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夙的腳步聲驚醒了兩個正在全身心吸納的靈獸,齊齊睜開眼,一閃而過的警惕和殺氣純夙看的分明。
“感覺怎麼樣?”
純夙的帶着安撫人心的聲音走進他們身邊,伸手在丹*茸茸的腦袋上摸了一把,目光在綁着他的鐵鏈上一認而過。
“很好,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丹朱說的是實話,自從來到了這裡便覺得整個靈魂都跟着舒適起來,全身的每一塊肌膚都像是吃了千年人生果,無一不暢快淋漓,他有點捨不得離開這裡了。
“好就好,現在沒時間處理你們的事,我要找一些東西,在這裡不要出聲。”
純夙一頭扎進了藥草堆裡,這段時間收集的藥草不計其數,只要是藥材她都會毫不猶豫地丟進空間裡,甚至連看上一眼都不曾,只大概記得有些什麼藥。
現在正到了要用的時候,她務必要好好查看一番,以保萬無一失。
手裡拿着從那個人身上採集來的血液樣本,經過她一天一夜的研究,發現這血液裡有着某種毒素,一種極其陰毒的毒素。
純夙在自己的藥草堆裡翻來翻去,翻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藥草。
看着堆集如山的藥草堆,純夙不免眉頭深鎖,意念一動這些藥草便能憑空消失來到她的地盤,可是卻只能堆集在一塊。
衣袖輕輕一揮,堆集在一起的藥草飛散開來,成放射形鋪了一地,一眼看去順眼多了。
純夙嘴角輕揚,入目的正是她現在所需要的東西,幾步走上前去,從地上拿起一株嬰紅色的小花,拿到鼻前輕輕嗅了一嗅,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這花名叫一品紅,整株花都劇有毒性,花朵會自動分*汁,只要沾上一滴就能致死,這花初開時爲黃色或粉色,漸漸變爲橘黃或橘紅,最後變爲紅色,故有五色梅、七變花之稱。
七變花她有很多,本來是給百里絕準備的,現在正好拿來試試看它的藥性到底怎麼樣,這上世界上的藥草要比那個世界裡的精純許多,就算是簡單的一根板藍根都可以成爲治病人的良藥,絕對當得起萬能藥草的稱號。
從找到這些藥草丟進入空間到現在,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了,這毒性一點都沒有隨着時間而減小,反而更比初見時還要嬌豔欲滴,花勁上紅色的乳汁與花色融爲一體,看上去份外誘人。
這次的疫病根源是什麼她還沒有弄清楚,可那引發疫病的毒性卻瞭解了個大概。
從那個人身上採來的血中證明,她的判斷沒錯,這次的疫病本不是天災,實爲人禍。
會長肉鱗的毒,只是自然條件並不能形成,而且攜帶這種毒素的必定是常期生活在陰冷潮溼又極其黑暗的地方中的生物纔能有,不知道這毒怎麼會傳播到人的身上。
難道是有人成心下毒?
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是想要阻止傭兵大會?
各種有可能的原因都在腦中過了一邊,純風實在想不過更合適的理由。
這毒性來自極其陰暗潮溼的地方,如果她沒有猜錯,病源有可能來自深海之中的某種生物。
腦海之中一閃而過畫面,萬獸奔騰的影像重新回到腦海,那黃金螞蟻血紅嗜血的雙眼清晰映在眼前。
轉念又想到被黃金螞蟻咬到的那些人中也有這個世界的人,而被咬的那個人就是這次疫病中死去的一員。
原來如此……
想通這一切以後,純夙捻花一笑,隨手把花忍到一邊,掃了一眼四周的花花草草,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掃,這些花花草草復又迴歸到原處。
而純夙自己則嘴角含笑往河邊走,丹朱小小的狐狸身子愜意地往一塊石頭邊靠了靠,一隻眼睛閉着,另一隻睜開一條細縫,看着純夙邁着優雅的步子,如神祗降臨般向着他走來。
青殿沒有恢復原形,還是保持着那一副冷冷的少女模樣,與丹朱一樣都閉着眼感受着什麼。
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出來了,卻又什麼都沒有。
然而,純夙一身的氣息漸漸靠近,讓他們無法專心感覺心底那若隱若現的東西。
“你們幫我把這裡收拾出來,我有用。”純夙站定在一人一獸面前,伸手指着剛纔鋪陳藥草的那一塊地方。
“幹嘛?”丹朱說話都軟棉棉的,一開一合的雙眼表示者他現在很困,很想睡覺。
“開墾出來。”純夙說的理所當然,她的地盤也不是白睡的,知道他們只是發揮不了力量,並不是沒有行動能力。
“好。”
相對於丹朱的墨跡青殿到是乾脆的很,純夙的話剛說完就接了下去。
得到青殿的回答,純夙點頭,“很好,也讓你們活動一下筋骨省的睡殘了。”
純夙的身子如輕煙隨風而去,只留聲音響徹在這一方天地的上空,飄飄渺渺的聽上去像是來自天外。
出了空間,純夙就開門離開了房間,一時焦慮守在院子四面八方的黑一等人第一時間出現。
“怎麼樣,有辦法了嗎?”
這疫病傳播的速度如此之快,再想不出辦法整個墨魔城的人都要死絕了。
“也許,我找到了病因。”純夙的目光透過迷霧放向遠方,聲音悠遠而輕柔。
墨一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許?還不能確定嗎?
