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天頭天晚上喝醉了嘴裡還在念叨着希望能聽到好消息,然而,第二天早上,當秘書把當天的濱城都市報送到他辦公桌前時,他當即就傻眼了。
濱城都市報,娛樂版的頭版頭條,石少夫人曬出離婚證,證明早在四個月前就已經和石景天離婚,早已經不是夫妻。
而離婚證下還有安柔親筆簽名的聲明書,內容是她和石景天早已經離婚了,而石老夫人留給她的股份她不能繼承,也沒有權利繼承,所以石老夫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自願放棄,以後也不會去找石氏要。
石景天整個人被震在當場,盯着報紙上的離婚證和聲明,好半響才把聲明的內容看完。
安柔曬出離婚證,發出聲明,放棄股份,這是要跟他徹底決裂的意思?
安柔,爲什麼?我石景天在你心目中真就那麼差勁,用整個石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吸引不了她?
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明明,昨晚她才答應他今晚一起吃完飯的,明明,昨晚她才答應他,今晚一起商定復婚的事宜的。
是誰讓她曬的離婚證?又是誰讓她發這樣的聲明,難道,她連好朋友廖欣然都不管不顧了麼?
回過神來的石景天幾乎是憤怒的拿起手機給安柔打電話,想要質問她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然而,手機裡傳來的是機械冰冷的聲音:“你撥的用戶不存在,請查證後再撥。”
號碼不存在?石景天睜大眼睛瞪着自己的手機,確認自己沒撥錯號碼後再次按下撥打鍵,然而手機裡傳來的依然還是那句:“你撥的用戶不存在,請稍後再撥!”
號碼不存在了,這就是說,昨天還能通話的手機號碼,今天就被她自己去註銷了。
石景天手忙腳亂的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語氣急促的吩咐着:“趕緊查一下廖欣然的案子.......”
“已經查過了,”助理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經接過話去了,然後小心翼翼的彙報着:“廖欣然的案子還在,不過石煥春去了派出所,她補充了材料,承認那晚是她在酒吧和你喝酒時在酒裡給你下的藥,現在派出所那邊認定,事件的主要責任是石煥春,而不是廖欣然,而王瑩則是徹底的無辜受害者.......”
“石煥春不是走了麼?”石景天驚出一身冷汗得問,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的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安柔變了,不再是他之前所認識的那個安柔了。
果然,就聽到助理在那邊道:“昨天,少夫人趕到機場,把石小姐攔下來了,然後,石小姐和少夫人談了很久,於是........”
助理沒有在把話說下去,不過已經不需要說了,石景天終於明白,安柔聯手了石煥春,把廖欣然給解救了。
石景天頹唐的跌坐在沙發上,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安柔會和石煥春聯手這一着上,因爲安柔和石煥春,向來是水火不容,誰也見不得誰的。
安柔知道報紙上登出她和石景天的離婚證和聲明後,即刻會引起軒然大波,而她不想面對這樣的軒然大波。
所以,一大早,她就帶着安晨提上行李離開了,至於去的地方,自然是他們的老家,一個她已經一年多沒回去的地方了。
“姐,我們要在老家呆多久?”安晨上了火車問。
“一個星期吧,”安柔看着安晨,笑着對他道:“我只有一個星期的假期,我希望這一個星期和你在老家過清淨的日子,就我們姐弟倆。”
“那佟大哥和樂樂呢?”安晨望着安柔:“還有欣然姐,我們走了,景天會不會又害她去坐牢啊?”
“佟大哥和樂樂自然是在濱城,我們一週後回來就能見到他們了,”安柔安慰着安晨:“至於廖欣然麼,她不會去坐牢的,你放心,一週後回來,她肯定生龍活虎的。”
“是嗎?”安晨還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嘀咕了句:“萬一景天又害她呢?”
“肯定不會的,景天也不會總是無緣無故的害人,何況那天的事情有些特殊,你看景天之前是不是也沒害過人?”
“哦,好像是.......”安晨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安柔:“我不是說景天就那麼壞,我只是太過擔心欣然姐而已。”
太過擔心?安柔的心微微一動,弟弟這好像是,第一次關心除她之外的女生,只是她沒想到這個女生居然是大大咧咧的廖欣然。
她用手護額,只覺得有些痛起來,廖欣然可是實實在在的中性人,她跟廖欣然住一起那麼久,貌似都沒見廖欣然對某位男士有過任何的興趣。
再說了,就算廖欣然的性取向正常,沒問題,估計也不會看上安晨吧,畢竟安晨比廖欣然小了三四歲不說,最主要的是,安晨這心智,還不到十歲啊?
而人家廖欣然呢,名牌大學畢業,現在是某知名公司白領,英語一流,日語一流,怎麼會喜歡上沒有文化,而且心智還不健全的安晨?
安柔很想跟弟弟說,不要太去掛牽着廖欣然,因爲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話道嘴邊她又咽下去了,怕打擊到弟弟。
這一次帶弟弟回家,是不是要把他留在老家,讓他和廖欣然分開一段時間,等他把廖欣然給忘記了再把他接到濱城來呢?
火車快開到鎮南時,安晨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座機電話,安晨稍微一愣,以爲是廖欣然打過來的,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只是,他剛聽了一句,就把手機遞給安柔了:“姐,找你的電話!”
找她的?安柔稍微楞一下接過來,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邊就傳來一陌生的男人聲音:“請問,是安柔女士嗎?”
“對,我是安柔,請問你哪裡?”安柔皺着眉頭,警惕着的問。
“我們是惠城東區派出所的,我們這有過叫佟子軒的孩子,他說是你的兒子,讓你趕緊來接他!”
“什麼?”安柔大吃一驚,趕緊追問着:“你剛剛說他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