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絕儒雅的笑着,寬大的袖子迎風一擺,只覺一股冷爽的氣息瞬間涌來,腳下一輕,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了起來。
低頭看去,腳步早已隨着那股涼爽的風飄蕩起來,墨一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這是什麼功夫竟如此厲害?
“還不來!”百里絕聲音低沉,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氣場都強大了起來。
要說他以前的氣息是內斂的,此時卻是霸氣外露的,墨一心中一震機械地一步一步上前,與純夙並排站到了一起,腳下已經形成了一朵雲的樣子。
但這並不是真正的雲,百里絕不是神仙,做不到真正的騰動駕霧,腳下的東西只是百里絕召喚出的水元素,再讓它們的溫度再低一點,成爲霧狀後再用風元素驅動着向前行。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要施術者有良好的根基和強大的元素感應力,這兩者缺一不可,百里絕短短的時間內能就做到這樣,可以說是天才中的天才,除他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隨着百里絕的輕輕揮袖,腳下的浮雲由慢到快,直到飛一般衝向海面。
墨一有點害怕,臨風而飛他不怕,可這神仙一般腳下臨空失重的感覺讓他有種馬上就會掉下去的錯覺,不同於他的全身緊張,純夙和百里絕二人卻是一派輕鬆,根本沒有任何擔心。
墨一一路沉默,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說不上什麼話,只能按捺着心中的激盪,踩在空氣上與純夙和百里絕在海面上飛掠而過。
墨一覺得着實汗顏的很,稼軒墨炎讓他們保護小姐公子,可眼下這種情況讓他怎麼還能淡定的認爲他們還是孩子,強大到如此這還用得着他們的保護嗎?
一念過後,墨一很快釋然小姐公子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又怎麼可能平凡。
純夙時不時用手輕輕撥開面前浮動着溼重的霧氣,海面上的水氣形成的霧氣遮擋了她的視線,只能用手輕撥才能看的清楚。
海面上沒有任何一隻船,也給他們帶來了莫大的方便,已經在海面上飛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並沒有發現任何一種海洋生物。
百里絕此時不能分一點神,專心駕馭着兩種元素極速在海面上搜尋着什麼,這樣的術法他也施展不了多長時間。
純夙用精神力極目望去,海面上一如肉眼看上去的那麼平靜,讓她小小的糾結了一下。
難道爬上岸去的海洋生物還沒有回來嗎?
它們又去了哪裡?
就在純夙懷疑的同時,眼尖的看到海里有一種很小的魚飛快遊過,成羣結隊,讓她高懸的心放下了不少。
有東西就好,好過什麼都沒有!
精神力追隨着那小小的魚兒遠處,小魚的游水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在跟了一人兒後純夙便不在跟着。
她要找的是黃金螞蟻,跟着這些小魚不可能找到,正要收回視線的時候,純夙的眼頓時一亮。
幽靈鯊,這魚是幽靈鯊。
不用懷疑它的名字,只要看上一眼便能準備的叫出名字,這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能產生的強列感覺,根本不用去懷疑。
“快看!”墨一指着下面已經成片的幽靈鯊道,他活了這以大年紀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長的這麼奇怪的魚。
“下去。”純夙在百里絕耳邊道,本來這次的目標並不是這幽靈鯊,但既然遇到了也不能白白放過,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百里絕身上還有着神精毒素,這幽靈鯊的魚肚正是解藥的一部分。
風元素在百里絕的驅動下,水元素已經凝結成了一塊可以承載人重量的白我霧氣,在百里絕的驅使下很快便低了下去,純夙運起內力,用力在水面上一拍,正在遊的歡快的幽靈鯊受到力量打擊橫空飛了出來。
純夙順勢一卷,一隻幽靈鯊就入了她的袖中。
然而,小小的幽靈鯊一入落入純夙的袖子裡,海里面的成千上萬的魚全都自發跳了出來,直直都往純夙身上跳,個個都張着白森森的小牙齒。
百里絕見狀,衣視一卷一股勁風吹來,把撲到純夙身邊的小魚吹開一點距離後,又召喚出冰元素,把小魚們凍到了半空中。
看着張牙舞爪的幽靈鯊失去的攻擊力,純夙這才仔細看着它們。
隨後一陣冷汗,這些魚牙齒上都有着劇毒,如果被咬住那便是必死無疑,就算是她不死也得殘!
純夙用力把藏在衣袖裡打滾的那條幽靈鯊甩了出來,意念微動間丟到了空間裡面,用意念告訴丹朱和青殿不要去碰這條魚。
“繼續走吧!”
純夙剛剛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一個聲音如來自悠久的地獄,冷冷地傳了來。
“拿了我的東西還想走嗎?”
這個聲音來的突兀,純夙和百里絕齊齊往聲音來源處看去,可入目的還是平靜的海面。
哪裡有人?
