎是失去了支撐眼皮的力氣,眼皮無力的貼在一起。
望着莫知心痛苦的模樣,慕凡心頭一陣酸楚且伴隨微微的痛,俊逸的臉上神色交錯不定。終於緩緩的伸出了手掌,將莫知心沒有任何力氣的手握在其中,蒼白修長的手指軟弱無力,任由慕凡握着。
“誰?你是誰?你不是可兒!”“可兒”正是之前那個丫鬟的名字,顯然莫知心已經感受出來有除了可兒之外的人在這裡。
慕凡強忍着心中的愧疚、眼中的淚水,俊逸的臉龐已經變的有些扭曲,用顫巍巍的聲音發出足以代表一切的幾個字:“是我...是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