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宣成滿嘴髒話,王尿飛實在看不下去,暗中使勁,一腳夠到他的椅子。
“噗通”一聲,錢宣成的椅子後仰過去,這小子跟着椅子仰躺過去,“噯呀”一聲,錢宣成後腦勺被磕,一時間天旋地轉。
李鎮西情知道王尿飛懲治醉鬼,趕緊上前把錢宣成攙扶起來,正要說話寬慰,錢紅成帶着他老爸錢東立和剛纔給他打電話的師伯魯章立,來到了現場。
魯章立是錢宣成的姑父,恰好看到錢宣成被李鎮西攙扶起來,當然知道李鎮西是好人了,上來朝李鎮西抱拳施禮:“謝謝這位老弟,我這個師侄從來不太喝酒,今兒誰把他灌成這樣?”
這話說得,富於挑戰,作爲長輩不該這麼說話,明顯也是一種醉話。李鎮西苦笑:“老叔,宣成好酒量,我正要扶他去睡覺,沒事的。”
錢宣成迷迷糊糊中看到姑父爲自己撐腰,頓時腦袋清醒,大吼大叫:“姑父,大刀門的飛崖鼠,你知道嗎?居然有人號稱飛崖鼠,啥基八飛崖鼠,把我打成這樣啊。”
錢宣成一面說一面往前衝,直接抓住飛崖鼠的手腕子,就施展捏碎鐵木筷子的功法,眨眼間,飛崖鼠疼得跪翻在地:“兄弟饒命啊,我如果招你一指頭算是王八蛋啊。”
錢宣成一聽這個,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抓得更緊。
這時候,在遠處招呼客人的周紅豪早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一路晃盪着醉八仙,一路口裡罵人:“誰他麼的敢在辛帝酒業宴會大廳撒野,簡直是活到頭了。”
寶公子話到手到,撞盅手醉醺醺直撞錢宣成,那種力道讓所有看客紛紛躲避。錢宣成那裡容他撒野,大罵道:“這不就是五哥嗎?練基八幾手醉拳逞啥兇狂?看老子不搞死你。”
李鎮西急忙站在他們中間,企圖擋開他們的攻伐。哪知道周紅豪真的喝多了,這個撞盅手越發用力,李鎮西繞拳化解,不料周紅豪搖肢一擰,腳下一翻,把李鎮西踢一個跟頭。
錢宣成大怒,早已經不由自主鬆開了常珉,對着周紅豪大罵:“王八蛋,周紅豪,敢打我大哥,今兒老子要你的命。”
飛崖鼠常珉一看,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兄弟們真的喝多了,咱們散了散了,別讓人看笑話了。”
哪裡知道錢宣成卻精神錯亂,大罵常珉,直接過來一掌抓在常珉的大腿上,把常珉的西褲撕脫,連帶裡面的秋褲也撕脫,只剩下光禿禿兩條腿和內褲。
常珉一看丟醜,二話不說,操起一把椅子,朝着錢宣成砸下去:“去你媽的,喝基八幾口貓尿,就成了這副德行。”
錢東立、魯章立兄弟飛速過來,一邊一個用鐵掌接住常珉砸下來的椅子,這把椅子頓時粉碎,“嘩啦啦”分解了掉落地上。
錢紅成過來死命抱住常珉:“這位大俠,饒了饒了,宣宣喝多了。”
錢宣成的確精神錯亂,對着錢紅成破口大罵:“錢紅成,扯基八蛋,老子打的就是你。”
周紅豪的醉八仙並沒有停下來,大吼:“閃開!”
衆人習慣性的閃開,周紅豪的柺腳蹬在錢宣成腰眼,只見錢宣成如同箭射一般飛出去十幾米,沿途的酒桌、板凳全部翻倒,桌子上的杯盤碗碟“呼啦啦咣噹”全部打碎。
錢東立作爲二哥錢紅成的老爸,鐵掌門的掌門,看這麼下去實在不像話,頓時大怒:“老五,紅豪,給老子停!”
