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牧場,燕國大大小小的貴族的齊聚在此,爲首的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也就是當今皇帝殿下。
左邊是右丞相程瑜,字懷英。
右邊是左丞相越沽銘,當今貴妃越素的爹,也就是皇帝的老丈人。
矮了皇帝一頭坐前面的是大將軍司馬無涯,再往下就是六部尚書。
後宮妃嬪的位置比當朝官員都要低,沿着皇帝左右兩邊擺放。
可見當今皇帝重朝臣輕後宮。
而周邊三國更是各有各的風格。
往後就是各國的御林軍以及各國的王公貴族,那場面聲勢浩大,放眼望去只看到一排排的人頭。
比正規軍出行都還要壯觀。
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麼唐家人少了。除了唐家和南家的家主沒來,各家家主,大大小小的主要管事都到這裡來了。
就在這時人羣裡傳來一陣喧譁,王帳裡各國的皇帝、國王紛紛側頭尋問:“何事?”
只見一匹雪白的馬上乘着一位襦袖翻飛,薄紗拂面的白衣美人,髮髻裡插的芙蓉更是鮮豔欲滴,千嬌百媚。
美人兒不但沉魚落雁,而且動作靈巧優雅,靠近後翻身下馬,衣袂飄飄間如仙女下凡,看的周圍的人一陣發愣。
“越素來遲!吾皇勿怪!”美人兒畢恭畢敬的一行禮。
風揚起她修長的鬢髮,媚眼如絲,看的皇帝兩眼發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拍拍身旁的座椅:“愛妃平身!”
“謝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美人兒盈盈起身,雪紗束胸襦裙合着蝶袖翩然,一步一生蓮。
看的周圍的人豔羨不已,真是給當今皇上長臉了。
“燕國皇后駕到!”傳令的小廝一聲吼。
錦衣華服,頭頂大紅牡丹的燕皇后步步行來,比起越貴妃來說那叫一個奢侈。
前前後後的小廝圍繞,身後巨大的裙襬散開,上面繡着金線雲底的鳳凰,與她頭頂的大紅牡丹兩項輝映,美的奪目。
只是那張臉容顏有了少許垂暮之色,但是行頭還是蓋過了貴妃。
走上前來一行禮:“臣妾參見吾皇,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皇帝廣袖一揮,一張臉笑的滿是褶子。
周圍的王族看了看自家的女人,只覺得越看越不順眼,爲什麼人家的就可以這麼美,自家的要姿色沒姿色,要端莊沒端莊沒一個入眼的。
頭疼!有人喝酒、有人揉額角、有人故意裝作沒看見。
而此時狩獵場上,各國的王子公子正騎着駿馬追逐着一頭雪白的鹿子。
馬蹄揚起,塵埃滾滾,你爭我奪,好不愜意。
突然燕國太子套馬杆子一仰,將白鹿的脖頸圈入套馬杆,雙手握着杆一挑,白鹿隨着杆子騰空而起,燕國太子飛身接下。
眨眼已回馬上,打馬歸來,抱着活的白鹿駒,撩袍向自己父皇一行禮。
“好!”當今皇帝拍案而起。今年四國狩獵的頭彩又是我大燕國的!
王公大臣彈冠相慶,一片喜慶。
不多時天空飄起了小雨,爲了安全,四國狩獵只能暫停些。各國的王公貴族只能移步回燕國的宮中。
歌舞昇平間,屋檐外的天色已經漸晚。
與此同時,冷冷清清的唐府,唐秋、唐母、換了衣服的南淵輕、微蘿、紅纓、雪珂。她們幾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
午飯後,唐家外來的外戚已經相繼告辭,唐秋的四個姑姑因爲有自己的事,也走了。
今晚偌大的唐家,除去她們就沒人了。
冷清的庭院,卻沒有阻擋住她們的熱情,突然唐秋振臂一呼:“我們來玩擊鼓傳花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微蘿練練點頭,隨聲複合:“好哇好哇!”
“你們年輕,我就擊鼓好了。”見自家女兒如此放的開,唐母不好繼續靦腆,只好毛遂自薦攬了擊鼓的活計。
大概一旁的紅纓也看出了老夫人的意思,將手上的絹花掂來掂去的,大概意思是我就等着你們喊開始了。
雪珂反而臨危不亂,第一美人的氣度擺的足足的。
但是唐秋卻嗅到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這一家老小在賣什麼藥,她這麼有些看不懂。
“怎麼還不開始呀?”微蘿一臉天真。
“來,我代替公子喊開始!”雪珂起身手一伸,就要接過紅纓手裡的絹花。
“開始!”雪珂突如其來的一聲吼,手卻將紅纓手上的絹花一拋。
唐母不緊不慢的用筷子翹着桌子代替鼓響。
騰空而起的絹花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落進微蘿手裡。
微蘿反應極快的將絹花往南淵輕手裡一塞,南淵輕火速塞給唐秋,唐秋傳給雪珂,雪珂傳給紅纓,紅纓扔給微蘿。
來來往往幾個輪迴,唐母手中的敲擊聲越來越慢,周圍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大家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明顯,真不知道第一個挨罰的人會是誰?
