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象的到一個從哪看都是一個鐵鐵的男人頭上會長着一對毛茸茸的兔耳朵? 純夙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樣的搭配有種滑稽的感覺。
“你笑什麼……”兔先生生氣了。
“你長的好奇怪。”純夙如實回答,這個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的兔生生實力很強的說。
“長的奇怪?”兔先生十分疑惑,他守在這裡成千上萬年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自然沒有見過其它生物,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活着的還說他長的奇怪,那他到底長啥樣?
兔先生希望純夙能給他答案,神情中帶着好奇。
純夙一句話後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自從來到這個地方,來自靈魂空處的激盪就沒有停止過,這種感覺十分不好受,像是有一根細線牽引着她往那方面去想,一點都不受控制。
無視兔先生燃起希望的眼神,即然控制不了那就放任好了。所有感知慢慢的放了出去,順着感覺一點一點地掃蕩着。
在藍色泡泡最濃的地方,吸糾純夙的東西就在其中,是一個花生苗大小的小樹騰空立在空中,上面掛着一顆藍盈盈的果子,所有的讓人不安定因素都發那顆果子上面。
純夙提起腳步向着那顆果子走去,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兔先生髮現了純現的意圖,所有的旖念都拍回了肚子裡,對着純夙的背影大吼:“站住,不準在往裡走。”
隨着這句話落,坐在屁股低下的藤蔓像是有了生命意識一般向着純夙飛馳而去。
純夙的所有心思都在那顆無根的果子身上,對背後襲來的藤蔓毫無所覺,眼看着藤蔓就要抽到純夙的後背,那些一直漂浮着的泡泡瞬間凝聚成一張藍色的盾牌擋在了純夙的後背。
藤蔓抽在盾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一直坐着不動免先生眼晴都紅了,看着藍色泡泡成爲了純夙的護身符,突然間頹廢的垂下了雙手,藤蔓像是受到了主人的命令乖順的重新回到了座椅下面。
怎麼會這樣,他守護了多年的東西爲什麼會舍他而選擇外來的生物?眼看着這幾天無根朱果就要成熟了,沒想到會被一個外人捷足先登……
兔先生無能無力,他所有的力量都是依仗着朱果,現在朱果選擇了別人他的力量瞬間消失了去,他離不開這張藤椅,本來指望着等吃下朱果解救他。
兔先生十分悲傷,空氣中充斥着濃濃的哀怨,眼睜睜的看着純夙的背影消失在藍色泡泡中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完全看不到。
兔生先的情緒一點都沒能感染到純夙,此時更是非常激動的看着那果掛在小樹上晶瑩的果子,這顆果子上所發出來的靈氣是她活了兩世感覺最濃的靈氣,紅毛狐狸也似乎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靈氣,在空間裡興奮的哇哇亂叫。
它的聲音打擾到了純夙,輕輕的蹙眉,等出去以後一定把這隻呱噪的狐狸丟出去,讓它住在空間裡實在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朱果身上發着一波一波的藍光,吸着着純夙一點一點的靠近,當距離朱果一步之遙時純夙停下了腳步。
靜靜的看着果子,並不急着上去拿。所有這種得天獨厚的東西都有一定的危險性,貿然前去說不定會受到攻擊。
純夙靜靜的看着,朱果的光芒漸漸的隱了下去,安靜乖順的掛在枝頭,防佛在說快來摘我吧,快來摘我吧!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果子一點都沒有因爲純夙的靠近而發出任何攻擊,純夙大着膽子伸出手。
當她的手伸到果子底下時,原本掛的好好的果子自動跳下來落在純夙的手裡,落入手心的瞬間便有一個聲音在純夙心底綻開。
“主人,快吃我吧,快吃我吧。”
反倒是這樣,純夙覺得無法下口了,一個果子會說活,怎麼都覺得詭異非常。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果子身上開了一張嘴,一開一合地急切地說:“快吃我,快吃我啊!”
