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頭的柯少被她說得心癢難耐:“難道你有好的策劃者推薦?”
劉雨欣邊緩慢地往沈家走,邊漫不經心地開口庫:“杜悅,應該得柯少你費一番心思吧?”
柯少沉默了片刻:“她現在有沈家琪罩着,背後還有沈家撐腰,我可不敢打她主意。”
“那若是她主動找上你呢?”
“劉雨欣,你不會是打算利用我來對付沈家琪吧?”柯少意味深長地反問。
劉雨欣輕笑:“既然柯少害怕了,那就當我沒打過這通電話。”
說着,她作勢就要將電話掛掉。
“等等!”柯少及時開口阻止,緩了緩才說:“那你打算如何讓她投懷送抱?”
“山人自有妙計。”劉雨欣眼底浮現算計,脣邊卻是淺笑:“你馬上到軍區大院來,我會跟門衛說好,到時候你直接去沈家,我在那裡等你。”
掛掉電話,劉雨欣望着前方停滿車輛,熱鬧非凡的沈家大門,握緊了手機。
沈家琪,你不是想讓大家都認可杜悅嗎?好啊,我今天就讓大家好好看清楚你的新媳婦!
……
沈家這頭,杜悅隨沈家琪離開花園,轉身前劉國鋒僵硬的神情還歷歷在目。
劉雨欣曾經幸災樂禍在她耳邊所說的話,杜悅沒有忘記,劉雨欣說沈家琪是個無能的男人。如今得知她懷孕的消息,劉雨欣簡直跟見了鬼似的,那樣倉皇失措的樣子完全沒了形象。
恐怕劉雨欣之所以選擇離婚,跟沈家琪不舉也有着很大的關係,不然她不會那般堅決。
最起碼,劉國鋒那關都過不了。
“想什麼呢?”沈家琪牽着杜悅的手,側眸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他們從花園出來後,滿院子的人時不時將實現投過來,或大膽或小心地打量他們。
“沒什麼。”杜悅抿了抿嘴角:“只是劉雨欣剛纔的神情讓我想到了兩個字——懊惱。”
沈家琪趁着跟賓客微笑打招呼的間隙,低頭輕聲跟她說話:“有嗎?我怎麼覺得她跟阿澤小日子過得不錯,可能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有點震驚,等她清醒過來就好了。”
說着,他話鋒一轉:“三叔在那邊,走,我帶你過去見他。”
沈家老三沈勇文,確實如沈佳琪所形容的那樣,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溫文儒雅,身上暗藏了股官場中人的氣度,當沈家琪喊了聲“三叔”,他就循聲回過頭看過來。
這時,沈家琪已經帶着杜悅來到沈勇文面前。
原本跟沈勇文聊天的客人識趣地自行端着酒杯離開。
“三叔,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杜悅。”沈家琪在沈勇文面前也沒鬆開杜悅的手。
杜悅朝沈勇文有禮地問候:“您好。”
至於沈勇文,轉身回頭看到迎面而來的杜悅時,眼底閃過詫異,心頭有些許的疑惑,但見杜悅安靜地跟自己打招呼,立即也含着笑點點頭:“挺好的,挺好的……”
沈勇文第一次見杜悅,給出的評價就三個字:挺好的。
等沈家琪將杜悅帶走後,沈勇文卻若有所思地看着杜悅的背影,這姑娘着實很眼熟……
“在看什麼呢?”王雪芮拿了份聯邦快件,見老公發呆,就輕輕捅了下他的手臂。
沈勇文回神,發覺自己盯着一個小姑娘看,也有點訕然:“手裡拿的是什麼?”
“是老五特意從國外寄回來的,說是給老爺子的壽辰禮物。”
老五,沈家曾經的五小姐沈佩林,火石電光之間,沈勇文驀地看向杜悅,本纏繞在胸口的疑雲頓時消散,就說看着那麼眼熟,他在這位杜小姐身上看到了小妹年輕時的影子!
“雪芮,你沒有覺得這個杜悅跟老五有些神似?”
沈勇文瞅着不遠處跟在沈家琪身邊和人應酬的杜悅,神情變得複雜萬分。
“這有什麼奇怪的。”王雪芮不以爲然:“長得像的人多得是,上回二嫂還說杜悅長得像大嫂呢!不過從某種角度看,杜悅跟五妹妹確實有些神似,對了,今晚餘家有人過來嗎?”
經王雪芮這麼一說,沈勇文也沒再往深處想,說到餘家,雖然因爲當年的事兩家關係一度陷入僵局,但這麼多年下來,因着各種利益早就重新緊緊捆綁在一起,關係也不可同日而語。
“應該回來,餘部長的兒子上個月不是調到鎮南來工作了嗎?”
……
“悅悅,我忙不過來,你幫我去廚房取下蒜蓉可以嗎?”
