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什麼話!”樑崢看着如此善解人意的程悅,竟然有些激動的一把拉住對方的手,賭誓般說道:“你是知道我對你的感情的,所以程悅,我樑崢在這裡發誓,只要你平平安安的,要我樑崢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程悅見樑崢態度還算誠懇,便安心的笑了笑,得到自己答案的她不打算再說的太多,只是有感而發的說道:“怎麼以前我就沒看到你這份真情呢?可能是人在爲難的關頭,才最能體會到誰對自己真心和假意吧,樑崢謝謝你!”
一句謝謝,說的樑崢一米八多的漢子臉紅了起來,說實話,他從未想過,程悅會有一天對自己如此溫柔,真的沒有想過,所以,當程悅對他說謝謝的時候,他甚至以爲自己在做夢。
“你謝我做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程悅心裡裝着事,加上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結果,就對樑崢有點敷衍態度了,樑崢吃完了面,本來有點憧憬着是否會在程悅這裡過夜,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嘛,那點事誰都會有點想法的,尤其現在程悅對他的態度又有了這麼大的改觀,自然是會多少有點得寸進尺的想法。
程悅跟個人精似得,一早就看出樑崢一副想要賴着不走的樣子,她其實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敷衍對方,爲了達到目的而設的溫柔陷阱罷了,並非真心,既然不是真心,又何談肉體接觸?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不要讓沐逸庭查到什麼,不然你就沒辦法交差了!”
程悅找的理由很恰當,恰當到樑崢竟然無力反駁,他張了張嘴,極度不甘心的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後還是選擇了順從:“好吧,我回去睡一覺,等我醒了再來找你!”
程悅卻並不想與樑崢接觸的過於頻繁,一來,沐逸庭再看着,二來,她也知道,越是和樑崢接觸的越多,越是將來摘不清這關係。
“不要了,如果我有事的話,就給你電話吧,最近咱們爲了避嫌,還是不要見面的好,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這……我能明白,只是……”樑崢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他臉憋得通紅,好半天才憋出那句:“但是我想天天看到你!”
程悅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道:“過了這段之後,等我們都沒什麼事了再說吧,現在真的不是時候,你我總是見面,會讓沐逸庭懷疑我們在傳統,到時候就更加麻煩和說不清了。”
“好,好吧!”再不甘心,樑崢也得爲大局着想,最後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開着車離開了程悅的家。
樑崢的車子剛一走,程悅就有些迫不及待的給艾瑞克打了一個電話,艾瑞克似乎早就在等着她的電話一般,一邊悠閒的喝着酒,一邊用漫不經心的強調問程悅道:“這麼晚了還不睡?你的男人打發走了?”
他略帶諷刺的言語有些激怒了程悅,程悅原本就對這個傢伙不甚好感,所以這會子更是怒不可遏的衝艾瑞克吼道:“請你不要把樑崢和我安排在一起,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
艾瑞克不怒反笑:“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們早晚還是要在一起的不是麼?”
“你!”一想到都是這個該死的男人把自己逼到了這個境地,程悅心裡的怒火就更加的盛了:“艾瑞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你的目標只是想要撮合我和樑崢,我勸你還是滾回你的美國,我的事不需要你處理!”
艾瑞克面對程悅越來越不像話的怒氣與謾罵,依然呢能夠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好心的規勸程悅:“其實沐逸庭有什麼好的?在我看來,還不如那個樑崢好啊。”
“他好不好,不用你操心,我心裡自有定數!”程悅不想再和艾瑞克討論要不要和樑崢在一起的問題,因爲這個令她原本就作嘔的問題每每想起,都會讓她覺得頭痛不已,所謂沾身容易,抽身難,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總是與樑崢玩曖昧,但是,現在的形式,已經到了非討好樑崢不可的地步了。
“你真的有定數嗎?我看未必,如果有的話,那麼你爲什麼又要在樑崢剛一走,就迫不及待的給我打電話呢?嗯?”艾瑞克是心理專家,所以對程悅的心思拿捏的恰到好處,他看到程悅的電話的一瞬間,早就明白,這個女人已經心甘情願的再次墜入了他爲她精心準備的網裡了。
只不過,這一個電話如果她不打,或許還有全身而退的一日,但是如果這個電話打了,她就真的要墜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了。
“好吧,算你狠!”程悅咬咬牙,忍住沒有繼續反駁艾瑞克的話,她打這通電話,的確是有點迷茫,既然這是艾瑞克設的局,那她覺得,他應該會有解救的辦法。
她就從來沒有想過,這艾瑞克與她非親非故,委身一定要出一個保全她的辦法呢?難道她不會在陷害沐逸庭的同時,連同他的女人們一起拉入地獄麼?
