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暈,太陽穴的脹痛讓章子君的秀眉皺了起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房間裡光線昏暗,她用手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慢慢的適應房間裡的光線。
這是什麼地方?她不是從咖啡廳出來朝出入境管理處的停車場走嗎?
她怎麼會在這裡?甚至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躺在一張牀上?
章子君百思不得其解,感受到身下柔軟舒適的席夢思牀墊。
適應了房間裡暗淡的光線,逐漸的發現落到窗簾緊緊的拉攏着,而她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些景物。
章子君摸索着下牀想去開燈,手卻不小心碰到牀頭上的什麼東西,那東西掉地上發出摔碎的聲響。
她的身體軟得使不上力,而且此時口乾舌燥得要命,身體裡好似有一股火苗在跳躍着燃燒。
太難受,她用手撐住牆壁,努力的吞嚥了一下唾沫,然後在牆壁上摸索着去找尋壁燈的開關。
運氣還不算差,她的手果然摸到了開關,稍微用力按下,然後,牀頭牆壁上的壁燈就亮起來橘黃色的燈光。
只用用手揉捏着脹痛的太陽穴,努力的睜開眼睛環視一圈,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大大的房間裡,而且自己掙坐在一張大牀的邊沿。
這張牀是那種簡單的灰白格子的牀單,非常的男性化,這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是誰的房間?她又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她努力的用手支撐着牀沿想要再次站起身來,沒想到越使力身體越軟,好不容易勉強站起身來,一個搖晃,整個人又朝後一倒下,直直的倒在牀上去了。
而這一次,她的頭沒有倒在被褥上,而是磕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她稍微一愣,翻身過來,正看着被她這重重一壓的佟振宇皺着眉頭。
佟振宇身上穿着米色襯衫,黑色西褲,皺着的眉頭英俊,漆黑的雙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暗紅,正喘着粗氣盯着她。
僅存的理智告訴她,要趕緊離開這裡,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朝佟振宇爬過去,好似他就是長途跋涉的沙漠裡那一汪止渴的泉水。
等章子君回過神來時,她人已經翻到佟振宇身上去了,而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去拉扯着佟振宇的衣服,鈕釦已經磕碰磕碰的跳到了房間的某個角落..
清晨,純水岸大院內,佟老夫人正坐在院子裡做晨練跳廣場舞,而蘇雪琪在一邊給一盆含苞欲放的蝴蝶蘭澆水。
院門外傳來一陣騷動,蘇雪琪擡頭,恰好看到許家老爺子徐正明已經從通往門口的木棧橋走過來了,而她身後跟着吳玉玲。
“許老,許夫人,什麼風把你們給給吹來了?”蘇雪琪即刻放下手裡的水壺迎上前去。
“佟董事長在家嗎?”許正明臉上是淡漠的神色,對於蘇雪琪的討好視而不見。
“鐵鑫還在樓上,今兒個週六,他沒上班呢,我去幫你叫他。”蘇雪琪轉身朝樓上走去。
吳玉玲見蘇雪琪走開這才環視整個院子的,當發現在十幾米遠的地方跳廣場舞的佟老夫人的,於是趕緊上前,禮貌的誇了句:“佟老夫人這舞姿是越來越好了。”
萬淑芬就淡淡的應了句:“我老婆子是亂跳的,哪裡能跟專業跳舞的許夫人你比?”
吳玉玲的臉一紅,正不知如何開口,就聽到大廳門口傳來腳步聲,擡頭,佟鐵鑫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許老爺子,趕緊進來坐啊,”佟鐵鑫招呼着許正明:“怎麼來了就站在院子裡?”
“佟董事長,我們來這隻想問問振宇在不在家?”吳玉玲趕緊開口,生怕公公因爲生氣和佟家把關係搞僵了。
“振宇現在不是整天都和若曦膩歪在一起麼?他現在很少回家來的。”佟鐵鑫如實的說。
其實佟鐵鑫自己工作繁忙,也很少回家的,佟振宇的事情,也都是聽蘇雪琪說的。
許正明臉色一沉,正欲出聲,院門再次被打開,許若曦正神色緊張的跑進來,遠遠的就喊着:“爺爺,媽,你們倆怎麼來這裡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回去?”許正明明顯沒有回去的意思:“若曦,今天來這裡,爺爺就是要爲你討個公道的。”
“討公道?”許若曦稍微楞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
“若曦,你太善良了,”許正明溺愛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搖搖頭說:“爺爺這段時間在國外療養,沒怎麼關注你的事情,之前還以爲佟振宇和你的感情真的很深,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小子早就變心了,聽說現在居然還揹着你在外邊養女人”
許若曦的心裡微微一緊,今兒個早上的事情貌似和之前計劃的有些出入,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佟雨欣一家去新華苑捉姦嗎?
可想到佟振宇最近對自己的冷落,想到佟振宇不僅沒去北京現場支持她,而且整個元旦節都躲着她,完全不跟她見面。
想到這些,她的眼眶本能的泛紅,嘴脣蠕動一下,想說什麼,卻最終一句話沒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聽了許正明的話,佟鐵鑫和安淑芬臉色都是一沉,佟振宇是什麼樣的人他們當然很清楚,許若曦沒甦醒時佟振宇都沒任何緋聞,現在許若曦甦醒過來了,他們倆這婚都定了,佟振宇又怎麼可能會出軌?
萬淑芬看着佟鐵鑫和吳玉玲,非常不高興的說:“許老爺子,許夫人,這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卻不能亂說。”
“是啊,爸,你是聽誰說的振宇在外邊包養女人啊?”吳玉玲在一邊側臉看着前兩天才從國外回來的公公。
“聽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是不是有這回事?”許正明的眉頭緊緊的皺着,想着孫女兒爲了佟振宇付出那麼多,而佟振宇居然敢這樣背叛,心裡就不爽得厲害。
“我可以證明許老先生的話沒有亂說。”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衆人擡頭,這纔看見佟雨欣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木棧橋走過來了,而她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