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虎有兩隻,二人可以一人一隻的,百里絕霸道的摟了純夙同坐一隻虎,另一隻則離給青殿去坐。
青殿本身是有辦法跟上他們腳步的,其實也用不着坐虎,只是不坐白不坐,她還從來都沒有坐過別的靈獸呢!
“哎,你發什麼呆,他們都走了。”懷裡的狐狸吊着眼提醒,再發呆下去可就真的追不上了。
青殿這才一屁股坐到虎背上,輕叱一聲追上前面飛行的老虎。
北方大地蒼狼滿目很快就在腳下,飛行的速度遠遠大步行,再加上可以直線距離,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入眼的是蒼涼灰敗的顏色。
第一次覺得真的有了秋意。
“下去吧!”
純夙窩在百里絕懷裡,大半的風勢都被他擋了,只感覺到絲絲涼爽,聲音清麗地響在半空中,裹在呼呼作響的北風中讓人聽着很是舒服。
兩隻老虎把人平安着陸,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走遠。
“小主人,前面有不少人。”剛一站定,青殿的話就響起。
純夙和百里絕現在什麼級別和功力,自然也早就聽到了前面的動靜。
“沒事,繼續走。”
百里絕時刻都與純夙肩並着肩,伸手把被風吹亂的髮絲撫順,二人都完全不理會眼前的一切。
世間自有生存法則,弱肉強食本就是生存之道,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他們並沒有打算出手。
百里絕微笑着看着身邊的女子,一年多的相處下來,若說變化最大的只怕不是他,而她的性子。
還記得初見時她那桀驁不馴獵豹般的眼神,對世人的疏離一點都不亞於他,到現在完全看不出多少脾氣的溫軟,如蘭般清雅又似寒梅般冷傲徹骨。
若不是知道這個人骨子有着怎樣殺伐果斷的性子,他有時候也會難以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看什麼?”純夙挑眉看向百里絕,沒有一點閨閣女子該有的羞澀,大大方方地迎視他的視線,只這一點便是其他女人做不到的,何況是面對百里絕這樣一張出色的臉。
這個世界的雖然以武爲尊,但生在骨子裡的男尊女悲還是會體現出來,女子還是要三從四德,
純夙的坦然以及理直氣壯的回視,看起來有些些小小的蠻橫,卻是說不出的可愛。
“當然是看夙兒你了,怎麼會生的這般好看?”百里絕也是一笑,毫不覺得自己的言行與氣質完全不符,一點都沒有要收斂的意思,不吝嗇的說着肉麻的話。
蜷縮在青殿懷裡的狐狸,炸然一聽驚不信全身一哆嗦,沒想到看上去飄飄欲仙又霸氣十足的人,會說出這樣一番肉麻話來, 真是侮辱了這一身氣勢!
百里絕斜眼一瞟,“抖什麼,要是冷的話我不介意幫你烤烤毛。”
一聽這個冷嗖嗖的聲音,丹朱立馬張嘴大叫,“不用麻煩了,我一點都不冷。”
開玩笑,落入這個男人的手裡他的一身狐狸毛也不用要了,說不定還會變成香噴噴的烤狐狸,他纔沒有吃自己內的興趣呢!
百絕其實一點都不像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無害,給人的感覺冷歸冷,高傲的不可一世,也就是這樣的人才不會跟人一般見識。
如果這樣想的話,那就是完全錯了,其實他高傲的表相下掩藏了一顆十分邪惡的心。
只要看誰不順眼,就會想方設法的整,就算不死也會蛻層皮。
而這些,全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玩鬧,真正的卻並沒有偏離了原則,這樣一個亦正亦邪的人讓人又愛又恨,想愛而不敢愛。
純夙很想問問他的原則是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原則這種東西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只在行事做風。
能說出來的那便不是原則,只是道貌岸然的說詞罷了,只是徒有其表,根本沒有實質性的意義。
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的原則到底是什麼,只知道每個人做人心裡都有一把很衡量的標尺,只要不偏離,做出一些無傷大雅的舉止也是可以爲世人接受的。
“惡魔!”狐狸低聲咒罵,把頭又往青殿懷裡縮了縮,他惹不起躲總可以了吧!
“東西交出來,憑你們也配擁有那東西。”
純夙一行人越走越近,這話也聽得十分清楚,是什麼人這麼不講理,打劫也打的這麼理直氣壯!
“無恥,這東西是絕對不會給你們的。”一個女子略顯無力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純夙的腳步不自覺得頓住了,一羣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她有點看不過去了。
本來不打算多管閒事的,誰讓她也是女人,最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而且還是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人。
走近一字距離後發現,有大概十來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把一個同樣年紀的小姑娘團團圍在中間,逼着她交出什麼東西。
以多欺少,像一羣不良少年。
那女子手坐在地上,懷裡還有一個虛弱的少年,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看樣子是受了重傷。
“你找死,好話說了你不聽是想找罪受吧!”
