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3章 裁員與招募
“查爾斯說，你回到埃弗瑞斯卡後嘗試過和卡梅莉亞商會的同事、主管聯繫，都沒能聯繫上是嗎？”
“是的。”
從剛剛的推銷場景退了出來，塞奎亞臉上再次浮現出緊張的情緒，但較之最開始還是輕了不少。
“那是否可以理解卡梅莉亞商會在葉爾蘭境內的成員都被夜梟衛隊帶走了？”
“我不知道，但科勒家族確實是被夜梟衛隊控制了，當時我就在外面，親眼看到有科勒家族的法師反抗，然後就被當場殺死了。”
“其他城市也發生了類似的事？”
“是的，雖然其他城市我沒有親眼目睹，但我經過的時候距離事情發生並沒有過去多久，還有很多當地居民在討論，後來可能就被下了封口令，我在離開葉爾蘭的最後一個城市並未聽說這類事。”
“是嘛！”
“是的，我發誓，我沒有說謊，也沒有隱瞞或者誇張。”
“好了，我知道。”
夏多確定對方沒有說謊，但也因此反而有多了幾分疑惑，“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回到埃弗瑞斯卡的？卡梅莉亞商會的其他人都被控制了，難道他們沒有告發你嗎？畢竟你這種行爲也算是拋下他們獨自逃走啊！”
“不是的，大人，我沒有拋下他們獨自逃走，我，我——”塞奎亞看着一旁的查爾斯，“我，我”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後面的話。
夏多見狀，示意查爾斯先出去，然後再問：“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離開葉爾蘭之前，我其實已經被商會開除了，由於葉爾蘭目前的山茶類產品市場已經趨於穩定，商會準備裁掉一部分基層銷售人員，我因爲是木精靈所以就被開除了。”
“這麼兒戲？難道卡梅莉亞商會不準備繼續開拓市場了？今後就準備一直守成？”
“這倒不是，他們接下來想要開拓的是伊爾法朗市場，過去伊爾法朗長期與各國缺少聯繫，是理想的新市場開拓地，但因爲伊爾法朗精靈幾乎全是金精靈，儘管伊爾法朗社會並不排斥木精靈，但商會認爲他們會，所以就——”
後面的話不用說了，夏多完全理解，這倒黴孩子碰上了一個過分討好客戶乃至對自己人過於苛刻的商會。
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壞事，伊爾法朗社會不排斥木精靈，那也僅僅只是相對於其他精靈國家來說的，如果公開排斥非金精靈的話，那伊爾法朗國內的低級工作要誰來做呢？
難不成讓高貴的金精靈去當德魯伊、去當服務員、去刷盤子？肯定是要想辦法從國外引進服務人員，因而宣傳自己平等對待一切種族，無疑是一種非常有效的策略。
只要國設立起來了，甚至都不需要怎麼宣傳，就會有大量非金精靈自己想辦法跑去伊爾法朗刷盤子。
但其實，伊爾法朗的金精靈，儘管從出身上來看，放在過去全都是最底層的平民，可在當下金精靈至上的環境中，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這些不好的想法。
認爲其他種族屬於低等種族，而金精靈至上，只不過這種傾向遠不如其他國家嚴重，北地有這種金精靈至上傾向最嚴重的非科曼索莫屬了。
其次，大地就是葉爾蘭了，科曼索的金精靈認爲金精靈至上，是因爲他們祖上本來就是艾瑞凡達的貴族，而葉爾蘭存在金精靈至上的傾向，很大程度上則是葉爾蘭佔據了過去艾瑞凡達的核心地帶，也自認爲繼承了艾瑞凡達的榮光。
只不過不像科曼索那樣直白而已，但其國內，金精靈的地位明顯要更高一些，另外就是由於葉爾蘭本身的立國基礎就在於多種族，所以各族平等是明面上的政治正確。
金精靈地位更高卻是藏在暗處的潛規則，無法向過去的科曼索那樣，公然宣佈金精靈至上。
當然，現在的科曼索也開始認同五族平等共榮（精靈五族不包括人類~）了，但像塞奎亞這樣的木精靈，依然會飽受欺凌。
就好比這次，就因爲即將開拓的新市場是一個金精靈國家，身爲木精靈的塞奎亞就被開除了。
夏多之所以認爲塞奎亞被開除是一件好事，並不是指這件事本身，而是後續，夏多自己並不歧視木精靈——但嚴格說來，木精靈其實是會歧視人類的，畢竟短生種。
所以他想將塞奎亞這個對葉爾蘭市場有着較深瞭解的木精靈收入麾下，然後讓塞奎亞去幫忙奧瑞普斯開拓市場。
並且不只是葉爾蘭市場，他還要讓塞奎亞去伊爾法朗、去科曼索，總之金精靈越多的地方，他就越想讓塞奎亞過去。
這無關私心，儘管夏多卻是想噁心噁心那些道貌盎然的金精靈，但僅有這點私心的話，還遠不足以讓夏多做出這種決定。
他更重要的一個目的還是打造典型，不僅是跟隨他得到發展的典型，更是木精靈這樣過去被認爲是低等種族，實際卻能做到金精靈同樣的事，甚至做得更好的典型！
如果有可能的話，夏多甚至想親手培養出一個木精靈高等法師，眼下北地確實存在木精靈高等法師，但卻是鳳毛麟角，滿打滿算也才只有兩個——
一個存在於沙爾文，一個存在於阿考拉，都是小國。
其他的高等法師，要麼是金精靈，要麼是月精靈，夏多覺得木精靈在精靈諸國內的地位如此之低，或許可少有木精靈高等法師有關。
這並不是一個嚴格的因果關係，真要說的話前者纔是因，而少有木精靈高等法師纔是果。
而培養出木精靈高等法師也並非改變木精靈地位的良方，這其實也只能是結果，只有先改變木精靈的地位，纔有可能培養出更多的木精靈高等法師。
不能指望幾個木精靈高等法師來改變木精靈的地位，而應該從社會結構的方方面面去改變。
其中夏多認爲非常關鍵的一點就是——改變德魯伊的地位。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夏多需要將塞奎亞培養成德魯伊或者高等法師，塞奎亞就是塞奎亞，當一個銷售員也沒什麼不好的。
儘管銷售員和法師比起來，確實算是一個較爲低端的崗位，但種族不平等的魔力就在這裡了——
一個金精靈並不會因爲當了銷售人員就會被月精靈或者木精靈看不起，反而月精靈、木精靈無論做什麼都可能被金精靈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