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嫂,我是,我是凌大哥戰友的妹妹,崔雅蘭。舒榒駑襻”,崔雅蘭在提起哥哥時,語氣裡明顯地帶着顫抖和嘶啞,凌北寒心裡也一陣愧疚。
鬱子悅聽着這個名字,思索了幾秒,募得想起她是誰了!只是心裡咯噔了下,她可沒忘記這個女孩曾經抱過凌北寒,也沒有忘記剛剛她誇過夏靜初。
但她看起來又是這麼單純善良。鬱子悅在心裡不禁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了!
“原來你就是雅蘭妹妹啊,快坐吧,我給你倒杯水!”,鬱子悅熱情親切地說道,將飯菜放在凌北寒餐桌上後,又連忙要去倒水。
“不,不,凌大嫂,不要麻煩了!我一會兒就走,還要上班呢!”,崔雅蘭連忙攔住鬱子悅,擺着手懂事地說道。
凌北寒什麼也沒說,坐在病牀上靜靜地看着。
“哦……”,鬱子悅這時又想起了夏靜初,剛剛聽崔雅蘭說,是夏靜初幫她找工作,找住處的,也不禁想起夏靜初也跟她說過,是凌北寒拖她找的。
心口一陣刺痛,覺得很不舒服,雖然凌北寒已經當着她的面跟夏靜初撇清關係了,但在那之前,他跟夏靜初的關係還是比跟她這個妻子還近的,不是?
“凌大哥,你好好休養,這些雞蛋都是我爸叫我帶給你的,都是自家母雞下的!比那些賣的蛋雞蛋有營養,還沒激素!”,崔雅蘭這時又將帶來的紙箱子朝着病牀邊搬來,對着坐在病牀上的凌北寒笑着說道。
凌北寒聽說是崔父叫帶來的,心裡更是過意不去,想起崔志軍的死,他心裡仍然無法釋懷!
鬱子悅看着這樣淳樸的崔雅蘭,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他們家吃的雞蛋都是軍區特供的,但,這退回去也不好吧?
“雅蘭妹妹,謝謝,也代我謝謝崔伯父!你們有任何困難都可以直接找我!”,凌北寒語氣有些激動地說道。
“對!雅蘭,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來找我們!”,鬱子悅這時也連忙說道。
“凌大哥,凌大嫂,你們和靜初姐一樣,都是好人!我,我會記着的!我趕去上班,先走了——”,崔雅蘭感動地說完,就要離開,凌北寒點點頭。
“雅蘭,我送你吧!”,鬱子悅連忙追着崔雅蘭去病房門口,要開車送她,卻被她拒絕了,“凌大少,你好好照顧凌大哥吧,我自己坐公交就可以回去!”,崔雅蘭笑着推辭,還沒容鬱子悅再說什麼,她已經邁着輕快的步子,走遠了。
鬱子悅看着崔雅蘭遠去地背影,怔怔地發呆,心裡悶堵着,好像還在爲凌北寒沒告訴她崔家的事情而心酸。
重重地呼了口氣,鬱子悅才進了病房。13839300
病牀上的凌北寒並沒吃飯,坐在那,好像在發呆,鬱子悅靜靜地看着這樣看起來深沉地,令她難以猜測的他,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不懂他的心。
雖然,他們肌膚相親很多次,但真正交心說的話,卻少之又少……
突然有股悲涼感自心底蔓延開,覺得,他還是不愛她的,也更明白,自己仍然想要他的愛,想要他像一般男人那樣,愛自己,也像平常夫妻那樣過着小日子。
凌北寒回神,發現她站在那,靜靜地看着自己,也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失神了,鬱子悅也回神,什麼也沒說,走到沙發邊,拿着自己的書,安靜地看着。噔是提心。
凌北寒吃完飯後,她又機械地去收拾,“我回去了,晚上去上課,王阿姨會送飯過來!”,鬱子悅收拾好飯盒,對他平靜地說道。
凌北寒能明顯地感覺到她的冷漠,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肚子疼就休息……王阿姨燉得湯喝了沒?”,凌北寒僵硬地開口,問道。
他昨晚打過電話,叫王阿姨爲她燉紅棗薑湯的,鬱子悅心裡一緊,才明白原來那湯是他叫王阿姨燉的。
“不疼,喝了。我沒事,回去了。”,她掙脫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凌北寒哪裡肯鬆開她,反倒一扯,讓她在他身側坐下。
“我又哪做錯了?告訴我!”,他壓低着聲音,儘量語氣輕柔地問道,一隻手臂霸道地圈住了她的腰,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蝸處,鬱子悅身子微微僵硬,他的問題,令她心裡很酸,有種對他撒潑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
“沒有,回去了。”,她能告訴他,感覺他對她沒有她對他那麼熱情,上心嗎?說不出口,她鬱子悅也是驕傲的,也是有脾氣的。
她越是這樣,凌北寒越是覺得,她心裡真的有事,昨天早上離開後,就沒再來看他,昨晚因她,他又失眠到深夜。這種感覺令他揪心,感覺抓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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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像是中了毒,明知道不可能對她完全傾心,但又壓抑不住那份感情。脫下那身軍裝,他到底也是個普通男人。
“鬱子悅,不要讓我提心吊膽!”,這種滋味真不好受,他被愛情狠狠地傷過一次,用了十年的時間治癒,怕了!