其中,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少年陰狠狠的對着少女放狠話,手一招,像是小跟班的另一少年馬上跑到華服少年身邊。
“少爺,你口渴嗎?來喝水。”手裡已經拿出了一個精緻的水壺,倒了一杯水出來遞了上去。
華服少年用力一推,“滾開,沒看見我正煩着嗎!”
拿着水的少年一軲轆摔倒在地上,衣襟上一片水漬。
其他幾個少年在一旁附和,“快把東西拿出來,否則有你好受的,在這裡可沒有人來救你。”
說着,一道綠色的光從華服少年的手中溢出,“你們都讓開,讓我親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女人。”
一聲令下,全部人都讓開了一條道,少女蒼白的臉色便露了出來,在幾個男子的映襯下顯得十分瘦小,下巴尖尖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純夙一行人一直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後看了許久,竟沒有一個人發現身後突然多出來的幾個人。
看他們的行事作風到像是一呼百應的頑固子弟,有錢人家的孩子欺負窮人家的孩子,這是哪個時代都不能避免惡俗。
眼看着綠光直直飛奔少女,下一刻就要毀了她的臉,純夙手掌快速翻轉,往旁邊虛空一抓,一把樹葉像是受以吸引盡數飛到純夙的手裡。
樹葉脫手而出,向飛旋的利劍,直追綠光而去,在綠光打到少女臉之前盡數斬斷。
那華服少年要想要毀了少女的臉,如此惡毒的心思怎能不出手製止,既然他們不懂得“女士優先”的謙虛,那她就來好好教教。
華服少年十分神氣看着自己攻擊下少女的臉會變成什麼樣子,可是完全沒有想到信心滿滿的攻擊會被對輕易擊破。
惱羞成怒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口中卻不忘繼續說着惡毒的話,“賤女人,沒想到你還有二下子。”
幸災樂禍的其他明裡不敢說什麼,暗裡卻是對華服少年十分鄙視,連一個弱女子都搞不定,真不配當男人。
“沒想到你兄妹二人一直都在裝柔弱,有本事站出來咱們一對一較量。”華服少年還在咄咄相逼。
而他的話,不只讓純夙聽不下去了,讓同行的夥伴也覺得很沒面子。
“風少爺說的是。”有狗腿子出言附和,隨後還不忘回頭望一眼恨得咬牙切齒的少女,“你怎麼還不行動,是看不起風少爺嗎?”
火上澆油的一句話讓華服少年很是生氣,此時看着少女的眼裡出現了陰毒的殺氣,敢讓他沒面子,那就去死吧!
純夙撇嘴,這華服少年的智商真的不敢恭維,讓一個有頭無腦的人當老大,這人家裡一定很有錢。
華服少年醞釀的大招還沒有發出來,突然被一個讓人膽寒的力量襲擊,這次他們可是感覺的很清楚,那力量來自他們身後。
所有人都驚恐的轉頭看身後,還沒待看清楚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耳邊有殺氣伴隨着風聲呼嘯而過,頓時,一陣人仰馬翻後現場好不混亂。
“誰,滾出來!”如此狼狽的躲閃,任誰都覺得怒火中燒,惡狠狠的話脫口而出。
漫天枯黃的樹葉飄飄揚揚的從所有人面前落下,當看清落在地上的襲擊他們的是何種武器時,都不由得變了臉色。
注視着前方的神絕帶上了警惕,不動聲色的握緊自己的兵器,準備着隨時動手。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還真是不要臉。”
純夙的聲音清冷地響在當場,隨着話音一個全身白衣的絕美女子腳步悠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看不清實力如何的絕美男人,還有一個全身像是置身冰冷中的青衣女子。
百里絕一個箭步衝到純夙身前,把她整個身形都遮擋在他寬大結實的胸前,阻止她再出手。
衣袖輕揮,又一陣無形的力量涌出,讓剛剛站穩身形的各色少年們又翻到在地。
“誰讓你出手的。”百里絕毫不理會面前的陌生人,只關心的看着純夙,抓起她的手來,手腕一扣把起脈來。
純夙相當無語,知道之前也是他出的手,不然那些少年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對付這些人只她一個就夠了,還用不着他出手。
對付這樣幾個少年,連精神力都用不上。
“我沒事!”純夙輕言,百里絕的緊張還是讓她心裡暖暖的,說話的語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輕柔了不少。
“不許動,交給我。”見純夙的目光還在時不時的往那一方望去,百里絕霸道地吩咐純夙到一旁坐好,面帶微笑看向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