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顧然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看着鏡子裡的安若,繼續笑:“不是你要我來的嗎?這會子怎麼又後悔了?”
安若眨了眨眼睛,頭地下了一些:“是我叫你來的,但是我沒有讓你非禮我!”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給你化妝嗎?”凌顧然一面說。一面拿起桌子上的粉刷對着安若的臉欣賞道:“其實你天生麗質,不化妝的時候反而更好看一點,這個化妝師都有些把你化的醜了!”
“是嗎?我沒覺得。”安若再次擡起頭,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的臉,看着這張的確是能讓男人們心動的臉,她突然轉臉看着一旁的凌顧然問道:“那你對我還有感覺嗎?”
凌顧然以爲安若這句話是在試探自己是否對她真心,他趕忙放下自己手裡的粉刷,幾乎是一臉鄭重的對安若發誓道:“當然了,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你。”
說完,他突然有些動情的猛然伸出手,一把拉過安若消瘦的肩膀,攔在懷裡,聞着她身上好聞的蘭花香味,凌顧然有些癡戀的閉上雙眼,此刻的他,已經完全的忘記了昨晚凌心對他的囑咐,也忘記了他此番前來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
安若奮力的一把推開有些逾越的凌顧然,冷聲道:“凌顧然,請你自重!”
“自重?”凌顧然看着安若突然又變得冷漠的態度,不解的問道:“你既然不想和我有瓜葛,那麼爲什麼又要問我還喜不喜歡你?安若,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安若卻“嚯”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盯着凌顧然的一張帥氣的臉質問道:“因爲我想知道,你對我是不是會說真話,就想那晚一樣,說出你內心真正的話,而不是騙我的漂亮話!”
安若說的,自然是那次凌顧然父親被綁架的時候,凌顧然在路上對安若提及的那些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往事,凌顧然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事,但是他也知道,此刻的他,是不可能,也永遠不會再對安若敞開心扉的說出自己的秘密。
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如果一旦說出來,只怕她連看自己一眼,都會覺得噁心吧?
“我對你一直都是真心的,從來沒有撒過謊!”凌顧然也不想這樣指天發誓的欺騙着安若,但是他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謊言就是謊言,一旦說了,就必須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保守這個秘密。
“那,你願意把我從沐逸庭的手裡救出去嗎?“安若睜着一雙大而美麗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凌顧然的眼睛問道。
看到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凌顧然立刻就將凌心一再囑咐自己的那些話全部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他深深吸了口氣,心中疼惜的想要把面前的女子一把攬在懷裡:”當然,我就是爲這個來的,安若,我帶你走,現在就走!“
他抱住安若消瘦的身體,恨不能將這個心心念唸的女子揉碎進自己的胸膛,他一直都無法忘記她,即使她現在仍然是沐逸庭的女人,但是他相信,只要對方一句話,他就會立刻無所顧忌的帶着她離開。
安若猛然一把再次推開凌顧然的懷抱,言語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你誤會了,我是有向你求救的意思,但是不是想要投入你的懷抱,凌顧然,請你冷靜一點,我不值得你這麼留戀。”
凌顧然可能沒明白安若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他以爲安若說的是自己已經被沐逸庭碰過的事,所以就急於解釋道:“不,安若,我說過,不管你經歷過什麼,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純潔的!”
他是用心在對她說,說出的,也的確是自己的心裡話,但是對於已經心死的安若來說,卻根本就是花言巧語。
安若連沐逸庭的情話都已經不會在意,又怎麼會爲凌顧然的情話心動?
“凌顧然,我們做個交易吧!”安若不想在浪費時間在與凌顧然談情說愛上,沐逸庭的會議很快就要結束了,他們的時間不多。
安若突然提出要和自己做交易,這讓原本還沉浸在幻想之中的凌顧然不由的一愣,他奇怪的低下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個女人,這個臉上冷漠的近乎可怕的女人。
想到自己千辛萬苦而來,卻只是爲了和她做一個交易,凌顧然一顆原本沸騰的心,瞬間便有了受傷的感覺。
“你說什麼?”凌顧然以爲自己聽錯了,所以就不確定的問了一遍。
安若昂起頭,看着凌顧然的眼眸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呵呵。交易!”凌顧然只覺得這兩個字分外的扎眼,可憐他在來的路上還一直在幻想着能和安若回到從前,就在剛纔,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想便眼前這個心心念唸的女人帶走,帶離沐逸庭的身邊,什麼復仇,什麼陰謀,他統統可以不要。
但是,現在這個女人卻一板一眼的的自己說,她要自己來的目的,只是要做一個交易?
