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家族的人在聽了田不悔的話之後,紛紛在臉上lu出一股好戲終於登場的神情;但這yin惻惻的聲音一出現,卻紛紛的變了臉
連凌寒雪和陳非塵也是突然間臉sè沉重起來。隱隱的還有些忐忑不安。
楚陽心中大奇,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威力能夠讓九大家族一起噤聲
隨着這聲音,衆人愕然看去,只見那上山的入口處,竟然又出現了三個人
三個人都是一身麻衣,寬袍大袖,足蹬草鞋,打扮的甚是簡樸,卻自有一種避世出塵的風味。
有一個人劍鞘掛在身體左面,有一人長劍懸在身體右側,而第三人,卻是將長劍負在肩後。
當先一人白髮白鬚,jing神矍鑠。第二人灰白頭髮,身有些佝僂,瘦削,臉sè蒼白,滿臉褶。第三人卻是烏黑的頭髮,面白如雪,身長yu立,看上去只有四十餘歲。
咋一看,就是老中青三代人同時到了這裡。
而其中一個人,楚陽覺得甚爲眼熟。
仔細一想,原來竟然見過的。傲世九重天
記得當時在極北荒原,有一個人被布留情一句話喝退,便是此人。
心念一閃,楚陽終於知道了這三人是什麼人,也終於明白了九大世家爲何竟然是如此忌憚:九重天執冇法者
這就是傳聞中上下九重天最神秘、最強大的勢力,執冇法者
“如此盛大場面,我等怎麼能錯過”當先的那白髮老人頭不擡眼不睜,慢條斯理的說道:“不請自來,還請九大主宰世家的人,莫要見怪。”
“哪裡哪裡大人說笑了”陳非塵陪着笑,急忙道:“大人能來,正是意外之喜,呵呵呵,請,請請上座。”
那白髮老人卻不理他,連一眼也不看他,自顧自地道:“九大家族道路萬條,條條通天,我們向來是欽佩不已的。”
這一句話,讓衆位九大主宰世家的人都有些臉上掛不住了,陣紅陣白。
道路萬條,條條通天,分明是指責九大家族不顧九重天規則,擅自下來,攪風攪雨。
“咯咯咯執冇法者大人介個麼難道您不覺得,中三天這裡風光獨好哦”夜弒雨嬌笑着,習慣xing的拋出一個媚眼。但一拋出去就覺得不好
那枯瘦的灰白頭髮老者猛地擡頭,雙眉一皺,雙目如電,刷的看過來。
夜弒雨來不及閃避,就與那兩道目光對上,突然間一聲悶哼,xiong口一陣起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一陣搖晃,險些從高臺上掉了下來。
那老者卻並不收回目光,淡淡道:“這裡風光很好麼我怎麼不覺得”
夜弒雨哪裡還敢答話,低下頭去,巧妙地將眼中的恨意遮掩。
“今日只是觀戰,一戰完畢,所有世家中人,隨我返回上三天”白鬚老者慢悠悠的道:“若是有哪一位想要不顧規則,試圖自己走脫或有別的目的,休要怪我們不給上三天的九大主宰家族留面”
這句話硬邦邦的說完,不顧九大世家公小冇姐們臉sè如何變化,三個人就悠悠然邁步,走了進去。
然後一個冰雪高臺,就矗立起來。
“九重天執冇法者,果然霸道”楚陽低聲道:“看樣,這些傢伙回去之後,是必然要被收拾的。九大家族,也需要付出一些代價,能擺平此事。”
莫天機道:“看目前情況,是這樣的。”
“那麼,天機,在他們離開之前,咱們有沒有可能給這執冇法者再添一把火呢”楚陽沉思着說道。
莫天機沉yin着,道:“有些難。”
“難,並不代表沒有辦法。”楚陽mo着下巴,道:“例如,上三天的石家”
莫天機眼睛一亮。
“今日一戰,乃是中三天的恩怨。所以老朽並不干涉”那白鬚老者淡淡地道:“不過是一場戰鬥,若是要戰,此刻便可以開始了。”
田不悔jing神一振,道:“是,謹遵前輩吩咐。”
隨即轉頭,看着楚陽等人,道:“楚兄,莫兄,咱們這便開始了人員可都已到齊了,再拖下去,也逃脫不了你們敗亡的命運。”
“誰告訴你,人已經到齊了”楚陽悠悠地道。
莫天機溫文一笑,道:“你們的人,是到齊了,可我們的人,還未到齊”
“你們的人還未到齊”田不悔臉sè一變,道:“除卻此地之人手,你滿哪裡還有什麼別的力量”
“這田家的小說話便如放屁一般老夫還沒到,就說到齊了”
隨着一聲斷喝,三條人影流星般竄上山來。
傲天行大喜,站起身來:“老祖宗”正是傲氏家族三位君級的老祖宗在這千鈞一髮之刻前來。
莫天機一直沉着的臉sè,終於有了些許鬆動。
這三位君級高手到來,與對方的高手數量,就扯平了
唯一堪慮的,就是石氏家族那一位聖級外援了。
