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帝國衛兵和教會騎士的雙重關照。
一整晚下來,別說莫恩和莉莉的房間了,就連他們的旅館都是沒人再來了。
隨着天邊的太陽開始升起。
躺在牀上的女孩拍了拍自己空着的牀鋪對着莫恩說道:
“還有一些時間,所以,不上來睡一下嗎?”
莫恩看了一眼穿着睡衣的女孩和她旁邊特意空出來的地方後。
還是轉頭說道:
“不用了,有,有點不合適。”
女孩歪了歪頭的看着莫恩說道: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又不介意。”
基本整晚都揹着身的莫恩略顯結巴的說道:
“額,這個,不是你的問題。”
對於莫恩的回答,女孩沒有給出回答,但也沒有再發出邀請。
只是說了一句:
“我要換衣服了。”
女孩的聲音很輕,但卻完全沒有女孩子應有的羞澀。
莫恩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緊接着,他便是聽見了衣服落地的簌簌聲。
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每一絲聲響都直直地鑽進他的耳朵裡。
如此的聲音讓莫恩都是臉色微微泛紅,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是趕忙說道:
“啊,我不會轉身的。”
他緊緊地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思緒飄向別處,可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耳朵也不自覺地留意着身後哪怕最細微的動靜。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時間彷彿也在這一刻慢了下來。
但讓莫恩意外的卻是他聽見了腳步聲,不是外面的,是身後傳來的。
女孩走近了他。
然後,剛剛自己有聽到她穿上衣服嗎?
理論上應該是好好穿上了,但莫恩也的確沒有聽到對應的聲音。
同時,莫恩的耳朵旁也是傳來了一陣讓全身酥麻的熱流。
“我並不介意你轉身啊。”
莫恩見過最勾人的魅魔,也見過最魅惑的海妖。
但哪怕把莫恩遇到的魅魔和海妖加起來。
她們對莫恩的誘惑也不如此刻的細微聲色。
因爲莫恩真的差點轉身了。
但在最後,莫恩還是生生立在了原地。
“真的不太合適。”
身後的熱氣離開了莫恩的感知,這讓莫恩有點悵然若失。
但女孩的聲音也是跟着響起:
“好了,不逗你了,我已經換好了,所以你可以轉身了。”
鬆了一口氣的莫恩當即轉身。
但纔是轉過來的,他就又是猛然轉了過去,略顯無奈的說道:
“不是說換好了嗎?”
只穿着貼身衣物的女孩笑道:
“的確換好了啊,只是還沒穿上外衣而已。”
莫恩也只得是越發的嘆了一口氣道:
“還請不要捉弄我了。”
女孩在莫恩的身後傳來了銀鈴般的輕笑。
那聲音很好聽,讓人生不起一點怒氣,而且莫恩也想不到生氣的理由。
他是佔便宜的那一個。
這一次,莫恩也終於聽見了應該聽到的聲音。
不過他還是不太放心的微微回頭瞥了一眼,見女孩真的穿好了衣物後,纔是完全的轉了過來。
而女孩則是上前推着莫恩道:
“現在我也休息好了,所以,趕在我們出發前,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現在是精靈,哪怕已經被女神拿走了恩賜,我也還是比人類更加堅韌。”
莫恩沒有再拒絕,而是直接合衣睡在了牀上。
幾乎是才躺上去的,莫恩便是睡着了。
因爲這兒真的讓他很安心。
女孩一直站在牀邊的看着莫恩躺下入睡,在短暫的凝視後,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溫柔,而且也僅有溫柔毫無羞澀。
她讓自己輕盈得如同一隻小貓般慢慢地爬上了牀鋪。微微側身,轉而靠在了莫恩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靜靜看着他。
她的目光在莫恩的臉上游移,從他的鼻樑到微微顫動的睫毛,彷彿想要把他如今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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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房間裡安靜極了,只有莫恩的呼吸和女孩輕柔的心跳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靜謐而美好的樂章。
朝陽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爲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這難得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祥和而美好。
——
大牧首死亡的消息早在昨天就傳遍了整個世界。
別說是承平至今的風暴教會了,正神教會大牧首這個級別的遇刺事件放眼整個世界都是足以讓人們上心的大事。
教會內部亂作一團,教會之外的人們則是好奇的猜測着究竟是誰殺了大牧首。
佔據絕大多數的看法都是風暴教會內部終於連最後一絲底線都不遵守了——主教赦令。
即無論如何,只要是到了主教這一級別的神職者,怎樣都會保住一條完整的小命去安享晚年。
這並非寫在教典中的明文法令,風暴教會雖然已經徹底從神與王的手中脫繮。但靠着神與王威名的它們還不至於這麼瘋狂。
這是它們無數年來的約定俗成。
從未有過例外。
但現在看,它們中終於有人打算改改了。
而在風暴聖城卡美洛的話,坐在圓桌前的樞機主教們也是七嘴八舌的商討着這件事。
這可是第一次有這麼高級別的同僚被殺,這讓它們都是感到了一絲不安。
因爲它們也覺得是它們中的某個傢伙終於徹底不當人了。
對於這件事的話,它們有人建議先把大牧首的屍體接回卡美洛然後進行大占卜儀式的直接得出答案。
也有人覺得對方既然敢下手,多半早就準備了反占卜手段,所以還是要趕緊指派一位乃至數位樞機主教前往當地嚴查一切。
以免拖久了產生變數。
對於樞機主教們的七嘴八舌。
垂垂老矣的教宗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張擺放在圓桌前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在他們的身後是一條高高的臺階,以及立在臺階之上的巨大王座。
除此之外最爲顯眼的便是王座後被加上了面紗遮掩的女神神像。
哪怕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風暴女神早就跟着獅心王一起‘死了’。
並毫無顧忌的做着各式各樣的褻瀆之舉。
但他們也還是對神祗的存在感到了畏懼。
哪怕那只是一座神像。
因爲他們所有人都深切的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兵器的女神的確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所以她會作爲兵器的跟隨着主人死去。
對他們的一切,對這個她創立的教會全都是毫無理會的想法。
不會迴應信徒祈禱的同時,也不會迴應他們的。
沒有人能夠從她這裡得到任何力量和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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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甚至那些信徒都知道的事情。
在兵器的主人死去的時候,教會其實就已經跟着毀滅了。
因爲作爲教會根基的兩位無上者都不會做出迴應了。
只是他們和信徒們一起將教會這個集團給維持了下來。
所以他們可以爲所欲爲,因爲兵器只需要主人,別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不存在的事物。
但同樣的,作爲兵器的她也代表了絕對的毫無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