“凌北寒!到底是誰讓誰提心吊膽?!”,鬱子悅被他這樣的控訴氣惱道,轉過身子瞪着他,心酸地吼道。
他對她,模模糊糊,雲裡霧裡。何況,他還有前女友,還有那個討厭她的媽,這些,都是造成她內心不安定的因素,讓她成天提心吊膽。
“你心裡有不安?”,凌北寒這下明白她心裡的意思了,看着她,低聲問道。
“是!我最大的不安就是你對我忽冷忽熱的態度!說白了,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把我當成你的妻子,你是義務對我好,義務地敷衍我,不是嗎?你的愛情在十年前已經全部給夏靜初了,你去當兵,就是爲了逃避!你現在是軍人,你不會有兒女私情……”,鬱子悅說着說着,喉嚨哽咽着,聲音越來越小,淚水也不斷地墜落。
他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明白她要的,其實還是普通男人對女人的愛情,心裡衍生起一股愧疚,他將她圈進懷裡,一隻手撫上她的後腦勺……
“是你多想了,我沒有對你忽冷忽熱,你前天不是還說,嫁給我會忍受得了孤獨和寂寞的嗎?跟着我,你是委屈了——”,凌北寒忍着心疼,一字一句,柔聲說道。
“你別說了,我明白了,是我大姨媽來了,心情不穩定,想多了。”,凌北寒的話,給她提了個醒兒,可能是自己真的太在乎了吧,所以纔會胡思亂想。
但想起夏靜初和婆婆昨天在茶樓見面,她心裡還是不踏實的。
凌北寒正要說什麼,這時,病房門被人敲開,鬱子悅連忙起身,進來的是護士,令鬱子悅詫異的是,竟然不是那個劉護士。
這位小護士十分正常而細心地爲凌北寒量了體溫打了針,並還說下午會有醫師過來爲凌北寒進行理療。
“怎麼不是那個劉護士啊?”,護士走後,鬱子悅疑惑地問道。
“昨天就換了。”,他淡淡地說道,其實也不是他換的,可能是肖女士被他猜出是她指使的,她識相地主動換掉那個護士了吧。
凌北寒在確定就是肖女士搞的鬼後,在心裡對她又怨了幾分,也更失望。w4ew。
“換什麼呀?心虛啊——”,鬱子悅沒忘記前晚他和劉護士拉扯,糾纏,氣呼呼地說道,然後拿起包包要離開。
“你什麼意思!”,凌北寒被她的話氣到,難道在她心裡,自己真的就是那種拈花惹草的人?
“沒,我回去了!”,鬱子悅說完,沒有不爭氣地留下,拿着飯盒就要離開,距離產生美,她是這麼認爲的,以後在凌北寒住院期間也不會天天黏着他了。
“晚上過來!”,凌北寒見着她執意要走,不捨,但又不想強迫她。
“晚上沒空!”,她故作冷漠地說道。
“那誰幫我擦身子?”,凌北寒對着她的背影,霸道地問道。
“這裡護士這麼多,各個都專業的——我走了,你保重!”,鬱子悅得意地說完,大步離開。
“鬱子悅!你敢不來!”,凌北寒真恨自己的腿還被吊着,不然,哪輪到她在這得意?!鬱子悅高傲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晚上九點,凌北寒還沒等來她,又想她十點多才下課,只能邊看書邊等着她。
深夜十一點,還沒等來她,他心裡有些不淡定了,怕她發生什麼意外。
“嗤——”
“該死!”
鬱子悅開着自己的小車,朝着醫院的方向駛去,誰知,半路殺出一輛炫藍色的蘭博基尼,堵在她的車前,幸好她及時剎車!
看着那跑車,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光線裡,只見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朝着自己走來,鬱子悅氣憤地下了車。
“厲慕凡!識相地給我讓開!”,鬱子悅氣憤地瞪視着逆着光站在她身前不遠處的厲慕凡,厲聲道。
厲慕凡一步步朝她走近,那張帥氣逼人的臉龐也越來越清晰,還是那副帥死人不償命的樣子,還沒到她跟前,伸手就要將她扯進懷裡。
鬱子悅本能地退開,“我不想看到你!走開!”,她的聲音極大,在黑暗裡穿透。
一道強烈的光線照亮了兩個人,厲慕凡深深地看着她那一臉厭惡的樣子,大步上前,就要將她扯進懷裡,然而,他卻撲了個空。
“啊——”,鬱子悅竟然落進了另一個懷抱裡,她本能地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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