不過,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事。該做的努力,都已經做了
“這一戰,不分勝敗,只分生死”田不悔臉sè雖然微微一變,卻還是覺得,自己這一方面實力佔優,便也不放在心上,舉手行禮,道:“還請諸位前輩高人,做一個見證生者爲王,戰死者,便是白骨一抔”
那白鬚老者微微點頭。
他們身爲執冇法者,正是當仁不讓的仲裁人選
那白鬚老者隨即向楚陽這一邊道:“諸位可有異議”
莫天機灑然道:“戰鬥便是爲了生死,那裡有興趣去考慮什麼勝敗田不悔他們既然要找死,那我們成全他便是”
白鬚老者眼神一凝,良久,慢慢的道:“好好氣魄”
田不悔那句話還可以說是徵求意見,因爲對方並沒有答應。還要經過仲裁去詢問。
但莫天機這句話,卻是一錘定音
戰敗者,休想生離此地
對戰雙方達成共識,就算是九重天執冇法者,也只能看着。
白鬚老人顯然有些意外,雙方陣營之中,君級強者可有不少,皇座高手更是數不勝數,但卻是由這兩位年紀輕輕的少年,佔據了領導決策地位,不可謂不稀奇。
尤其是兩家都是這樣的少年當家,就更加讓人琢磨不透了。
楚陽與莫天機對望一眼,楚陽的眼神平靜,卻隱隱發現了莫天機眼中的焦慮。
從雙方排兵佈陣來看,皇級之戰,王級之戰,楚陽這一邊乃是必勝無疑但,君級之戰,就有些勝負難料。至於聖級之戰這一邊卻根本找不出可以匹配對方的對手
莫天機的憂慮,正是爲了最後的聖級之戰。
楚陽擡頭看了看天sè,心中略微有些沉重,蔚公怎地還不來
同時心中也有些擔心:蔚公若是來了,蕭家的人可也在這裡,會不會認出他來
那一天戰後,楚陽就接到了蔚公的傳音,然後蔚公脫身離去,楚陽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沒想到一直到現在,蔚公還未現身。
若是談曇受到了刺冇ji突然覺冇醒變身,倒是絕對有勝利的把握,可是那樣一來,談曇的身冇份再也無法保密,必然會有無數的高手前來對付他,這其中甚至包括執冇法者,那可就真的是舉世皆敵了
所以談曇是絕對不能暴起。再說那玩意兒也不受他自己控制
再就是自己若是劍靈附體
楚陽嘆息一聲,自己若是再讓劍靈附體,恐怕那傢伙當場就會罷冇工了這麼長時間裡,自己每一天都泡在淬魂泉裡,收效甚微,劍靈每一天都要碎碎唸到沒力氣住口
更不要提什麼讓他再出手了。
楚陽皺着眉頭,默默地想着。
就在這時,山下傳來嗚的一聲響,然後這一聲音就到了半山腰隨即又是嗚的一聲,似乎空中的空氣一下爆裂了一般。
這種聲音,就連那執冇法者的白鬚老者,都感到了震驚
因爲這是一種只有絕頂的高手能體會到、能瞭解到的聲音:速度太快、上升太急,衣服與空氣摩擦,空氣爆裂,但衣服卻無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就算是君級高手,也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修爲,絕對做不到發出這樣的聲音。
衆人同時擡頭望去。
人影鬼魅一般一閃,所有人同時有了一種錯覺:有一個人用快到極點的速度越走越近,突然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那是一種強烈的從jing神到視覺的完整衝擊
一個青袍人影,已經靜靜的站在了入口處
一個年輕的公,面目俊秀,一襲青衣,淡雅瀟灑,只是站在這裡,就已經油然透出幾分出塵之意,充滿了無可無不可,無論怎麼都可的意味,雖然面對自己面前數千高手,但卻是似乎任何人都不在他眼中。
但卻不是輕視,不是無視。因爲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白雲,都是清風。
然後,這個年青人就輕輕的笑了起來,淡淡地道:“我沒來晚吧”
青袍飄動,他往前緩緩走了過來,邊走邊道:“還沒開始呢,看來沒晚。”
竟然是自問自答,自得其樂。
看他的神態,就像是來參加一個宴會,大家都坐下了,菜都上齊了,然後卻還都沒動筷。
如此的一份輕鬆和滿足。
楚陽眼睛眯了起來,笑道:“看樣,你來得正好。”
青袍人鼻一皺,lu出一個好看的笑容,鬆了一口氣的道:“真害怕等我來的時候你們都把人都殺沒了那可就太遺憾了。”
田不悔失聲驚叫道:“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