“你想怎麼交易?”凌顧然嘴角突然發出一絲邪魅的冷笑,他斜睨了對方一眼,眼眸中的深情漸漸隱去,只剩下往日的邪肆與放浪。
交易嗎?不錯,他就喜歡明碼標價的泡女人,既然她願意和自己玩這個遊戲,他也不妨與她周旋周旋。
“沐逸庭那樣對我,我要讓他一無所有!”安若昂揚着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中沒有絲毫的猶豫,這個計劃她已經策劃了很久很久,只是時機未到罷了,但是既然現在凌顧然來了,那就說明,她的機會到了。
之前凌心曾經對凌顧然說過,安若有可能會先提出合作的事,如果她先提出了,就讓凌顧然裝傻不要答應,要求考慮一下。
凌顧然自然是記着凌心的吩咐,其實他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安若突然變得成熟起來,有可能會是一個圈套,也許這是沐逸庭爲了試探他們而設的圈套,也有可能是安若自己。
總之,在沒確定對方是真的要對付沐逸庭之前,凌顧然不可以將自己暴露的太早。
凌顧然裝作吃驚的:“哦?”了一身,詫異的問安若道:“你確定要對付沐逸庭?你有扳倒他的辦法?”
安若略微想了一下,之後才說道:“暫時沒有,但是我想也許我們合作的話,我可以做內應,這或許對你會有幫助。”
“內應?”凌顧然輕蔑一笑,說道:“你又不是他公司內部人員,他生意上的事也從來不讓你參與,你怎麼做內應?還有……”
凌顧然說到這李,突然低下頭湊到安若的面前,與她近距離的對視道:“如果我幫了你,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好處?”安若覺得凌顧然要求的有點多,就冷笑了一聲,反問對方道:“凌顧然,不要告訴我你對沐逸庭沒有什麼想法,不要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扳倒沐逸庭?不要告訴我,在沐逸庭的面前,你一直都是認慫的!”
安若的話,果然刺激到了凌顧然,他對誰認慫,也絕對不會對沐逸庭認慫:“我當然沒有認慫,但是你不要忘了,這一次,是你先求我的,要知道,沐逸庭可不是好對付的,弄不好,我們淩氏都會跟着受到傷害,所以這次的合作,我算是冒險,如果我看不到我想要的好處,我沒必要這麼做!”
“好處?”安若眨了眨眼睛,當仁不讓的對上凌顧然的邪肆的眼眸,說道:“扳倒沐逸庭,他的錢,他的公司,他的一切都是你的,這還不夠嗎?”
“也包括他的女人嗎?嗯?”凌顧然慢慢伸出手,在安若小巧的下巴上輕輕一捏,逼着對方正視自己的眼睛,他嘴角發出一絲曖昧的笑:“安若,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缺錢,也不缺權,羣毆缺的,只是沐逸庭的女人,他即將迎娶的妻子。”
安若有些厭煩的撇開凌顧然的桎梏,低聲對這個放肆的男人叱道:“凌顧然,不要破壞你在我心中唯一的一點好印象,我說過了,除了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說完,安若語氣裡,多少帶了一絲的溫柔出來,她想起當初凌顧然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不由的嘆息道:“凌顧然,我知道你不是像表面上表現的那麼混蛋的那樣子對不對?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你父親被綁架的那天晚上,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正是因爲你對我說了那些,所以我才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好人,一個內心很善良的男人,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我纔敢和你合作,凌顧然,你知道的,我之所以要想盡辦法離開沐逸庭,就是因爲我不喜歡被人束縛着生活,如果你答應和我合作的目的就是爲了得到我,那麼我還要和你合作有什麼意義?”
安若一發話,說的凌顧然多少有點心動和慚愧,但是他對安若的感情,卻終究還是讓他選擇了卑鄙的掠奪。
“好,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爲了表示你的誠意,我需要一點押金!”凌顧然不爲安若的話所動,卻是更加肆無忌憚的一把抱起安若的身體,將她整個人放到了身後的化妝臺上,臺子上那些零零散散的化妝品,因爲安若的突然介入而紛紛散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