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葉輕推開門,看見四位長老丁教官早已等候多時,心裡知道他們會問到昏迷的事,但無論如何不能把重生十字章和鏡花水月的事情透露出來,不然又多了許多麻煩。
“肖家一葉,呵呵,今天表現很乾淨利落啊,”白鬚長老笑着說道。
“學生僥倖獲勝,全憑老師教導有方,”說着肖一葉的眼睛瞅向丁壯,丁壯不自在的一陣乾笑:“哈哈,當然學生很刻苦嘛。”
“好了,談談你前兩天的事吧,”白鬚長老說到了正題上。
肖一葉沒想到幾人這麼着急這個問題,怎麼應對早已思忖良久,輕聲說道:“我只記得那天在泉底撈上來了一個大箱子,裡面有一個玉盒,裝了一塊會發光的石頭,然後一片白光過後,就什麼都不知道,直到今天早上醒來。”肖一葉說的頭頭是道,一點不拖泥帶水,白鬚長老盯着肖一葉的眼睛看了很久,“思緒沒有任何紊亂,難道他沒撒謊,”白鬚長老搖搖頭,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了一塊石頭,赫然就是肖一葉從泉底順手帶上來的。
“是不是和這個一樣?”白鬚長老問道。
肖一葉一眼就認出了這塊石頭,看來大長老已經把源頭從自己身上轉移開了,不如就此順水推舟。假裝捂着腦袋回憶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嗯,沒看錯的話,倆個應該是同一種東西,只不過那個比這個白亮多了。”
白鬚長老聽罷,對着其他三位長老問道:“你們可曾見過這種石頭?”三位長老搖了搖頭,早在肖一葉昏迷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活了這麼大歲數,的確沒見過,但是八荒之地地大物博,難免有些天地精華醞釀而出的奇石異草,所以就認爲是天地造化而已,不足爲怪。
白鬚長老繼續說道:“這塊石頭我這幾天研究了很久,只有放進水裡纔會發出奪目的亮光,當試着向它輸入玄氣的時候,卻有詭異的現象發生,來丁壯,你試下。”
丁壯接過石頭,滿臉狐疑的看着白鬚長老,心裡卻在想,沒病吧,對着一塊石頭輸入玄氣。但也只能言聽計從了,託着石頭的左手流出一縷縷玄氣,將石頭包成了一個團,“咦,果真有古怪。”順着丁壯的目光看去,在玄氣的包裹下,奇怪的石頭居然在慢慢融化,像水銀一樣在手裡流散開來•••••••
幾人疑惑不已,丁壯倒玩的不亦樂乎了,掉落在地上的液體迅速蒸乾凝固,又變成了石頭本來的面目,但輸入玄氣又化開了。
肖一葉此時卻在思考另一個問題,難道鏡花水月和這個同一個道理,催動玄氣的運轉就能進入?回去一定要試一試。
看着大家一臉的疑惑,白鬚長老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收過凝固起來的石頭說道:“這件事以後再調查,肖一葉你記住,以後不要再做沒把握的事了,免得你爺爺責怪我這把老骨頭。”
“是,學生記下了。”
“嗯,退下吧。”
“四位長老,丁教官,學生還有一事,在學生昏睡時你們可曾看見過學生手腕上的鏈子,那對我至關重要,”肖一葉依舊不慌不忙的說道,一定要把附魂鏈找到,不要又要出大亂子了。
白鬚長老聽後一驚:“你是說那根上面有骷髏頭的手鍊?不見了?”