突然紅纓講絹花仍偏了,就在微蘿四處找絹花的時候,絹花突然出現在了南淵輕頭頂。
唐母敲擊聲猛的一停頓。
剎那間,南淵輕將絹花塞給唐秋,併成功甩鍋。
“嘿就是你!”微蘿指着唐秋哈哈一笑。
“你們說罰什麼?”老夫人親自開了口。大有長大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親一個!”也不知道是誰吼了聲。
頓時微蘿和雪珂拍着桌子齊齊吶喊:“親一個、親一個!”
頓時唐秋羞紅了臉,起身去幹擾他們:“瞎起鬨什麼?”
“秋兒願賭服輸!”唐母金口玉言,唐秋只能害羞了。
南淵輕也紅了臉:“要不我們!”
唐秋卻很機智的站了起來:“來來來!誰怕誰呀!”
南淵輕也起身,與他並肩而立。
突然唐秋抱着走過來的紅纓,啪嘰一下,就在她臉上蓋了個戳。
“公子耍賴!”微蘿振臂高呼表示不服。
“就是!不服!”雪珂也不顧形象站起來罵咧咧。
“親不夠半個時辰都不作數!”此話一出,其語言生猛的讓周圍的人全都一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時一個黑影從房樑上一躍而下,大家一看,正是因事離去的唐秋四姑。
原來剛纔那聲親一個也是她吼的。
“你們是不是都沒走哇?”唐秋沒好氣的問到。
“別扯開話題!我可是要看你親夠半個時辰的人!”她大姑從一旁的巨型花瓶裡冒了出來。
她二姑和三姑還很正常直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不過她們四個雙眼冒綠光是爲了那番?
“秋姐姐你快親啊!”君安一臉純良的從四姑身後冒了出來。
“我不是親了嗎?”唐秋嘴角抽了抽。
“剛纔的不作數!”微蘿站在凳子上大喊。
“秋兒!剛纔真的做不得數!”唐母也開口。
“娘!怎麼連你也……”胳膊肘往外拐,唐秋扶額。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周圍的高呼聲一個蓋過一個。
就差將她們圍在中間,手拉手跳舞,唐秋害羞的不行。倒是南淵輕壞笑着湊上前來。
單手鉗住唐秋的下頜,對準唐秋的櫻桃小嘴,那就是一陣狂啃。
等他在放開時,唐秋嘴脣鮮紅欲滴,臉紅的已經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了。
小腳一跺忍不住矯情:“你們壞!”
周圍就是一陣起鬨:“公子害羞了!公子長這麼大居然害羞了?”
聞言唐秋簡直把臉埋在南淵輕的胸口不敢擡起來,感受到自己此時砰砰直跳的心聲。
我艹!我可不可以挖條地縫鑽進去。
“好了好了!遊戲還沒完呢?”唐母笑着出來主持公道。其實她也不是那麼古板的人,看着自己女兒過得好,當母親的也感到幸福。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家了,她也了卻了心願。
微微揚起的嘴角:“接着來!接着來!”
鼓聲繼續響起,屋外的雨聲越下越大,嘩啦嘩啦,卻蓋不住屋內的熱烈氣氛。
燈火闌珊個酒正甘,唯有他鳳卿泠難入眠。
他雙手梳着頭!孤獨的看着窗外的雨落。
這時自他身後走出一人:“鳳公子這是怎麼了”
美人兒一身黑衣,發中藏着縷縷銀絲,這都是那人留給她的傷,她妖冶的扭動着腰,窈窕的身姿遮都遮不住。
比起南淵輕,她只是魅,還有股子煙花柳巷的俗氣味道。
“你怎麼來了?”鳳卿泠看向她的眼神帶了幾分陰鷙。
“唉喲!奴家不是看公子這麼苦惱,現下來……”話還沒說完,那女子一個跌蹌,摔進了鳳卿泠的懷裡。
他本是使用這些小把試的祖宗,卻不知何故,見別人這麼對他,他心裡一陣無名火在燒。
也不知礙於什麼,他沒有直接推開她,反而把她肩膀上的衣服一扯,卡啦一聲,女子胸前春光半露。
他笑的俗氣:“還沒她的大,真不知道你這個老女人拿什麼和她爭?”
‘啪!’女子反手就是一耳光。
“嘴巴放乾淨點!不然你有幾條命跟我玩兒?”
鳳卿泠眼裡閃過一抹厲色,一掀衣袍,直接把那女子推到在地:“本公子沒空和你廢話!說吧!何事?”
“我要見他!”女子摔倒在地,翻滾了一圈,卻沒急着爬起來,妖豔的臉上看不清表情,唯有她拳頭上暴起的青筋無聲的訴說着她的隱忍。
“現在不是時候。”鳳卿泠轉身負手而立,看着窗外的大雨若有所思。
“夠了!你不就是怕你心肝兒受傷嗎?我告訴你!她喜歡的那個人,早晚都會把她拋棄,都會變的和我一樣!”夫人發瘋的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