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純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直愣愣站着的二人面前,方纔出言道:“二位不是想殺了我……”回身一指睡的十分香甜的稼軒墨炎:“還有他,報殺家之仇嗎?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跟在我的身邊,隨時都給你們機會。”
二人對看一眼,不明白純夙這個“跟在我身邊”所指的是什麼意思,如果是要他們賣身成爲她的奴隸那是萬萬不可的,大仇未報卻要身先侮殺了他們都做不到。
“哼,想讓我們爲奴,你做夢去吧!”二人想來想去都覺得純夙是要他們爲奴爲她所用,當下便恨恨道。
“哈……”純夙輕笑一聲,戲虐看着二人,直到看得二人全身發毛身子忍不住往後退去,純夙這才道:“二位想多了,甘願爲我奴者不計其數,你們二人就算了吧。”
“那你是何意?”二人更加疑惑了,往後退去的腳步才停了下來,實在不知道純夙要幹什麼?
“二位覺得武力修到什麼階段滿意?”純夙緩慢說出這句話讓二人的心裡一顫,武學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底,他們渴望的不僅僅是成爲之個大陸強者,渴望的還更多更大。
“我指點二位修爲,直到你們可以報仇爲止。”純夙完全說明了她的打算,話剛說完一旁的青殿立馬不滿道:“小姐,你這樣做不合適,危險!”
純夙不已爲然繼續道:“二位覺得如何?也介紹一下自己吧!”
“小姐……”青殿還想在說什麼,純夙伸出手掌制止她再說下去,嘴角含着笑等着那二人給出答案。
那二人左思右想久久下不了確定,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純夙的修爲如何他們暫且不提,單單只是一個侍女就有如此大的力量,主人就可想而知了。
“我叫阿散。”
“我叫連過。”
“我們都是青都鎮人。”
二人異口同聲說出了來處,純夙笑笑重新坐下,拿起早已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復又道:“好了,今天下去休息吧,從明天開始訓練。”
“訓練?”二人面面相覷,不是說指點的嗎?怎麼又變成是識破練了?
純夙眼角一挑:“怎麼,不願意?你們可以走。”
阿散和連過雖然有點小意見便也沒再說什麼,乖乖門口退去,純夙身上有一種讓人自然信服的氣息。
“青殿,你帶他們下去,看着安排吧。”純夙很自然就把青殿當成打下手的,以前一定覺得身邊多個人實在是太麻煩了,可此時卻覺得很是方便,也許是青殿是自己人,用起來放心。
青殿帶着阿散連過下去了,只剩純夙和睡着了的稼軒墨炎,純夙目光深深看着遠處,開啓的窗戶外面是星辰點點,偶爾有輕風吹來,吹動着窗戶紙沙沙作響,腦海中百里絕絕蒼白的面色出現,純夙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希望他不會生太久的氣……
“純夙,你在嘆什麼氣?”耳邊傳來稼軒墨炎的聲音,純夙收回所有心思,目光轉向稼軒墨炎道:“你睡醒了。”
稼軒墨炎起身往純夙身邊靠了靠,重新坐下後目光炯炯看着純夙一動不動。
純夙被看的莫明其妙:“你看我做什麼,我臉上長花了嗎?”
稼軒墨炎的視線還是沒有離開,反而更靠近觀察着純夙的五官,一會兒過後悠悠開口道:“長的還真是像……”低語一聲後一把拉起純夙的胳膊往鏡子邊走,邊走還邊說:“快來比照一下哪裡像我!”
純夙被迫拉着走,跟在稼軒墨炎身後搖頭輕笑,此時的稼軒墨炎就像一個初爲人父的人,開心的像個孩子。
“快坐下……”純夙被拉着坐到鏡子旁,稼軒墨炎看着鏡子裡二人的臉,看了一會兒後開心道:“看,純夙兒的眼跟我的一樣。”順着他的話看去,純夙驚奇發現還真的有點相像。
“吱……”開門的聲音,是青殿回來了,看到純夙與稼軒墨炎並排齊齊坐在鏡子前,張口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過來坐下。”純夙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邊坐下,順手拉開一張讓青殿也坐下,她有些事情要好好了解一下。
青殿坐下後純夙問:“你確定我真的是白婒的女兒?”
青殿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純夙道:“這假不了,我的半魂在你身上。”
開口問之前純夙已經想過是這種結果了,之所以問是爲了以防萬一:“有沒有可能你的半魂跑到別人身上?”
