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切磋

夜色降臨,位於五荒火離的淘沙城略顯孤寂荒涼,猶如閃爍在大漠中的一顆明星,月如勾,一片邊塞風光。火離淘沙城是五荒最靠西的一座城,與山震之地只隔一條名爲天罰溝的區域。

“爹,您來了,一路辛苦了,接到您來的消息時我就在等了,四影已經早你們一步到了,正在大堂等着呢。”肖思青笑着對着油頭粉面的肖老頭說道。

突然一個靚麗的身影閃過。

“爹爹,你怎麼能先和這個死老頭說話呢,你的寶貝來看你了,娘託我捎了好多東西給你呢。”肖小花見到父親完全忽視自己的存在,不滿的大聲喊道。

“寶貝女兒,爹爹看到了,現在有點忙哦,待會和你玩,先讓張嬸帶你去後花園轉轉,後花園可養了好幾頭小雪獅呢。”

“真的?張嬸快帶我去看看。”

“是,小姐。”說罷,肖思青府上打理雜事的張嬸便帶着蹦蹦跳跳的肖小花向後花園走去。

“小丫頭總算走了,走,去大堂,老頭我這次來是有大事要辦,得給你們交代清楚了。”在衆兵將詫異的眼光中,肖老頭一手攬着肖思青的肩膀,極不和諧的的大步向肖府大堂走去。

虎豹堂。

正在等侯的鐵巖四人見到肖老爺子和肖思青說說笑笑的進來,忙起身拱拳:“肖老。”肖老頭手一揮,“都坐。”然後順手拉開一把椅子翹起二郎腿微笑着打量着在場的每個人。

“都不錯,四影之中最低修爲都有玄階一星了,思青你得加把勁了,不然落後了。”肖思青聞言點了點頭。

“什麼,顧海你個禿驢,你不是說你黃階八星嗎?”

“滾蛋,你不也是在掩藏實力嗎,死瘦子。”

“哦,對了爹,二弟怎麼沒和你來?”肖思青問道。

“老二走之前我讓他把能買到的品質在極品千年以上的寒玉全部給我買來,明早應該就到。”

“老爺子,我只知道千年寒玉是用來封存屍體的,即使要去山震也用不到它吧,難道還有其他用途。”靜坐一旁的鐵巖輕聲問道。

“沒了,就是用來封存屍體的,明天休整一天,後天你們隨我去山震,此途必將兇險異常,如果你們幾個這次能夠僥倖活下來,日後必上輪迴榜。”衆人安安靜靜,沒有一絲異響,肖老頭神色凝重的繼續說道,“這是一個只有參加過萬年前三界浩戰的人才能知道的秘密,‘天降魔刀,名爲萬滅’即使是神,也無法抵擋這誘惑啊。”抿了口茶,肖老頭擡起頭指了指鐵巖,“鐵巖,你可知道我讓你留在思青旁邊的目的嗎?”

“晚輩只知道跟家父的遺言有關,日後助少主成就大業,我們四影就是因此而存活在這個世上,”鐵巖明眸堅定的說道。

“成就大業?呵呵,算是大業吧,不錯,但你們要輔佐的少主卻不是他,而是你們的小少爺。”肖老頭淡淡的說道。

“什麼?”四影包括肖思青都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爹,我還有個侄子嗎,難道二弟成家了?怎麼從來就沒有聽您和娘提起過。”

“嘿嘿,非也非也,這也正常,因爲你娘和你二弟也不知道,我自己收他爲孫子的,額這個,你侄子本人目前應該也不知道他給老子當孫子了,都坐下聽我說完。”肖老頭神色豐富的自己笑着。鐵巖與肖思青目光對望,震驚而又疑惑,文彥、顧海、天荒三人也都面面相覷,額頭細汗也有了密佈。

“老爺子啊,那小少爺現在在哪裡?”天荒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問的好,他啊,就在山震的死亡神殿,寒玉就是用來裝他的,我信裡告訴你們的鴻蒙紫氣就是你們未來小少主散發的,他可不是人,他是寶貝。元妖和九幽十三少這次來了不少人,都以爲山震的異象是魔刀降臨,狗屁!哪有那麼簡單,不管他們想得到什麼,我們的目的是把你們的小少爺帶回來。知道你們今晚都睡不着覺,所以就都下去先準備準備吧,記住,今晚的話不能再提,免得殺身之禍。”肖老頭說完打了個深深的哈欠。

“是!”