“跟我走。”
純夙當機立斷,邁開步子往院門外走,黑一在後開口,“要去哪裡?”
純夙頭也沒回,只留下一句,“去找那罪魁禍首。”
腳步剛剛踏出院門,百里絕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與純夙並排走到一起,他身後紫素亦步亦趨緊跟。
純夙偏頭看了一眼雙眼含春的紫素,用手肘捅了捅百里絕,低語道:“把這朵桃花處理掉。”話後腳下了步子加快了許多,瞬間把百里絕甩在了身後。
百里絕看着純夙飄逸的背影,心裡忍不住地開心,終於她也會吃醋了呢!
“絕哥哥,我們要去哪裡?”紫素保持着面上優雅的微笑,雙手在胸前抱住,隱在袖子底下的手用力的掐着自己,忍住心底層層怒火。
“滾……”百里絕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張口就是一個無情的字眼,這個女人很討厭,要不是那時聽說純夙是他的妹妹而大受打擊,他纔不會同意百里鳴帶着她來,一路上更是話裡話外說了純夙不少壞話。
紫素一聽百里絕讓她滾,立*淚汪汪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絕哥哥,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不會在問了。”
眼看着純夙的身影已經快要看不到了,百里絕哪裡有心思與她在這裡瞎聊天,沒在理會傷心中的紫素,身形一展便遠去,看的紫素又是暗中咬牙。
“小姐和公子這是要去哪裡?”隨後追上來的墨一獨自嘀咕,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吧,連他這個將要到達武聖的人都不得不使出全身解數來了。
這般想着,墨一的身形也在原地化作一團流光,伴隨着氣流向着純夙和百里絕的方而遠去,只餘聲音還留在原地,“我去保護小姐,你們留下。”
陽紅玉看着幾人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注視良久後低下了頭,目光黑的深不見底,思緒又飄飄遠去。
百里絕追上了純夙,也是純夙刻意放慢了速度在等着他追上來,不然以她的速度一個瞬間移動就可能是千里之外。
只是……
這一技能是會受到限制的,對於自己沒有自身經歷過從而不熟悉的地方,就算知道大概方位也不可能施展開來。
這一技能對地型有着絕對的要求。
“去哪裡?”
“海邊。”
不一會兒,墨一也已經追了上來,而紫素卻不知道被甩到哪裡去了。
“有見過黃金色的螞蟻嗎?”
這次出發一共只有三個人,純夙本就不準備讓更多的人知道,現在只是去求證一件事情,並不適合讓許多人知道。
百里絕與純夙一樣,都是沒有見過大海的旱鴨子,當然這也只是純夙現在的這具身體本身,並不是她這個強大的外來靈魂。
這話也就是問墨一的,墨一是稼軒墨炎的暗衛,年紀上說也有了點歲數,也許他聽說此物。
“黃金色的螞蟻?” 墨一一聲驚歎,顯然了也是沒有見過的。
“沒什麼,我們快走吧!”
純夙不再問下去,所有的謎底到了海邊或許就會有答案,只是心中不免擔憂,那黃金螞蟻住在哪裡?
不可能是住在海里啊……
海岸距離黑魔城本就沒多遠,大概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海邊,蔚藍的大海還是讓人能心情平靜。
任誰都不敢相信,就是這樣的美麗下面卻蘊藏着絕對的殺傷力。
沒有風浪的海面一片平靜,偶有微波凌凌,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七彩的耀眼光芒。
“可有船?”站在海岸上,純夙邊說邊極目眺望遠方,精神力自然而然的隨着她的視線遠去,在海面上一一掃過,並沒有發現任何生物,就連跳動的魚兒都沒一隻。
“船是有,但要出海便只能等明天了。”墨一在身後回答。
“爲何?”純夙回頭詢問。
“小姐有所不知,墨魔城有規定,出海時間只能是早上晨時,錯過了這個時間便只能等第二天了。”
純夙聽後沒有接話,把頭重新轉了回來,在心中盤算着有沒有可能在不用船的情況下就能清楚看到海面上的一切動像。
以她現在的能力,這一點卻是做不到的,單不說這海面大的令人驚歎,就算只是一片湖泊用輕功也只能做到水面橫飛,如果沒有借力點也是到不了對面的。
突然,百里絕飄飄欲仙的身姿認入腦海,想到在冰原時他能做到踏空而行,現在是不是更精進了呢?
“你現在可以做到長時間踏空而行嗎?”純夙輕聲細語,這麼逆天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百里絕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純夙,“早知道你有此一想。”
藥典行走了一趟,純夙又回到了陽府,把自己關在了一間屋子裡,進門之前曾言:“我要練藥,任何事情都不準打擾我。”
墨一墨六等人面面相覷,自發把院子看了個密不透風,就算是一隻蚊子也休想飛進來,安靜地坐於地上開始打坐。
純夙這邊,雙腿方踏入門檻,堪等門一閉人就隨之消失在房裡。
她進入了自己的隨身空間裡,這一技能是偶然間發現的,現在她不只有靈體可以進入,就便她整個肉身也可以進入了。、
空間裡,藍天碧水,猶如仙境一般,充沛的靈氣匯聚成江河,生機勃勃到像是另一個世界。
丹朱和青殿安靜的躺在河邊一臉享受,完全看不出他們是受制於之身。
雪菲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慢慢的回國了頭,當她看見身後的東西的時候,歐陽雪菲驚叫了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