“不可能!”青殿斬釘截鐵,她的半魂不可能會跑到別人身上,當時她下的是護身咒,如果小姐逃不過厄運那她的半魂也會隨之消失。
青殿把這件事說給純夙聽,純夙聽後腦中思緒快速飛轉,最後道:“以後可能會出現一些麻煩,你找個地方躲一下。”
純夙完全可以讓青殿到她的空間裡去,放一些人進去已經不是難事,只是她現在還不想讓青殿知道的太多,青殿是不是會死心踏地對她還是個未知數,之所以用命保護她是因爲前主人的命令,不是對她這個人有感情。
純夙有此要求後青殿在原地打了個轉,然後綠光一閃變成了一條小小的綠色小蛇:“嗖”地一地聲飛到純夙的手腕上圍成一個圏,看上去就是一個綠色的繩子編結而成的手鍊。
純夙手腕一縮,青殿冰涼的身體讓她不由自主地心裡一打哆嗦,反覆告訴自己這不是蛇後才平復了心情,低頭看了一眼綠的亮眼的青殿,純夙挑了一下眉毛後轉身,對上已經走上前來的稼軒墨炎。
稼軒墨炎一刻都不想離開純夙的視線,此時正好奇地打量着盤踞着青殿的那隻手腕,口中輕聲道:“我好像在哪裡見到過這個場景……”
隨後陷入了無限回憶當中,純夙不想打斷他的回憶,喝口茶坐着沉思起來。
“碰……”一聲大響,窗子被大力撞開,一夥六人陸續飛縱進來,看到稼軒墨炎後二話不說就開始攻擊,陷入回憶中的稼軒墨炎顯然又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對於外境發生的事情像是根本沒有發現一樣,依然目光呆滯淚花漣漣。
正當一把長劍就要刺入稼軒墨炎胸口時,一直坐着沒有動作的純夙動了,滂沱的內力隨手揮出,堪堪擊偏刺中稼軒墨炎的長劍。
來人中有六人,攻擊稼軒墨炎的有三人,剩下的三人見純夙突然動手,眉一沉怒瞪着純夙。
“姑娘最好別多管閒事,傷着了可不好!”
純夙輕笑一聲,接道:“多管閒事嗎……”純夙依舊坐着手伸至眼前,細細觀看起纖纖玉手來。
來人中有一人還算沉穩,見純夙這麼不動聲色就阻止了他們的攻擊,不免多看了她幾眼。
“姑娘是誰,我們不想爲難於你……”言外之意就是要她沒事就快點離開。
純夙眉眼一擡,對上說話之人的目光,聲音輕輕淡淡道:“天地府的人不是很想得到藥王嗎!”
“什麼?”純夙一口道破他們身份那人大驚,隨即似想到了什麼很快又接道:“你是師純夙?”
純夙笑笑不做回答,這段時間也讓稼軒墨炎完全回過了神來,冷嗖嗖地道:“這麼多年了,天地府的人還是不死心嗎,就憑你們殺不了我。”
來人一聽這話氣的不輕,有此年輕一點的沉不住氣,當下就破口大罵:“你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妖人,我們要爲主人報仇!”
純夙聽得頭疼,這些古人就是這麼死板,一個死去多少年的人了還時時掛在嘴邊,時不時就報仇報仇的煩死人了。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總之快點滾出我的地盤……”純夙的整個氣息都冷了起來,在她的盤上輪不到別人想怎樣就怎樣。
“哼,你跟他一樣該殺。”來人不但沒有被純夙的冷然嚇到,反而冷哼一聲把純夙也列爲他們的獵殺範圍之內。
“藥王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這話過事便不由分說分成二撥往純夙和稼軒墨炎攻擊。
“莫斯,想殺她你還得先問過我!”變身成爲手鍊的青殿話過後綠光一閃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可是主人的留下保護小主人的,主人曾經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無所不能,她又怎麼可能會讓這些人傷了小主人半分。
純夙的手一擡,青殿巨大的身子瞬間變化成一條威風凜凜的翼龍,昂叫一聲衝破屋頂飛空而上,閃着青光銳利四射的雙眼宛若夜空中的多出來的月亮,讓人看一眼都膽顫心寒。
青殿展開的大翅膀上純夙安然在坐在上面,臉色平靜到沒有一絲波動,黑色的長髮在夜色中猖狂的飛揚着,與浩瀚溶爲一體。
與此同時,稼軒墨炎也飛空而起,踏着虛空走到純夙身體,戲虐地看着底下幾人,目光如同看螻蟻。
底下的人看着二人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停留在半空,盯着夜色彷彿看向了遙遠的以前,其中年長一些的人表情有些悵然若失:“我早說過,總有一天你會爲你的張狂付出代價……”
純夙不知這話他是對着誰說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同稼軒墨炎說的,只是話語中盡帶了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稼軒墨炎又魔障了,聽了那位老者的話後開始陷入了自己的思維之中,腳下虛空搖晃了幾下,差一點就要掉下去。
“站穩了……”純夙伸手拉了稼軒墨炎一把,直接拉到了青殿的背上,純夙這纔出聲:“青殿,走吧。”
青殿頭也不回呼嘯一聲,龐大的身體在夜空下穿梭着,空氣波動有如萬獸奔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