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她做得我也可以做到,”藍顏打斷了肖老頭的話,有點激動的嗆聲裡卻明顯多了一點淚水的影子,“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爲了你拋下族人,爲了你背叛世俗,”忍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肖老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向來緣淺,奈何情深。”旁邊的藍顏揹着的身子在聽到這句話時一怔,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轉過頭正對着肖老頭冰冷的說道:“明日七月初八月半滿,我會召集九祭祀爲你起臺做法,神農鼎借你三年韶光,三年後的今天就是你還鼎之時,否則將面臨神農一族不死不休的追殺,”肖老頭聽罷神情一鬆,正要說聲謝謝卻被藍顏的話堵在了心裡,“從此,你我兩人便視如天涯海角,永不相見,離開我的世界吧,九老,送他回去休息吧。”話音落畢,一個一雙鷹目橫眉的老者推開門來,滿臉怒氣的看着肖老頭,示意他出房離開。
肖老頭無奈的再次搖了搖頭,起身看了看藍顏的背影,走了出去。身後的藍顏卻也再次流下了兩行斷腸淚。
月已經升至中天,透過薄薄的雲層將月光灑在了四山環抱的神農谷,舉目四望,一個瘦俏的老頭卻在冷冷的夜風中仰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第二天午夜子時月半滿,神農一族的禁地神農廟卻一片燈火輝煌,九名神農祭祀各自穿上了祭服,圍繞着通紅的神農古鼎嘴裡絮說着難懂的語言,奇異的法印向着神農古鼎拍去,一陣青光從鼎底無源自起,瞬間籠罩了鼎身。此時卻纔看清,神農古鼎的上面泛着紅光的符文閃爍不已,肖老頭看到時機已到,度身來到鼎前,將冰藏着的肖一葉小心翼翼的放入鼎中。然後轉過身,
“諸位,拜託了,肖某在此拜謝了,”說完便彎下了佝僂的背,向着在鼎旁做法的九祭祀一一拜去,在看到坐在遠處的藍顏時,卻也深深拜了一個。藍顏身旁的薩蘭看着肖老頭的動作,一時間想入非非了。發着紅光的神農鼎在放入肖一葉嬰體的時候便不停地嗡鳴,似乎暗藏了一股巨大的能量要爆發出來,此時的肖老頭緊緊地捏了一把汗,神農鼎又稱藥皇鼎,神鼎榜第七,有着煉製九品聖藥的能力,傳說神農一族的先祖神農便用此鼎煉出了一顆九轉九聖丹,招致天劫,人丹便從此不知下落。能夠用神農鼎煉製一次丹藥,是很多藥師的夢想,可很多人卻不知道,神農鼎最大的用處不在這兒,而是煉體重生。但凡神體,可煉至重生,而這卻只有肖老頭知道。
此時此刻的氣氛讓肖老頭滿頭大汗:“少主,希望你平安無事啊。”九祭祀的咒語不間斷的負壓在鼎身,催動着青光火焰的燃燒,鼎中一時紫氣大盛,神農古鼎已經紅的通透,鼎身微顫。
也不知過了多久,九祭祀依舊在不停地祭鼎催動,肖老頭依舊眼睛一眨不眨的註釋着鼎臺上的一切,薩蘭已經俯身在奶奶藍顏的腿上微微睡着,就在這時,異象突顯。一聲響徹雲霄的龍吟聲從鼎中噴薄而出,在場的人呆住了,兩條黑色的龍影從神農鼎中盤旋而起,纏繞而上,巨大地利爪撕碎了天霄的雲彩,龐翰扭動着的龍身瞬間將月色給遮擋了下來,散發着威嚴的眼睛注視着所有人,神農谷一時間被天上的巨影籠罩。而在這時,一陣嬰孩的咿呀聲從鼎中傳了出來,而此時的肖老頭向着神農鼎看去,一個小小的腦袋從鼎中伸了出來,一個可愛的嬰孩雙手趴在鼎身處,好奇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在發現肖老頭在注視他時,高興地“哇啊••呀呀”揮舞着小手,不遠處的肖老頭一時間喜極而泣,老淚縱橫:“少主,老夫等的好苦啊。”
兩天後。
“奶奶說了,三年後一定得把鼎給我們送回來,不然奶奶也要受罰的,”一個幽谷水潭的出口處,薩蘭對着將要離去的肖老頭說道。
“什麼,鼎不是你奶奶私人的嗎?”肖老頭摸了摸手上的納戒,一臉疑惑的問道。
“切,哪有那麼容易,神農鼎自古就由我們神農族的九祭祀和族長共同保管,要不是奶奶爲了你,怎麼會頂着受罰給你求的此鼎。”薩蘭看着肖老頭一臉白癡樣,充滿了鄙視。“你要是到時候不會來,奶奶可就慘了,死老頭別說了趕緊帶你孫子走。”
“嗯,帶我向你奶奶道個謝,三年後一定會還。”肖老頭平靜的說道,胳膊一提,把懷中的正把玩自己鬍鬚的肖一葉託緊了一點,“薩蘭姑娘,就此別過了,剩下的路我會走了。”
直到薩蘭騎着一頭缺着一顆門牙還哇哇亂吼的巨蟒離去,肖老頭才一隻手整了整衣衫,對着懷中的肖一葉微微一笑:“叫爺爺。”只見小傢伙狠勁一扯肖老頭下巴已經很稀疏的鬍子,一聲慘叫便驚得羣獸亂跑。
一路上,肖老頭總是旁敲側擊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少主,小黑已經把你家給佔領了。”“少主,我們去瑤池看仙女洗澡吧。”“喂,少主,醒醒•••”肖老頭一陣無奈,看着懷中的聽得睡着了的一葉,幽幽一嘆:“少主,安心成長吧,等你有了足夠的實力,我會告訴你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