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和安柔的婚姻,肯定會重寫。
是的,在沒收到信件之前,他沒想過要和安柔過無性的婚姻,他甚至還想過,娶個自己不愛但是愛自己的女人也好,生活可以過得很平靜,然後像天下大多數的夫妻一樣,生兩三個孩子,過着普通平凡的日子。
可就是那封神秘的信件把他這最基本的婚姻計劃都打亂了,當時的他,心裡實在沒辦法讓自己接受一個剛爲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女人做妻子。
結婚前,他也曾對奶奶劉彩平反抗過,以自己事業還不太穩想要把和安柔的婚期緩一緩,可劉彩平不同意,以公司總裁位置和股份相逼,他沒辦法,和安柔的婚禮只能如期舉行。
五年前,究竟是誰寄給他的信件,目的是什麼?就是想要破壞掉他和安柔的婚禮麼?
下午,佟振聲還沒下班,就接到父親佟鐵鑫打過來的電話:“晚上回佟家大院來!”
他沒想到父親去倫敦參加佟振宇孩子的百日宴這麼快就回來了,他記得奶奶說過既然去英國了,就要多逗留一段時間的。
既然父親都下命令了,他自然不敢怠慢,何況,他今天鬧出這麼大的事件,登上了頭版頭條,偏偏父親還回來了,如果不理他這回事,那真就不像當父親的了。
下班後,佟振聲給安柔發了條短信:我回佟家大院去了,你和樂樂吃飯不用等我。
下班高峰期,濱城永遠是塞塞塞,佟振聲已經習慣了下班後晚走一個鐘或者一個半鍾,今天如果不是要趕回佟家大院,他也不至於下班就準時開車上路。
車離開公司不到三公里就塞上了,而且是塞得水泄不通的,佟振聲用手支撐着額頭,看着窗外走路都比他開車快的人們,第一次羨慕可以走路。
水泄不通,他有些煩躁的掏出一支菸來點上,把車窗搖下一小半,長長的吸了口煙,正欲把車窗搖上,突然看到馬路對面一輛車略微有幾分熟悉。
仔細一看,還真是熟悉,居然是他老爸佟鐵鑫的車,從他這給角度看去,副駕駛座位沒有坐人,而駕駛室開車的居然是父親佟鐵鑫。
這就奇怪了,父親今天下午有打電話給他,這就說明父親人在濱城,而父親一向不喜歡自己開車,一般都是張叔叔幫他開車的。
自他懂事後,張叔叔就一直是父親的助理兼司機,他幾乎沒有見過父親自己開過車,有段時間,他和佟振宇還誤以爲父親不會開車呢?
父親都是五十四五歲的人了,他年輕時都不愛自己開車,現在年齡大了反而還自己開車了?
這是怎麼回事?
佟振聲心裡帶着疑惑,不由得又多朝對面那輛車看了幾眼,恰好對面的車動了,那輛車緩緩別的開過來,然後——
好吧,他透過父親的擋風玻璃,隱隱約約的看見後排座位有個人從前排中間座位探過身來,好像在遞給父親什麼東西,而那個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
佟鐵鑫車上的確是坐了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文芳。
佟鐵鑫在倫敦參加完佟振宇和章子君孩子的百歲宴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了,連多一天都沒有逗留。
之所以趕得這麼急,一是因爲工作的確很多,二是因爲白釉要在那多呆幾天,他總覺得和白釉相處很是尷尬,三呢,心裡自然是掛念着張文芳。
所以,他到濱城後,先到公司忙了會兒,瞭解了下情況,下班後就沒讓張大軍開車送他,而是自己開車走了。
他開車並沒有先回家,而是直接開車去了張文芳的醫院,恰好張文芳下班,於是他便接上了她。
“都讓你不要來醫院接我,”張文芳有幾分不高興的埋怨着。
“那我來哪裡接你?”佟鐵鑫眉頭一挑,看着後視鏡裡的女人問。
“......”張文芳無語,這男人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長,可在她跟前卻跟個賴皮似的,爲何之前她叫他哥的時候沒發現他臉皮厚的這一點呢?
“去哪裡吃飯?”佟鐵鑫跳過和張文芳討論的話題,直接問了另外一個話題。
“我回家去煮麪條。”張文芳沒好氣的說。
佟鐵鑫以爲她是擔心被人看到跟他在一起,於是便淡淡的說了句:“沒有人的地方很多,私密性極好的地方也很多,不想曝光很容易,你不用擔心。”
“.....我只想回家去。”張文芳執拗的說。
“.......”佟鐵鑫無語,他拿她沒辦法,誰讓她從小就是他妹妹呢?以前照顧她習慣了,現在還不得照顧着她的意思?
佟鐵鑫是有心思照顧張文芳的意思送她回家去煮麪條的,可誰知道路上的狀況不允許,車在行駛到一半時,前面發生五車連環撞,把路徹底的給堵死了。
“還是去我的公寓吧,”佟鐵鑫回頭看了眼後排座位的女人說:“我公寓就在這附近五百米內,步行就到了,如果要回你公寓,估計我們得在這車上坐幾個鍾才行。”
張文芳朝窗外看了看,還真是,前面已經堵死,而後面的車還在不停的跟上來,前面望不到頭,後面是望不到尾。
她有些無奈,佟鐵鑫已經推門下車了,她略微遲疑一下,也跟着推開車門下車,總不能真就在車上呆幾個鍾吧。
佟鐵鑫的公寓不遠,離塞車的地方大約五百米而已,要穿過兩條街再走一段繁華的商業街就到了。
“要不要找個餐廳吃點東西?”佟鐵鑫問身邊的女人。
張文芳看了看街道兩邊的餐館搖頭,正是吃飯高峰期,可以說是一位難求,去吃什麼飯,還不如去他公寓坐會兒。
“那我打電話訂餐,等我們到公寓餐也就送到了。”佟鐵鑫說完這話,即刻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你還知道外賣的電話、”張文芳無比詫異的看着佟鐵鑫。
他不是公司董事長嗎?這種叫外賣的小事他應該從來沒做過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