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艾斯特斯(以後木玉兒就是艾斯特斯了,暱稱是艾斯)乖巧的配合着那些研究員的擺弄。經歷過那些精密的儀器檢查和各種冰冷針頭插入身體後,他完全肯定了自己昨天的想法。
這裡是絕對是個人體實驗室,而自己則是那些該死的實驗體之一。
當所有的檢查都結束後,昨天那個漂亮女人安妮(Annie)帶着他走到了幾個走廊的交界處。這個實驗室,簡直就是一座巨大的迷宮。
我還有些一些事。你在這等一會兒,好嗎?等會接你的人就會過來了。”安妮對着艾斯眨眨眼,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好的,安妮小姐。”艾斯脆生生的回答,臉上是一派乖巧天真。
“呵呵,真乖~~”安妮揉了揉艾斯的發頂,笑着說:“那我就先走了!”
“記住——”她豎起一根手指“千萬不要到處亂走哦!不然一會來接你的人就找不到你了!”
“嗯。我知道了。”艾斯用力的點點頭。
“我會乖乖的呆在這裡不動的。”
“嗯。”安妮笑眯了眼睛,吻了吻艾斯的額頭。
“那就再見嘍!維奧拉。”
“再見,安妮小姐。”艾斯送給了安妮一個燦爛的小臉。
對於這個女人,他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所以纔會如此的討好她。
而在這裡,有個能對自己有幾分憐惜的人,對他而言,也是有很大的好處的。
只是安妮離開的很久後,艾斯也沒等到所謂的接他的人。他開始百無聊賴的在附近來回溜達。然後他看見了一間與他昨天醒來時相同的房間。他不由趴上了玻璃,看着房間中央的手術檯上被綁着那個人。
那是一個大約十三、四的黑髮少年。此時少年正在瘋狂的掙扎着,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在他的體內破土而出一樣。
看着少年悽慘的模樣,他不由的呆住了。
“呵,他很不聽話,是不是?”
“啊!”艾斯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猛然的回過頭,看見一個鬍子拉碴,帶着老式眼鏡的棕發青年正一臉的笑容看着自己。
棕發青年看起來邋遢極了,頭髮亂七八糟的翹着,釦子也扣的七扭八歪的。他的臉上雖然笑的和煦,但卻讓艾斯感覺毛毛的,笑的他心裡發寒。
“不好意思嚇到了你了。”青年嘴裡說着道歉的話,人卻突然的上前了拿起艾斯特斯胸前的身份牌。
“恩,SG-016麼。”
“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青年放下身份牌,臉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
“要知道一個人四處亂走,可是會遇到壞人的哦~~”
“我…在等人。”艾斯低下了頭,瑟縮着肩膀。就像個受了驚的小兔子。”
“他們說…接我的人馬上…就會到了。”
“哎呀哎呀,真像只膽小的小兔子呢~~”棕發青年笑着揉了揉艾斯的頭頂說:“吶,這顆糖就作爲我嚇到你的賠禮吧。”
艾斯看着青年伸過來的這隻手。他的手指乾淨修長,指甲修整的極爲整齊,跟他的人看起來並不相符。
“謝謝…大哥哥…”艾斯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糖果,卻將頭垂的更低了。
“大哥哥?”棕發青年似乎楞了下,隨即又大笑着揉亂了艾斯的頭髮發。
“哎呀呀,你可真是個可愛的小傢伙啊~~吶、我想接你的人來了喲。”說完,他就直起身看向了迎面而來的男人。
來人的個子十分的高大,至少在1米9以上。他穿着一件長款的黑色風衣,是個典型的金髮碧眼的歐洲帥哥。只是他板着一張俊臉,行走之間帶着一分肅殺之氣。
這個男人與這個實驗室顯得格格不入。
男人走了過來,對着棕發青年面無表情的行了個禮。“午安,博士。”他的聲音也如他的面上的表情一樣,冰寒無比。
“午安喲,安德烈~~”棕發青年也就是博士對他笑着點點頭,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漠。
他指了指艾斯說:“我就把他交給你了哦~~他是個好孩子呢,你可要好~好~的幫我保護他哦~~”
安德烈(Andrej)嫌棄的瞟了一眼站在博士身後的白毛小鬼,恭敬的對着博士點點頭。
“是的,博士。我會給他安排一個單間的。”然後,他也不等博士回話,就又對着博士行了個禮,說:“那麼,我就先告辭了。”說完只看了一眼艾斯,就轉身大步離去。
艾斯看着安德烈的背影,對着博士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脆生生的說了句:“再見了,大哥哥。”就急忙的跑向大步離開的安德烈。
“再見。”博士笑着對艾斯特斯揮揮手。
