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梓銘是臥虎省國安廳九處處長,他跟西壇市公安局政委、國安局局長李振漢是平級的。
他老婆李欲連身份更爲秘密,論警銜,兩口子都是二級警監,李欲連論級別在呂梓銘之上,她是省國安廳的副廳長,還是主管八、九、十處的領導,這三個處都是搞偵查的,更公安局刑警類似,但方向不同。
要這麼說,呂梓銘對魯子敬發號施令毫無問題,但對李欲連發號施令就顯得過分了。大家有所不知,國安隊伍裡夫妻同在一起上班的會有很多,在實際工作中,如果妻子跟老公一起出現,由於是便衣民眼,通常不論職務,以女從男的民俗開始工作。
在這裡,就能品味出個子不高的李欲連明顯的比呂梓銘更爲霸氣,但在工作指揮上,呂梓銘卻老實不客氣。所以說,呂梓銘一開始就警告司馬滔,不要惹她,司馬滔卻毫不理會。
且說司馬滔給高行走發了求救信號,高行走會搭理他嗎?
答案是當然的,爲什麼呢?高行走作爲大學的校長,從來對屬下視同親人,從沒想過別的什麼。但是不代表他不防備這些小人的踢騰,只不過在他心目中,這些人都是缺乏調教的學生或者晚輩,不值得跟他們計較。
如果同是副校長,司馬滔的求救很可能不會奏效,所以說,一把手胸懷的是全局,哪怕是大學裡一個保潔員有什麼問題,影響的也是整個大學的名譽,更何況司馬滔還是副校長了。這也是司馬滔向他求救的根子。
高行走已經聽夫人甘馨笑昨晚說過了,情知道這個司馬滔不安分,要趕走自己,但他真的能做到的話,對自己的前程未必不是好事,勸慰甘馨笑不要放在心上。倒是對西壇市委書記陳派兵擔心上了,今天一天,高行走已經想好了對策。
聽了司馬滔的求救,情知道趙敬軒不會善罷甘休,就算趙敬軒不是趙紅都的親叔叔,不管這些破事。而李振漢作爲八大校草的李爸爸,豈能袖手旁觀呢,必然會破案。
既然司馬滔聲稱在西壇市被抓,就知道是西壇市國安和公安聯手,佈下了天羅地網。
高行走等司馬滔掛了電話,禁不住搖頭嘆氣:“貪心不足蛇吞象,老子並不是大象,急着吞掉我幹啥?惹出了麻煩,還要老子去救,得虧這小子想得出。”
高行走多個心眼,直接給郭萍打個電話:“郭省長,我的冤案極可能被洗刷,對對,我的意思不在於爭奪西壇書記,而是還我清白。對對,那個關於我的視頻,我懷疑是擺拍和加工的,我的臉部和下身是剪輯合成的,不是我本人。”
郭萍謹慎回答:“高校長,你看啊,你的這種申訴,對於不懂高科技的常委們來說,都以爲你是胡亂爲自己開脫的,有的只是恥笑,笑你胡編亂造的本事,不但沒有聽下你的申訴,反而對你評價更壞。”
高行走大感意外:“是嗎,那要是這樣的話,司馬滔本人承認了會不會挽回我的聲譽呢?”
郭萍略微閃念:“你這樣,如果司馬滔向你求救,你就給宋省辰打電話,看他怎麼管這件事?怎麼不好說?宋省辰只不過副廳級,你是正廳級,他怎麼會拒絕你呢?何況他是管治安的副廳長,這兩個案子都是他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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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高行走直接打電話給宋省辰,那邊接通:“高校長好稀罕啊?啥啥啥?誰把司馬滔抓起來了?因爲啥,他怎麼着也是國學大師,怎麼也是副廳級。哦哦,我知道了,只能平不塌兒說說情,也不刻意讓西壇市怎麼樣?”
