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看了一眼冷子辰,如果卡羅喊他‘爺爺’,不就得喊冷子辰‘爸爸’,可卡羅比冷子辰還要大上一歲。
“噗嗤——!”
他剛喝下去的水立即噴涌而出,給冷子辰洗了一個臉,如果不是眼前坐的始終是他的爸爸的話,他真的想衝上去掐死他。
冷子辰淡定的拿起手帕輕輕擦了擦臉,問道,“需要這麼激動嗎,不就是一點聘金,我還給得起。”
“不是、不是……”
他突然在這一刻好像放下了什麼,可又有些愧疚,或者這就是基因吧,他的兒子跟他一樣,從來都不屑別人的東西,但是,他是他的父親呀,爲什麼有些時候,他不跟其他兒子似的,學着依賴一下他,也讓他有些做父親的感覺。
冷子辰看着表情豐富的冷森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可他是一刻也不想再面對他了,起身,向休息室走去。
“子辰……”
“什麼事?”
“我其實很愛你柔然。”
“……”
冷子辰沒有回頭,恍惚了片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有沒有發現,卉卉跟你柔然長得很像。”特別是那雙眸,清澈的宛如一汪水,柔柔軟軟的,總讓人忍不住憐惜。
或者當他看到卉卉,潛意識的念頭就是這是柔然的翻版,那種感覺介乎於愛人與女兒中間,很微妙,說不清楚,卻讓他也會心動。
但終究她不是柔然,代替不了她的存在,當她去世之後,他在知道卉卉已經成了冷子辰的女人之後,他居然有一種如負釋重的感覺,這纔是他爲什麼最後放手的真正原因。
冷子辰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彷彿在想着什麼,輕聲說了一句,“媽媽很美。”
“是呀,很美。”
辦公室裡的空氣有些窒息,但卻好像清靜了不上,冷子辰隨手帶上了房門,隔開了兩個人距離,但卻隔不開彼此的心,他們都愛一個女人,叫‘柔然’。
天空之中飄過幾朵雲彩,冷森然站在已經補好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如果當時他原諒了那一夜的荒唐,會不會就沒有了之後的故事。
他要了一個自己並不愛的女人,只因爲那個女人長着一雙與柔然一樣的黑眸,還有……她是庚越林的女人,可是他得到了什麼?
打垮了庚家,也賠上了自己的幸福,可是他始終都不明白,善良而又聰慧的柔然真的只是一時醉酒而犯下的糊塗嗎,還有,那個打電話告訴他的男人到底是誰?
絕對不可能是庚越林的,到底是誰,誰會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他總覺得那件事情好像有一層紗遮住了所有的真相,他想揭開,可卻怎麼也揭不開。
‘叩、叩、叩……’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冷森然不得不收回思緒,打開房門,原來是violet,她拎了一個小小的保溫桶,當看到冷森然時有些羞赧。
“爸爸,你也在呀。”
“哦……啊……我去叫子辰。”
“……不用了,爸爸,這是我煲的湯,我知道最近你們都很累,只是我不知道你在這,下次我多做些。”
violet將保溫桶向他手裡一塞,轉便要走,冷森然連忙叫住她,說道,“裡面坐坐吧。”如果真的只是送湯,她交給秘書就可以了,又何必敲門。
“不了,卡羅還在下面等我,我回去了。”
“還是進去吧,子辰也很想你。”
“……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就不好了,我先走了。”
violet扭頭進了電梯,她本來就不該來的,這個時候黑手黨與冷氏在外面看來是反目成仇了,如果被人看到了,就很難不浮取聯翩,再猜出點什麼來。
可看着最近冷氏的近況,她好種擔心又從心底油然而起,雖然有卡羅的保證,但光看電視上那些報道就知道他過的並不好,她這才偷偷跑出來,其實卡羅並不知道。
冷森然也只能無奈的看着她走了,拎着保溫桶,他敲了敲休息室的門,對裡面說道,“卉卉送湯給你。”
“卉卉……”
冷子辰立即從裡面走了出來,可卻沒看到人,“人呢?”
“走了?”
他想都不想的就衝了出去,電梯上面顯示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3’,一個很不吉利的數字,突然心顫了一下,很不舒服,轉頭他從裡面的樓梯間跑了下去。
可他就是飛毛腿,也趕不上愛國者,當他跑下去的時候,連車尾燈都沒有看到,那種思念早已經氾濫成災,他知道她的心裡一直是有他的,而他早已經把愛她變成了一種習慣。
糾結着,他又走了進去,可剛走到電梯旁,他又覺得難受,轉身進了樓梯間,他突然聽到‘咚’的一聲,怎麼回事?
冷子辰警覺的向樓梯通道下面,打掃工人放置雜物的地方走去,一步、兩步、三步……,當他的手已經慢慢轉動把手的時候,只聽裡面傳出‘喵’的一聲貓叫來。
怎麼會有貓?
“總裁……”
身後,一身藍色制服的員工有些緊張的看着他,他鬆開手,問道,“怎麼會有貓?”
“那個、其實,我……”
看他‘吱吱唔唔’的樣子,冷子辰明白了些什麼,沒說話,轉身上了樓,員工立即衝進了儲物室裡,他只是看着有些流浪貓可憐,纔會帶些食物給他們的,可沒想到被總裁發現了,還好他沒說什麼。
“貓咪……啊!”
他剛進去,一把刀子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生命就在下一秒鐘無聲無息的被終結了,violet憤怒的看着眼前穿着衣冠楚楚的男人,卻只能無奈的瞪着眼睛,因爲此刻,她全身上下被綁得結結實實。
鄧迪將那個無辜的員工解決之後,立即將他拖到了裡面的儲物櫃裡,又通知他們的人在外面等着,一直到天黑的時候,有人從後面的窗戶爬了進來。
從頭到尾,鄧迪都沒有跟violet說一句話,他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看着她,看的她以爲他是一雕塑像,當天黑之後,窗戶動了一下,一個黑色的麻袋從外面遞了進來。
“爲什麼會是這樣,那我爸爸、媽媽的死到底算什麼!”
這是她聽到的他說的最後的一句話,便被從後面敲了一下,暈了過去,他爸爸、媽媽的死跟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