衆人各懷心事的離去,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還沒解開,老爺子很明顯掩飾了什麼不想讓大家知道的事,多年的潛伏和修煉到底是爲了扶持誰,四影中不管哪個都有着極高的修煉天賦,等到成長起來定將是一大利刃。一切謎底的解開,或許只有等到言語中的小少爺出現了,而此時最鬱鬱不樂的莫過於肖思青了。

“思青,你等下,我有話對你說。”

“是的,爹。”

待四影離開後,堂內只留下了老少爺倆。

“青兒,陪爹出去走走,”肖老頭一眼看着肖思青,肖思青從來沒想到老頭子會隔了幾十年再次叫他青兒,目光那樣柔和,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在他還在肖家堡當大少的時候。

“嗯,爹。”

院子裡一片寂靜,偶爾傳出幾聲蟲鳴,天上繁星閃爍,大漠的夜色就是這樣,空曠、美麗。

夜至子時。

肖老頭揹着手走在半角亭廊,肖思青跟在其後。

“花花應該睡下了吧,小丫頭今天剛來就被你冷落了,你明天有罪受嘍。”

“聽張嬸說從後花園回來就睡下了,小孩子嘛,身子骨疲點。”肖思青應聲道。

“青兒,你恨爹嗎?”肖老頭話鋒一轉,眼睛注視着肖思青,肖思青一滯。

“青兒不敢。”

“不敢,哼,三十前你本能當上護國大將軍,卻被我一手擋住讓你駐守邊關,十四年前花花生下我也沒讓你回來探望她們母女,三年前山震異象頻發,你想讓四門派協助調查,我也給阻攔了……加之今晚又莫名其妙的給你多出個侄子,你會不恨我?”肖老頭怒聲喝罵道。

肖思青沒有回答,氣氛很壓抑,肖老頭又轉回身繼續向前走去,倆人踱步在茫茫夜色中,在一汪水池旁再次停下了腳步。

“青兒,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前世今生,皆有定數,爹做得沒有錯,只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原因,這次去山震本就是我們的宿命,總有一天我會把起末全部告訴你的,希望你能原諒爹。好嗎?”肖老頭又看了看肖思青,柔聲言語道。

“爹,我沒有怪過你,我只知道,你始終是我爹,我始終是肖家大少,權利與財富我從來就沒在乎過,多個小侄又怎樣,肖家不是更熱鬧了嗎?哈哈,男兒立世,當笑傲四方。”肖思青一口氣說完了心裡的話,感到很是舒坦,也許不是自己想辯解的,但的確是自己想說的。水池中不時傳來沙藻蛙的鳴聲,伴着溫熱的風飄得遠遠地……

“嘿嘿,好小子,是我兒子。來,找個地方我倆切磋切磋,看看我們肖家的焚訣你修煉到什麼地步了。”肖老頭看到兒子的諒解滿心歡喜,心情放鬆了好多。

“嗯,爹,跟我來,去我的黑水石塔,絕對夠硬,切磋時小心我的佛怒火蓮燒光你的頭髮啊,”肖思青哈哈笑着說道。

“去你的,臭小子,就你那點技倆我還不清楚?走,帶路。”

殺一儆百

肖老頭在肖思青的帶領下一路前行,終於在一座高數十丈、寬幾丈的黝黑泛着烏光的塔前停了下來,“不錯,塔身粗狂,棱角分明,隱隱中透出霸氣,含而不蓄,我都有些戰意了,青兒,一件事物完全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秉性,看來三十多年的磨練讓你成長了不少啊。”肖老頭捋了捋自己一撮微翹的鬍鬚含笑說道。

“謝爹誇獎,這塔是一世外高人幫我所修,自然讓人讚歎,進吧爹。”肖思青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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