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帶張文芳上樓去了,佟振宇才走到張文清身邊,用極其平靜的聲音喊了聲:“義父。”
“今兒個高爾夫俱樂部那一幕都是你安排好的?我聽說高爾夫俱樂部餐廳都是你跟萬家建議的。”張文清盯着佟振宇,直奔主題的問。
佟振宇聽了這話忍不住就笑了:“義父,你想多了,萬表叔約你真的是想要跟你切磋高爾夫而已,恰好知道姑姑也回來了,自然是一起邀請了,總不至於邀請你不邀請姑姑吧?”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這連篇的鬼話?”張文清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佟振宇默,他自然知道義父不會相信,他也不需要他相信,總之事情已經按照計劃發生了,而且效果比預期的要好。
“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張文清盯着他又問。
“不是,”佟振宇如實的回答:“我預料到許若曦有可能會用摔倒之類的動作來陷害子君,卻沒預料到她的懷孕是假的。”
“是嗎?”張文清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冷哼一聲反駁着:“你還不如說你沒預料到許雲長會氣得急火攻心開車出了車禍還好一些呢。”
“..。。”佟振宇對這話不置可否,因爲許雲長出車禍的事情,他的確是沒有預料到的,這是事實。
“我酒櫃裡有82年的拉菲,義父來一杯吧,”佟振宇迅速的轉換了話題:“今晚忙得,都還沒跟義父喝上酒呢。”
張文清瞪他一眼,原本想因爲今晚的事情跟佟振宇槓着,可佟振宇酒瓶一開,拉菲的醇香飄過來,他最終沒抵擋住拉菲的誘惑,乖乖的朝吧檯走了過去。
..。
廚房裡,張文芳看着燒水的子君笑着道:“去年就聽我哥說振宇娶了個能幹的媳婦兒,去年我在北京一直很忙,都沒空回濱城,後來過年回來了,卻聽說你跟振宇離婚了,那時候我還覺得好遺憾。”
子君聽了這話笑,淡淡的道:“我只是一名建築設計師,說穿了就是一名普通的建築工人,這真不算上有多能幹,是張叔叔他太誇張了。”
“呵呵,你這麼謙虛做什麼?”張文芳笑了起來:“如果你真是很普通的一員,振宇他用不着費盡心思的和許若曦解除婚約了,許小姐其實也還是挺不錯的。”
子君微微一愣,正欲開口,就聽到張文芳又道:“當然,如果跟你比起來,許小姐還是差了一大截。”
“..許小姐是鋼琴家,高音樂的,我是搞建築的,”子君淡淡的說:“什麼時候,建築工人比搞藝術的強了?”
“..”這一下,輪到張文芳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廚房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我還是出去買一點吧。”子君見水開了,對正泡茶的張文芳說。
“要不要我陪你去?”張文芳趕緊問。
“不用,小區外邊就有士多店的。”子君婉拒了張文芳的陪同,轉身走出屋來。
佟振宇和張文清正在吧檯邊喝酒,見她出來,佟振宇趕緊問:“茶泡好了?”
“張阿姨在泡,”子君把手伸向他:“車鑰匙給我,我去買點宵夜回來,張阿姨說餓了呢。”
“哦,”佟振宇從酒櫃邊拿過車鑰匙遞給她時又叮囑道:“就在外邊隨便買點,不要去太遠的地方了。”
“知道。”子君應了聲,拿了車鑰匙就朝門外走去。
張文芳端着幾杯茶出來,看着佟振宇笑着問:“振宇,你怎麼回事?我看子君對你好像沒什麼自信一樣。”
“估計是去年那次離婚把她給傷到了,”佟振宇如實的說:“現在,想讓她完全相信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也沒那麼容易。”
“早知道你費盡周折的還要跟她在一起,那你去年還跟她離婚?”張文清白了他一眼:“你多大的人了,還總是犯糊塗?”
“..。”佟振宇默。
去年他也不想離婚的好不好?當時都帶着許若曦去德國買分手車了呢,那個時候,他就下定決心要辜負許若曦,然後和章子君過一生。
可誰知道章子君在精誠集團要出事呢?如果不是爲了章子君能從看守所裡放出來,他和章子君也不至於走到離婚那一步不是?
..。
子君原本打算開車去遠一點的地方買點宵夜回來的,後來開車出來發現小區外邊開了家沙縣餃子館,於是便去買了幾盒蒸餃和幾杯燉湯回來。
“這麼快就買回來了?”張文芳看着提着打包盒進來的子君問。
子君點着頭,笑着道:“太晚了,沒什麼好買的,就買了蒸餃和燉盅,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喜歡喜歡,這麼晚了,又餓了,吃啥都香,”張文芳接過打包餐盒去笑着道:“沙縣小吃也挺好吃的,我記得以前在福州上學時,還最喜歡沙縣小吃呢。”
張文清就笑着道:“只要是吃的,你有幾樣是不喜歡的?”
“哈哈哈”張文芳就笑,然後招呼大家趕緊去茶几邊吃宵夜。
或許是夜深了,或許是大家都餓了,坐下來吃東西時大家都沒再說話了,只是低着頭安靜的吃東西。
吃完飯,子君便先上樓去了,佟振宇在下面幫着收拾吃完的餐盒以及安排義父和姑姑的客房。
主臥在三樓,二樓有一間主臥兩間客臥,三樓則是一間超豪華的主臥外加一間客臥。
二樓兩間客臥,自然是安排張文清和張文芳兄妹倆,剩下一間主臥,子君自然是不好意思去住,所以她只能是住到三樓的客房去。
佟振宇把吃過的餐盒收拾到一個塑料袋裡,然後提着這個塑料袋走出門去,打算把這些個垃圾扔到院門外轉角處的垃圾桶裡去。
扔完垃圾轉身回來,突然看到家門口的拐彎處有輛車,再看,車門已經被推開,然後,走出了略微有幾分狼狽的許若曦。
此時的許若曦,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優雅美顏,傍晚許雲長在她臉上的那一巴掌用盡了力道,所以即使幾個小時後,她那半邊臉頰上的紅印依然還隱約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