“怎麼,大長老見過,學生很是着急,麻煩歸還,”肖一葉一聽有戲趕緊問道。
“嗯,你昏迷時的確有個鏈子在手上,當時我只是覺得它好熟悉而已,可你說丟了就有蹊蹺了。哦廳房牀上的灰燼和蟲渣怎麼回事,有股百年蠱密的味道,是你身上本來攜帶的?”白鬚長老突然問道這個。
肖一葉也不再隱瞞,將被蟲子咬醒的經過說了個遍,只不過省略了一些不該說的內容。幾位長老的眉頭緊鎖了起來,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如果肖一葉沒有撒謊,那就是有人致他於死地。白鬚長老很自然的想到了一個人:“秦檜。”只不過還不能確定,秦檜要動手絕對不會用這麼低劣的手法,那到底是誰呢。
白鬚長老突然起身向丁壯吩咐道:“今天下午的比賽你派三組執法去搜一下所有在藏書閣內雜役,學徒的廂房,看誰藏有百年蠱蜜,把小圈帶上吧,讓它聞個味,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是!”丁壯堅定的說道。
肖一葉心情也放鬆了很多,找到下藥的就一定能找到偷拿自己手鍊的,希望不要太久。而此時偷拿附魂鏈的費胖,像一隻肥碩的熊貓一樣,從一堆被打得腫腫的肉裡擠出倆個眼睛,趴在牀上療着傷,對他來說,今天這個日子或許要永遠記下。
告別了幾人,肖一葉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栽倒牀上睡了過去,額頭紅光微閃記下,身上的毒蟲咬過的痕跡便一乾二淨。
下午的天氣稍微涼爽了很多,但人羣依舊熙熙攘攘。
由於有丹丹、王明,還有對手三少的比賽,肖一葉便早早來到場邊,向着周圍一看,便發現了一雙毒蛇般的眼睛注視着自己,那是三少,肖一葉毫不在意,直接忽視,向着丹丹和王明走去。
“現在我宣佈,比賽繼續進行,第一場,劉子光對凡瘦,李丹和劉翔準備,”丁教官依舊扯着嗓門,渾厚而又響亮。
“我了個擦,三少,我說我問你多少號你不說,原來對手是我啊,好吧,我棄權。”三少旁邊的瘦子聽着丁教官的宣告,仰天大呼不公平,看着三少,臉上都能擠出淚水來。
“不,你要打,你還要好好打,我要告訴肖一葉,我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死他,胖子這個廢物,他沒用了,希望你別再讓我失望,”三少寒氣逼人的目光傾瀉在瘦子的眼眸裡,瘦子全身冷戰,心裡一陣無名的懼怕。
倆人上了臺,三少身穿一襲白衣,頭髮背束,一雙漆黑的眸子像一個無底洞,沒人能看清這個少年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只會覺得他心如深淵,不小心就會讓你陷了下去。
三少看罷瘦子,轉過頭向臺下望去,而肖一葉此時正和他對視在了一起,無形中一股殺氣散發在衆人周圍,八月天冷了骨。
嘴角莞爾一笑,三少動了,瘦子根本不知道怎麼配合三少,木訥的擺好架勢,樣子總得擋擋吧,不能讓長老和丁教官看出來假打唄。
白衣一閃,氣勢如虹,三少一個虎跳抓住了瘦子並不寬厚的肩膀,手變成掌劈了下去,瘦子疲於奔命,讓三少打個高興總沒錯,“好吧,這招我不接,”心裡打定主意,瘦子一個狡兔脫身,膝蓋向着三少的側腰頂去,就算頂上了也不會太疼的。
誰知“咔嚓”一聲清脆的響動,全場屏住了呼吸,“啊~~”一聲淒厲的痛叫,從瘦子的嘴裡喊了出來,原來三少下了狠手,將瘦子的一條胳膊卸了下來。
臺下罵嚷開了,切磋而已,有必要卸人家胳膊嗎?
丁壯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回過頭看看四位長老的意思,見他們沒反應,便有忍氣吞聲的看了下去,如果太嚴重,他一定一聲怒吼,將三少給轟下來,在所有的學生中,丁教官對三少的認識是:“此子城府極深,不是池中之物。”
倒地捂着胳膊的瘦子叫苦不迭,三少太狠了,他現在覺得自從肖一葉打過三少一拳後,三少卻變得更加陰辣了。
“認輸,我認輸,”瘦子大喊道,不打還不行嗎,反正自己又沒進前六的打算,只想有點前途而已纔跟了三少的。
誰知,話剛出口,歪着頭微笑着的三少一個迴旋踢,“嘭”的一聲,躺在地上的瘦子,什麼都沒反應過來,滿嘴的鮮血,糊成一個腳印,幾顆碎牙,散落在地上,自始至終三少沒有使用一絲玄氣,都是簡單地肉體力量,只不過太駭人血腥了•••••
瘦子昏了過去,三少揹着手站直身子,擡起胳膊,眯着的丹鳳眼向着肖一葉,緩緩伸出中指,然後向下。
“住手,劉子光你在幹什麼,他都認輸了你還打個屁啊,”丁教官有點怒不可遏,上臺要將三少轟下去,臺下很多姑娘一陣亂罵,嚇的眼睛閉上了,男生都隨聲附和道,三少的確太狠了,瘦子可是他的人啊。
肖一葉依舊淡淡的看着他,心裡想着:“這個人,不能留。”
瘦子被醫療隊擡了下去,這是一個腰佩令牌,上面一個大大的“法”字的青年男子小步從後方繞到了白鬚長老的座位,俯下身子,一陣低聲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