周紅豪一看伯父動怒,頓時停下了醉拳,坐在一張椅子上憨憨發笑。
哪知道錢宣成瘋了似的跳起來:“周紅豪,王八蛋,敢打老子。”說着就用鐵掌向周紅豪抓過來。
恰在這時候,國術會會長、秘書長簇擁着市長尤施綱,一大幫子人呼啦啦來到,第二副會長兼秘書長王登臺高呼:“大家靜一靜,市長、會長敬酒。”
錢宣成一聽,本想繼續發作,擡眼看看四周所有人,無不是規規矩矩望着宴會大廳門口那一幫重量級人物,剛纔的酒氣頓時散了一多半,也跟着大夥垂手站立,乖乖聽話。
這個錢宣成有多大的能耐啊?他真的不知道八大校草的威風?周紅豪的醉八仙就算王尿飛的翻子拳也不起作用的。看起來,他跟着錢紅成過來湊熱鬧,本身就不對頭。
四大私企招待哪些人,提前好久都是有理事會商量過了的,你們胡亂串場,肯定讓別人不耐煩。其實,當錢宣成在王尿飛跟錢紅成的視頻通話中,他就不該湊這個熱鬧,只是那麼一湊,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反感。
咋了,人家不也是李青蔥的大學同學嗎?正經的學弟,招呼一下,過來說說話能怎麼樣?
不錯,這沒錯。但是,你錢宣成就沒想過王尿飛是給錢紅成打的,關你什麼事?既然王尿飛給錢紅成發信號,李青蔥還對錢紅成很積極,就看不清他們的道道嗎?也算是無語了,豬腦就是這個樣子。
會長楚鎮元在七大顧問、五大副會長、七大副秘書長的簇擁下,分開六撥,平均三人一組,來跟衆位好漢敬酒。辛帝酒業宴會大廳今天宴請的二百四十多人,平均九人一桌,分了二十七桌。
楚鎮元帶了兩位副秘書長童梅、吳運剛前來敬酒,童梅是童門的,吳運剛是三皇門的,跟楚鎮元一個門派。辛帝酒業這邊既沒有童門的,也沒有三皇門的,按說不該出啥幺蛾子。
當楚鎮元、童梅、吳運剛到了王尿飛這一桌,楚鎮元看到錢宣成的時候,微微頷首,隨口誇讚:“鐵掌老鵰,宣宣啊,我說在那邊怎麼沒見到你呢?原來在這邊熱鬧啊。”
錢宣成苦笑一下:“成成哥帶我過來,喝多了啊,會長別跟我說話,我容易失態。”
錢紅成急忙過來打圓場:“我也是怕他喝多,趕緊跑回來了。”
錢宣成臉上頓時掛不住,童梅當然也對這些兄弟們熟悉得很,一看錢宣成喝得太多了,舉起酒杯:“兄弟們,姐妹們,今兒咱們國術會成立大喜,加上元旦,咱們雙喜臨門,大家跟楚會長一起幹一個。”
衆人紛紛舉杯,幹過之後,楚鎮元到下一桌敬酒,吳運剛拿着酒瓶緊跟而上。童梅關切的對王尿飛說話:“兄弟,今兒辛苦你了。”
王尿飛點點頭:“謝謝姐,沒啥,你跟楚會長忙吧。”
錢宣成卻過來直接扯住童梅的衣衫:“媽,媽,我怎麼就不合格了?”
童梅莫名其妙:“你是……?怎麼能見人就叫媽呢?喝多了吧。”
錢宣成雙眼通紅,頓時怒氣沖天:“你的私生女童叮咚,從小就看不起我,到現在都說我不配,不合格,媽,我哪一點不合格?”
童梅一聽這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私生女這種事情,你錢宣成怎麼可以亂說呢?這不是瘋了纔怪。吳運剛聽到了身後錢宣成的喊叫,極速轉身,拉上童梅就走:“少說話,咱往下敬酒。”
童梅緊跟兩步,也就到了楚鎮元前面,對另一桌客人敬酒。
哪裡知道,錢宣成猛然一躥,飛到了童梅跟前,不依不饒:“媽,你不承認是我媽,但我承認是你女婿,童叮咚爲什麼說我不合格?你說,你說呀?”
童梅也是練家子,童拳高手,哪裡容許野小子這麼逼迫,實在忍無可忍,反手朝着錢宣成就是一記耳光:“就憑你這麼混,就不合格,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