與百里絕對視一眼,用眼神詢問是不是她幻聽了,剛剛其實並沒有說話的聲音。
百里絕眉頭輕挑了一下,目光如炬看着海面,從人的眼神中純夙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
剛纔那個聲音並不是她們幻聽,而是真實存在的。
“是誰在裝神弄鬼?滾出來……”
百里絕的聲音幾呼可以力透九霄,就算那個人是躲在了老鼠洞裡也保管聽的一清二楚。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前一刻還是平靜的海面漸漸開臺翻騰起來,像是煮開了的水一樣翻滾着。
驚大大浪一飛沖天,氣勢滂沱,水花像是一朵蘑菇雲在上空炸開。
白花花的水浪眼看着迎面撲來,百里絕趕在純夙出手之前,寬大的衣袖迎風擺動,讓急撲而來的水花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可就算是這樣,純夙和墨一的身上還是被水淋到了,滿頭滿臉都是。
伸手抹一把臉上的海水,純夙的雙眼地是連眨一下都不曾,盯着翻起大浪的海面一動不動。
她到要看看要什麼東西都能引起這麼大的動靜來。
隨着還在翻滾的水面,一個人影逐漸從海里升了起來,像是腳下踩着升降舞臺,那種緩慢程度也只有現代科技才能做的到。
此人一衣水一樣的藍,胸前的衣衫盡開,露出結實的胸膛,一條黑色的鐵鏈子鬆跨跨地掛在他的脖子上,有水珠順着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胸肌滑下,妖孽一般的臉上鑲嵌着一雙看透世俗般沉寂滄桑的眼。
純夙不由看呆了,這男人有種誘惑人心的美,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你是誰?”百里絕沉聲問。
海里出來的人並不回答他的話,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純夙的身上,臉色變來變去。
許久,那個人才低語道:“像歸像,你歸究不是她。”
“滄龍!”待看清了那個人的樣貌,純夙脫口而出這樣一個名字,讓剛剛恢復神色的滄龍又是臉色一變,目光炯炯看着她的方向。
緊挨着純夙的百里絕明顯感覺到純夙的身子瞬間緊繃了起來,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她的側臉,隨後似笑非笑看着滄龍。
“你是誰?”語氣中有着十分不耐煩的意味,好像他下一刻不說就會毫不留情的武力相向。
“不可!”純夙可以感覺到百里絕的情緒變化,心底一個聲音在告訴她,現在的百里絕不是滄龍的對手,於是在他還沒有出手前便制止。
“夙兒……”百里絕的語氣中是少有的怒氣,純夙不只認識這個憑這冒出來的妖孽,更是出手阻止他,這讓他心裡極不舒服。
“哈哈哈……”立於對面的滄龍一聲大笑,黑髮在空中無風自動,有種神秘的力量從他身上涌現,身旁出現的漩渦越來大,顏色越來越重。
純夙只覺,腳下踩着的百里絕風水兩種元素凝成的漂浮物在快速的飛轉着,瞬間就離開了海面。
直到……
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們的人已經重新回到岸邊,滄龍的聲音漸漸傳來,“看在你像她的份上這次就饒你們不死,速速離開!”
純夙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聽到墨一也同樣震驚不已的驚訝聲。
“是他……是他……”從頭到尾沒有說話的墨一此時才抖着嗓子道。
純夙和百里絕同時看向他,“你認識他?”
墨一的神色複雜,只道一聲“一言難盡!”
純夙突然用手按着胸口,只覺一顆心像要跑出來一樣,還夾雜着絲絲鈍疼。
“怎麼了?”百里絕伸手扶住純夙搖晃的身體,關心的神線溢於言表。
純夙搖搖頭表示自己無事,剛纔那一瞬間的感覺像是受了某種力量的牽引,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滄龍……
心底再一次閃過這個名字,是在哪裡看見過呢?實在想不起來……
回到陽府,墨一便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起來,純夙和百里絕也在其中,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也在其中。
城主白慶生。
純夙知道他一定是有些事情要說,尋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
現在,她有耐性好好聽聽墨一的說法。
“這次的疾病事件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爲之。”墨一的一句話掠了一衆人,白慶生天生一副大嗓門,急吼道:“你說什麼,是哪個混蛋敢刻意爲之,本城主 一定要嚴懲。”
墨六等人黑着臉看着激動的白應生,白慶生此時也覺自己衝動了,乾笑幾聲坐下,“聖人繼續說下去。”
“城主有所不知,就算這個人此時站在你面前你也能力對他嚴懲。”
“什麼……”白慶生又要大吼,在衆人的視線下逐漸低了聲音。
墨一長嘆一聲,“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人與白婒的關係不一般,現在知道其中關翹的也只有主人了,可是主人現在……”
“別這麼賣關子,這人到底是誰啊?”白慶生的臉上也是少有的凝重之色,有關白婒的事情在黑魔城裡就是個禁忌,說不得也探不得,但每個一個上了點年紀的人心中都存着一份妄念。
白婒當年多色風華絕代,一身武學更是出神入畫,只可惜最終沒能走上正途。
“白老弟,你可還記得當年的滄龍……”
墨一悠悠道出一個名字,讓在坐的包括紅玉在內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他怎麼出來了?”問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我這就發佈告示,讓大家小心點。”白慶生留下這樣一句離開了。
純夙和百里絕還是覺得雲裡霧裡,墨一似是看出他們心中所想,開口道:“少主,小姐,有些事情你們不審不知道的好。”
有關白婒名聲的事情還是不讓他二人知道的好,在怎麼說白婒也是他們的生身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