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囉嗦了,時間不等人,幫我把攝影機擺好位置!”艾瑞克不再同程悅廢話,而是很直接的命令她道。
程悅看了一眼桌子上艾瑞克拿來的攝影機,然後走過去拿了起來,她咬了咬嘴脣,最終還是打開了攝影機的開關。
位置擺好以後,艾瑞克要求程悅在拍攝的時候絕對禁止拍到自己的模樣,她爲了掩飾自己,甚至還做了換聲裝備,聽起來完全就不是他本人的聲音。
程悅大概也知道艾瑞克爲什麼要這麼做,畢竟他表面上還是沐逸庭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所以萬一這盤錄像帶被程悅拿去給沐逸庭聽,用以威脅他,那麼艾瑞克必然會暴露自己。
這傢伙做事總是這樣滴水不漏,簡直和沐逸庭有一拼,他們沒白是朋友。
艾瑞克的催眠方法很特別,根本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用什麼物體迷幻樑崢,而是很直接的,在樑崢的嘴裡爲了一粒白色的小藥片,這粒藥片進入樑崢的嘴裡的時候,樑崢就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當看到樑崢清醒過來的時候,原本拿着攝像機準備拍攝的程悅悴不及防的嚇了一跳,她臉色微變,差一點就慌亂的把手裡的攝像機丟在了一旁。
艾瑞克見到程悅這個樣子,連忙擺手示意她不要緊張,程悅穩了穩心神,這纔再次拿穩攝影機,繼續拍攝。
果然,樑崢雖然看似清醒了,但是仔細觀察的話,他的眼眸,還是灰濛濛的一片,根本找不到焦距,這也就是說,此刻的他,還根本就是意識完全昏迷狀態。
艾瑞克等樑崢自行恢復了一下,這才緩慢而有力的問道:“你是沐逸庭最得力的手下對不對?”
樑崢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是的,沐總對我很好,不計較我的出身,所以很多事我會幫忙住處理!”
艾瑞克聞言,也微微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例如?”
“例如,很多見不得光的時候……”樑崢受了藥物的控制,所以會坦露心聲,把本應該攬在肚子裡一輩子的秘密全部說出來,這就是艾瑞克最爲需要的。
其實什麼催眠術,根本就是藥物的刺激罷了,直到此刻,程悅才總算見識到了,所謂的催眠術,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罷了。
但是話說回來,艾瑞克的這種藥到底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對人體造成不好的影響?樑崢吃了以後會不會出現後遺症啊?
程悅想打這裡,腦海裡突然驚醒了一下,呸,她這是在幹什麼?爲什麼要關心這個傢伙的死活?自己不是不喜歡他的嗎?既然不喜歡,他是死是活管自己什麼事?
談話仍然在繼續,艾瑞克問道了關鍵的地方,便繼續問道:“上一次綁架凌吉寧的人,是不是就是沐逸庭指使你乾的?”
沒有絲毫的猶豫,樑崢很快就招供了:“是的,這件事是沐總直接授意我去做的。”
“爲什麼?”
“因爲沐總查出拐走安若小姐的人是凌顧然,爲了逼迫凌顧然現身,沐總就設計派人綁架了凌顧然的父親凌吉寧,但是命令只綁架,並沒有要我們怎麼樣他,所以當得知凌顧然不會現身的時候,沐總就趕緊下命令讓我們放了凌吉寧!”
“放了凌吉寧?”艾瑞克聽到這裡,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古怪的笑,他咄咄逼人的追問道:“但是凌吉寧還是因爲這件事死了不是嗎?”
想到凌吉寧不幸死掉的事,樑崢本能的嘆了口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他有心臟病?沐總知道凌吉寧有心臟病的時候,就趕忙讓我們把他放了,但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艾瑞克想了想,就決定不再追問此事,而是換了一個問題問道:“還有,那個黎陌的母親摔下樓的事,是不是也是沐逸庭指使你去做的?”
樑崢實話實說,沒有半點虛假的回答阿道:“其實也不算,當時那個女人很煩,總是拉扯着沐總不放,所以爲了幫助沐總,我就勢推了她一把,結果沒想到就成了這個結果!”
程悅聽到了不該聽的,不由的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身旁的艾瑞克一眼,又略有心痛的看了看樑崢一眼,她知道,這件事如果傳揚出去,沐逸庭不會被追究責任,但是樑崢一定會被判定爲過失殺人的。
她現在有點後悔錄製這盤錄像帶了,因爲這才所謂的催眠,帶出的秘密,真是一個比一個驚人,一個比一個讓人後怕!