她甚至都不曾瞭解,這個艾瑞克到底與沐逸庭之間,有着怎麼樣的宿仇,他要這麼工於心計的一步一步算計對方,就只是因爲沐逸庭的一個懷疑,盲目而急切的找到艾瑞克來尋求辦法。
“如你所料,樑崢告訴我,沐逸庭的確是在派人差我,而這個查我的人,就使樑崢!”程悅說完,略微頓了頓,加重語氣問艾瑞克道:“你不是習慣運籌帷幄嗎?那我問你,現在我該怎麼辦?沐逸庭已經在查我了,即使樑崢一再的隱瞞,只怕也隱瞞不了幾天,到時候還不是要被查出來?沐逸庭的手段我是知道的,萬一被他知道我背叛了他,他一定會不分青紅皁白把我置於死地,我不想就這麼白白的失去一切!”
是的,程悅努力了這麼多年,真的不想白白的失去這一切,她原本是鄉下的女孩,靠自己的實力打拼這自己的前程,在沐逸庭的公司四年,辛辛苦苦甚至不擇手段的得到了這個地位,現在的她,不說一人之下,但是也是有車有房,雖然說她的終極目標還是沐逸庭,但是眼下看來,沐逸庭這條捷徑很顯然已經不能夠再成爲她成爲人上人的道路了,她現在能抱住原由的就不錯了,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奢想。
她盡顯頹廢的語氣,讓艾瑞克卻是對她一陣鼓舞:“你這麼頹廢做什麼?還沒有到一無所有的地步嘛,再說了,現在沐逸庭還沒有和那個安若結婚,你還有的是機會啊!”
“機會?呵,你可真有意思,明明我唯一的機會都被你給設計沒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哄騙我說能有很多的額機會?既然如此,那麼我問你,我的機會在那裡?嗯?你告訴我啊?不要等我變得一無所有,甚至是失去沐逸庭信任的時候,你再告訴我,機會你已經給過我了,只是我沒有抓住罷了!”
程悅這語氣,分明就是不信任艾瑞克的表現,艾瑞克也不急,也不燥,慢慢的等她說完在,這才微微一笑,繼續“哄騙”對方道:“我說了,你有機會就是有的,只是機會是需要慢慢的等待或者去創造的,如果你着急,那就去創造啊,如果你不着急,也可以慢慢的等待啊!”
“你,沒有再騙我?”
艾瑞克的語氣裡,分明就是對這件事的後續又有了很好的準備與籌謀,但是介於之前對方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程悅心裡有多少有點懷疑與矛盾。
“你若是不想信我,又何必給我打這個電話,如果你願意相信我,那就請收起你的懷疑的態度,ok?”
“這……”程悅咬了咬嘴脣,思考了很久,終於還是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無計可施的地步,這才微微點了點頭,妥協道:“好吧,我再信你這一次!”
“那就好!”艾瑞克見魚兒終於上鉤,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冷笑,再信我這一次?只怕這一次之後,你也就差不多該去見上帝了吧?
“程悅,我一直對你們中國的文化感到很深的情趣,尤其是裡面的一些詞彙,真的是可以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你想要表達的意思,例如,掣肘!”
“掣肘?”艾瑞克一句深奧到連程悅都百思不得其解的話,讓程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能不能說的更清楚一點。”
“意思很簡單啊,就是讓沐逸庭投鼠忌器,即使知道你已經背叛了他,但是卻又不能拿你怎麼樣,只有這樣,你才能繼續留在沐氏工作,而且,活的光明正大,對方卻又無可奈何。”
“我是想掣肘他,但是也得有那個機會和運氣啊!”艾瑞克的辦法是不錯,但是這似乎有點太難了,沐逸庭做事滴水不露,那麼多的人像要抓住他的把柄,最終不也什麼都二米抓到嗎?她一個女人,又不是沐逸庭最親信的人,着呢可能會知道能掣肘他的秘密?
等等,親信?樑崢不就是沐逸庭最親信的人嗎?如果能從他的嘴裡掏出點關於沐逸庭的秘密,那麼不就可以掣肘沐逸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