高行走答道:“宋廳長說得好,我在宋都大學也會幫司馬滔掩飾的,就說他請假兩天。”
宋省辰本來無心,抓起電話就向西壇市公安局政委李振漢打過去,他爲什麼不直接給局長趙敬軒打電話呢?在宋省辰看來,自己曾經擔任西壇市公安局一把手好幾年,李振漢當時還是交警支隊政委,熟悉得很。
趙敬軒那時候是柳林市司法局政治部主任,主管監獄的,兩人沒有交集。
李振漢一看是宋省辰的電話,哪敢怠慢,瞬間立正:“宋廳長,請指示。”
宋省辰簡單介紹了高行走的說法:“你看看能不能放,如果不能放也就算了,畢竟他跟郭省長有點關係,郭省長對於司馬滔的父親那是感恩戴德的。”
李振漢想都不帶想:“好的,宋廳長指示,西壇市公安局無條件執行。但是,爲了國家安全,我準備放掉他之後,採取必要的追星辦法,還請宋廳長爲我們保密。”
宋省辰很高興:“謝謝振漢,保密規定我當然懂了,謝謝你啊。”
李振漢轉頭就給魯子敬打電話:“魯肅,這個司馬滔的爹還活着,對郭省長有什麼恩情,宋廳長打來電話,要我們放人,你看怎麼辦?”
魯子敬淡然一笑:“我早就防這一手了,請來了省國安廳李廳長和九處呂處長,現在呂處長已經佈置下來,要我和李廳長審問司馬滔和黑革餌。放人的事情恐怕宋廳長要向安全部請求。”
李振漢當然知道他說的是李欲連和呂梓銘了,對於魯子敬的安排十分滿意,不覺得爽朗大笑:“你小子做得周密,好的,我這就跟宋廳長回話。”
宋省辰聽完李振漢回的電話,頓時渾身一抖,自己也嚇了一跳:“自作孽不可活啊,好了,司馬滔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再瞎問了,謝謝振漢!”
拐來拐去,司馬滔的求援等於是毫無作用,宋省辰也不敢犯禁不敢再胡說了。
司馬滔養了幾天傷,到正月初六的上午,在魯子敬和李欲連的攻心審問下,全都交代了。原來,讓大巴車方向失靈的劉承宗真的是秀華才的徒弟,毋庸置疑,郝承祖還真的是劉承宗的師弟,同爲秀華才的炮捶弟子。
郝承祖化名黑革餌,的確是通過跟夏雲套近乎,摸清了趙紅都大餐桌的情形,計算好了的,那個位置就該陳派兵坐着,豈料陳派兵又有事沒到場,而是陳懷璽坐在了陳派兵的位置。
那麼黑革餌到底是怎麼進去呢?前文書已經說得很清楚,他嚇住了門衛龍平海,把一顆小手雷放在了椅子腿內側,外表用木紋漆塗抹過的交代纏住,就算低頭找東西,也極難察覺。
那麼問題又來了,這顆小手雷是哪兒來的?
這是黑革餌這小子自制的,外殼是買來的小手雷打火機,內芯的炸藥是黑革餌偷偷在家裡做的,他怎麼就會做炸藥?
他曾經在炸藥廠上班,專門研究如何製造各類炸藥,包括手榴彈炸藥、炮彈炸藥、步槍炸藥、雷管炸藥等等。
輾轉一圈,郝承祖就去了開疆集團雲舒超市上班,但是業餘時間仍然堅持研製這些炸藥,自己申請了爲兵工廠提供炸藥的資質,還僱了幾個工人專門生產。
司馬滔怎麼打聽到郝承祖會做炸藥的?司馬滔的前妻陳蘭當過兵,就是兵工廠的倉管員,早就認識郝承祖,兩人在部隊就打得火熱,陳蘭轉業地方後,郝承祖還往往找她玩。
司馬滔假裝跟郝承祖很友好,套出了陳蘭在部隊期間的私生活故事,繼而抓到了陳蘭跟郝承祖私通。陳蘭跟他鬧彆扭,還向老爸陳派立告司馬滔的狀。
那麼,陳蘭和女兒司馬霞怎麼就開車竄進山澗摔死了?到底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