這纔不但算是沐逸庭,就連樑崢,也絕對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她的本意,並非一定要誰的性命,如果因此而牽扯到了樑崢,她會不會覺得對不起他?
艾瑞克似乎並不滿意樑崢的回答,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始對樑崢做誘導性的暗示:“你確定,在這件事上,沐逸庭沒有暗示你這麼做的意思嗎?”
“這……”時間已經有點久了,加上樑崢記性並不是太好,所以當時的情形具體是什麼樣子,他也多少有點記不住了。
見到樑崢猶豫,艾瑞克趕忙繼續做誘導狀:“你要想清楚,這件事茲事體大,如果是他授意你去做的,那麼你就不會犯罪,但是如果是你自告奮勇去做的,那麼這殺人的罪名,就會全部由你來承擔!”
“……”艾瑞克一番話,徹底讓樑崢猶豫了,他此刻雖然昏迷,但是基本的思考能力還是有的,只是有時候說話會不受控制罷了。
“也許,當時沐總確實是有那方面的意思,所以我纔會爲了護主而退了那個女人一把。”
“不是也許,是肯定對不對?像你們這樣的屬下,如果沒有領導的命令,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對,你說的對,那個女人是沐總的敵人,當時又那麼煩,沐總想讓她消失已經很久了,所以在這件事上,我才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幫沐總解決掉了這個麻煩!”
“不,不對,還是不對,你再仔細的想一想,到底當時沐逸庭有沒有對你下明確的明裡,或者暗示你什麼?”
“有,有的吧,他當時看那女人的眼神很厭惡,並且讓我將她拖出去,不要讓他再見到她,我想,這就是要這個女熱 徹底消失的意思,因爲我知道沐總的脾氣,他說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要麼將她送出s市,再也不準回來,要麼就是徹底的消失,而這個女人有時沐總父親在外面養的情婦,所以以他們的敵對關係來講,應該就是讓她消失,徹底的消失!”
“很好,就是這樣,我們繼續!”艾瑞克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冷笑一聲,繼續挖掘樑崢的心底秘密:“你在沐逸庭的示意下,還做了哪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或許是藥物的刺激,讓樑崢的頭腦越來越混亂,所以當艾瑞克問出如此模棱兩可的問題的時候,他只能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有點頭痛,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是嗎?”艾瑞克還沒有問到關鍵的地方,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他看了一下表,知道藥效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他浪費了,於是乾脆直接的問道:“有一件事你一定知道,那就是沐逸庭父親車禍的事,我想問你,這件事到底和沐逸庭有沒有關係?”
艾瑞克問道了實質性的問題了,樑崢自然是好回答的多,由於藥物刺激,他已經不能像之前那麼流利的回答問題,所以他的回答也是斷斷續續的:“有!”
艾瑞克緊追不放的繼續問道:“是什麼關係?”
“沐總……父親的車禍,其實是沐總一手製造的……”
當樑崢說到這裡的時候,不但是一旁的程悅,就連負責問話的艾瑞克也跟着大吃了一驚,他千算萬算,但是終歸沒有算到沐逸庭會做出這樣的事,要知道,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他爲什麼要害死他?
“你是誰?沐逸庭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艾瑞克怕自己判斷有誤,於是趕忙將問題明朗化的問道。
樑崢的回答也是是事論事:“不是,這件事沐總是買兇傷人,原本他只是想要讓他的父親在車禍中受傷,沒有想過要他的性命,因爲只有這樣,他纔會老老實實的回到自己母親的身邊,陪沐總母親走完最後的人生。”
雖然樑崢最後的話,多少有些替沐逸庭辯駁罪行的意思,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就是犯罪,是無可辯駁的犯罪。
有了這條證據,艾瑞克就隨時可以將這盤錄像帶交到警察局,就算沐逸庭手眼通天,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他的名譽,肯定會一落千丈。
艾瑞克點了點頭,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就有收手的意思,但是此刻程悅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迫不及待的追問了一句:“那那個收了沐逸庭錢財,負責將他父親裝殘的人,是不是就是安瑞,安若的父親?”
她故意將安若的父親幾個字說的特別的語重,目的當然顯而易見。
艾瑞克沒有想到這一層,所以當程悅突然問出這麼一句的時候,先是吃驚的看了程悅一眼,隨即,他又得意的一笑,再次將目光轉向面前的樑崢,慢慢的等着結局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