這個聲音帶着一定的誘惑性,純夙下意的張開嘴吃了下去,果子一入口便化成一股清甜之氣直入丹田,如同那些吸收的靈氣一樣在丹田遊走一番後匯入到了空間中。
果子一入空間,純夙的精精爲之一震,意識便跟着到了空間裡,目瞪口呆的看着空間漸漸發生變化。
空間的上空慢慢在上升,茅草屋變成竹子屋,土地中間慢慢開裂形成一條河流,丟進來的草藥自發種到了地上,一點一點長高,開花,結果。
純夙傻傻立在半空,呆呆地看着下面的一切變化,靈氣形成的小精靈們熱鬧的在溪水了歡快遊玩。
純夙感覺到力量從未有過的充沛,像是吃了人生果,所有毛孔都跟着通暢無比,難道她無意中真吃了人生果。
“嗚哇……”就在這時,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啕,純夙的意識跟着一動,人便已經站到了剛剛進來的地方。
“嗚……嗚……嗚……”是兔先生在大哭,哭得像是個失措的孩子,完全沒有了剛進來時那種強大到讓人心驚的感覺。
“你哭什麼?”手指不自覺得撫上眉心純夙覺得快煩死了,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嗚嗚嗚……”兔先生一外勁的哭,哭的肝腸寸斷。“你搶了我的東西,我活不成了。”
純夙不知道,當她的意識跟着進入空間後外面那些漂浮着的泡泡一個一個掙相匯入了她的身體,一直揪着心觀察這邊的兔生生看的清清楚楚,泡泡全部到了純夙的身體,便知道他完了,已經活得不知道年月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接近,一股不甘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一哭起來卻在也止不住了,這種任收情緒的放大讓他越哭越傷心,臨近死亡他才明白一點都不想死啊!
“失去一件東西便要死要活的,成什麼樣子。” 顯然,被放大情緒的不只兔先生一下,純夙也一樣被放大了情緒,從來都沒有過的恨鐵不成鋼讓她想好好的教導教導他做人的道理。
兔生先剜了一眼純夙,沒好氣地道:“你知道什麼,你吃了朱果我便不能活了,我伴着朱果成長已經許多年了,如果得不到它便隨它而去。”
純夙擠了一下眉毛,這次她倒是聽出些什麼了,這個長着兔耳朵的男人是朱果的伴童的意思,他隨着朱果的生長而存活至今,如果得不到朱果便活不下去了。
難怪他哭的這麼傷心還說活不成了, 原來是這個道理。純夙第一次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覺,她誤打誤撞吃掉了朱果,沒想到還牽扯到一條人命,我不殺伯仁伯仁便因我而死這一狗血劇情居然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會這樣。”純夙乾笑着賠禮,死亡已成定局這是他的命也怪不得她,朱果這種有靈性的東西是會自己選擇主人的,就算朱果選擇的不是她也不一定會選擇他,但毀掉別人希望是一件十分惡毒的事情,雖然她是無意的,但愧疚多少會有點。
兔先生的身體越來越弱了,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純夙心中悶悶的疼。伸手捂着胸口部位,這不是她的情緒……
這種感覺發自靈魂深處,像是千萬年的陪伴一朝散,酸酸的,癢癢的。
難道……
意識微動,意念已然來到了剛剛離開的空間。此時,空間的上空漂浮着紅色的霧氣,有種淡淡的優傷在其中,紅毛狐狸站在小河邊,仰頭看着頭頂的霧氣眼神中帶着生離死別的苦澀味道。
純夙知道,她的感覺來自朱果,這些化成霧氣的朱果也知道陪伴它成長的兔先生即將永完離去,自自生出不捨也難過來。
紅毛狐狸的情緒顯然也受了它的影響,失去了往日的沒心沒肺。
這樣的感情就算是純夙也很動容,意念微動間人便重新清明過來,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免先生眼神暗淡的看她一眼,坐着一動不動。
純夙上前,輕輕的坐到了藤椅上面,摸着兔先生的耳朵靜默不語,現在換她陪他走最後一程吧!
兔先生的身體散成片片飛霧,像是重來都沒有來到過一般消失的無蹤無影,純夙一直坐了很久,連坐下的藤椅都慢慢枯萎了她才起身。
擡目望去,感覺天地一往蒼茫,久久纔回過神來,這一回神便發現她已經離開了那個神秘的地方,此時所在的地方又是那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此時已然是白天了,夜間那種會靜止一切的事情不在發生,想着被留在外面的碧生源和夫子二人,純夙覺得是時候出去了。
正在這裡,遠遠的呼喚傳來,細聽下卻像是碧生源的生音。
“我在這裡。”純夙大叫一聲,提醒他們她人在這裡。
來人也聽到了她的聲音,很快便出現在了她的身邊,碧生源作爲院長,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此時全身溼得像是剛從水裡拉出來,哪還有平日的高貴。
夫子就更不用說了,體力本就不如碧生源,一見到純夙就是一陣痛罵:“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聽話的學生,都說讓你別進來了,要是出個什麼事我該如何同聖子交代,回去我就開除你這個不聽話的學生。”
純夙自知理虧,任由夫子罵着,這種有人替她擔心的感覺還不錯,就算是被罵也覺得甜甜的。
碧生源長呼一口氣:“幸好,再找不到你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本來是想通知百里絕的,但堂堂神武學院院長遇到事情卻要找學生求救,這要是說出去他的面子往哪裡放,不說是一個詭異的林子嗎,他倒不相信找不到!
好在,要找的人終於找到了,他也免了丟面子的事情,現在心情一放鬆才知道身體有多累,席地而坐他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