杜蘭惜託着一個果盤經過,從後面碰了碰杜悅,在她耳邊小聲交代道。
沈家琪被幾個認識的叔伯拉住料條,杜悅呆在旁邊正覺得無聊,聽到杜蘭惜這麼說,看着忙碌招待客人的沈家兒媳婦們,心下一動,跟沈家琪耳語了兩句,就去廚房拿東西。
有些事情雖不大,可看在聰明人眼中,都發覺這個沈家新媳婦頗得沈家人的喜愛。
“沈家三兒這個女朋友真的是屈家以前的兒媳婦?”
“他們不是去花園了嗎?剛纔屈氏總裁也過去了,不知道見面是什麼場景。”
庭院的某個角落,兩名少婦交頭接耳,說得十分起勁,也引得旁邊的人好奇地湊過來。
“這沈家跟屈家相比……要是我,我也選沈家啊!不說背景,就沈三那條件,倒貼都值!”
於是,這樣的耳語瞬間如星星之火般在草原上迅速地擴散開來。
跟蹤劉雨欣過來的劉雅麗,剛到沈家門口,就隱約聽到一些流言蜚語。
她讓燕姨停下,在外面聽了片刻,瞬間冷下臉,握着輪椅扶手的雙手青白,手背青筋凸起,她擡眸,越過庭院衆人,就看到杜悅正跟沈家兒媳婦說話,還在屋子裡忙進忙出的。
儼然一副沈家準孫媳婦的模樣!
聽到那些人肆無忌憚地詆譭自己的兒子,劉雅麗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什麼叫杜悅嫌棄他們劉家跟屈家沒有沈家財大勢大,所以及時棄暗投明奔着幸福大道去了!
“欺人太甚,簡直滿口胡言!”劉雅麗讓燕姨推她進去,一路上不由咆哮起來。
燕姨也看不慣那些貴婦的嘴臉,立即附和道:“明明是我們阿澤不要那隻小破鞋,那些人還真是胡說八道,一定是那隻小破鞋指使他們的,把大家騙得團團轉!”
對杜悅,燕姨每次提到也是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她那個賤貨母親,自己也不至於這樣子!
“雅麗,你別生氣,那隻小破鞋跟她母親一個德性,除了勾引男人還會什麼!”
“要我怎麼不生氣?!”劉雅麗握緊輪椅把手:“我們阿澤到底做錯了什麼?怎麼總是遇到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個個陰魂不散,走到哪裡纏到哪兒!”
想到劉雨欣手中的視頻,劉雅麗心中越發不安,回頭跟燕姨囑咐:“還不知道這兩個小賤人會在今天的場合鬧出什麼幺蛾子,燕雲,你快推我過去,我得看着點,免得出了差錯。”
燕姨一想到可以整治杜悅那隻破鞋,瞬間來了精神,推着劉雅麗往沈家去了。
……
杜悅端了一盤水果沙拉從廚房出來,就看到不知何時站在柱子後面的屈潤澤。
“悅悅。”屈潤澤走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輕聲細語地喊她,僅僅喊了一聲,他望着她喉結一動,隨即便是耐人的沉默。
身後廚房裡是備菜的動靜。
杜悅往身後掃了眼,不想跟屈潤澤多糾纏,端着水果盤就跨步要走。
“你真的決定要跟沈家琪在一起了嗎?”屈潤澤在身後追問。
杜悅看着他,他同樣深深望着她,眼中不再是往日的冷漠跟疏離,似乎染上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杜悅當然不會以爲他這是懊惱,正如沈家琪所說的,屈潤澤跟劉雨欣一樣,只是受到了刺激罷了。
只是今時今日,他屈潤澤又有什麼資格來管她的事?
當初將她狠狠推到風口浪尖上的人是他,當她被記者圍攻的時候他站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娶她也只是爲了報復杜月默,現在,不管她跟沈家琪怎麼樣,跟他屈潤澤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沈家琪對我很好,最起碼,在帶我回家的時候,他不會丟下我一個人面對所有的指責跟排斥,我現在也很喜歡他,經歷了這麼多,我才決定跟他在一起,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屈潤澤盯着她,皺眉:“你真懷了他的孩子?”
杜悅勾起嘴角,迎視他尖銳的目光:“睡都睡了,他又不是性無能,怎麼就不可能懷上呢?”
屈潤澤的臉頓時變成豬肝色,幾經變化,哪怕最後迴歸於平靜,但他卻知道自己是多麼心潮涌動,視線也下意識地落在杜悅平坦的小腹上,剛鬆開的雙手不由又再次握緊。
杜悅沒再看他一眼,徑直往外面走去。
屈潤澤杵在原地,想到杜悅說的話,心裡說不上來的煩躁沉重。
杜悅從別墅出來,就看到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站在門邊的劉雨欣。
去而復返的劉雨欣換了一身衣服,比之前的隨意低調,此刻的她穿着一襲淺藍色的及膝雪紡裙,過大的v領開襟露出一片細膩的肌膚,長髮披肩,不過臉色稍顯蒼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