“下次再見哦,我的小十六。”他看着艾斯已經跑遠的背影,嘴角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艾斯偶爾的一次回頭時,就看見那個博士緊盯着那個房間,笑的一臉詭異,讓他不由地更加跟緊了前面的安德烈。
經過了一段長長的、彎彎繞繞的走廊後,他們終於離開了實驗室。
艾斯站在實驗室的出口外,感受着冬日午後的暖陽,張開雙手深深的吸了口氣。
然後他發現,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個類似學校的大院子,整個院子都被高高的圍牆圈了起來。他粗略的看着一圈,卻沒有找到圍牆上的任何一個出口。
想來,這裡唯一能通往外面的,就是身後的這個連接着地下實驗室的金屬大門了吧。
院子中央有一棟老舊的現代四層小樓,有點像舊式的教學樓,小樓的對面兩旁有着一排低矮的房屋,有些像是工廠的廠房。
安德烈帶着他進入了小樓,入眼的一個不算大的客廳。右手邊牆上有一扇被鎖着的大門,正對面就是一個寬大的樓梯,樓梯左右兩邊各有一條長長的走廊。
他們通過那個寬大的樓梯,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大房間。房間內空無一人,裡面擺着十幾張單人牀。因爲所有的牀鋪都收拾的乾乾淨淨,顯得房間並不是很擁擠。
“把你的箱子拿出來,跟我走。”安德烈抱臂站在房門口,冷冷的命令的道。
艾斯順從的進入房間,心中卻是一陣發苦。他怎麼知道他的箱子在哪?
好在,每張牀的牀尾都有姓名標牌。這讓他順利在角落裡找到標有自已名字的牀鋪。
他的牀上已經落一層淺淺的灰,應該有好幾天沒人使用了。他在牀底下找到屬於自己的箱子,這是個有點像中世紀藤編的旅行箱。
他拎起那個有些輕飄飄的箱子,在安德烈嫌棄的眼神中出了房間。
安德烈又帶着他下了樓,走過樓梯左面走廊的最深處,那裡有一個十分窄小的樓梯(以下稱:小樓梯),通過它上了四樓。
他打開門口第一扇門,就將一把鑰匙和一張紅色卡片交給了艾斯說:“這就是你的房間。”
“好好享受這一個月吧。”他諷刺的一笑,轉身大步離去。
看着黑色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視線裡,艾斯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他放下行李箱,打量着這間比較現代的房間。
這個房間十分暖和,跟剛纔2樓那間宿舍的溫度截然不同。雖然是跟實驗室一樣都是白色的牆面,但是那兩扇大大的窗戶和厚厚的米色的窗簾,還有窗邊那張看起來十分舒適柔軟的雙人牀,使得整個房間顯得溫馨極了。
牀的左手邊就是大門,上面掛着一塊白色的鐘表。靠着大門牆邊,並排的放着一個不大的衣櫃和一張小小的寫字檯,窗戶附近有一扇小門,他想,那應該就是衛生間了。
一瞬間,艾斯還以爲自己回到了“前世”的小時候那棟老房子裡。
他疲憊的嘆了口氣,把自己狠狠的摔進宣軟的大牀裡。抱着滿是針孔的手臂,試圖驅走心底的寒冷。
他閉上眼就像起了今天所見的那個黑髮少年,寒氣就像是從腳底升騰而起,從四面八方竄進內心深處。不由地,他將被子裹得更緊了。
他腦海中都是那個渾身爬滿蛇一樣鱗片的少年,在那個冰冷的手術檯上不停的嘶吼。
他,應該自己一樣,都是實驗體。
如果,他們是同一批的實驗體的話,那麼他呢?他艾斯特斯會變成什麼呢?!!
會不會最終也像那個少年一樣,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心中不住的顫抖,臉上卻是苦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
悶悶的苦笑聲從被子裡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
艾斯擦掉眼裡的晶瑩,握緊了拳頭。
不管他會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會努力的活下去的!
因爲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幸福的木玉兒了,而是艾斯特斯?維奧拉了!不管自己是因爲什麼而穿越的,也不管將來會遭受到什麼,他必須,認真而努力的活好每一天,才能對得起他第二次的生命!!
艾斯緊握着脖子上的吊墜平復着因激動而顫抖的身體,這個吊墜,非常的神奇。艾斯想,這應該是原身的父母留給他的寶物。
這是個大概跟一元錢硬幣差不多大、橢圓形的銀質吊墜。邊緣鑲嵌着碎碎的綠色寶石,顯得中間的那塊白色水晶極爲不凡。白色水晶裡面還鑲嵌着一條銀色的小蛇,小蛇極爲精緻,如同活的一般。
在今天身體檢查的時候,艾斯發現所有人都像看不見它。就像它根本不存在一般。想來正是因爲它有着神秘的力量,它才能依舊掛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