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堂聽她倆這麼說,似乎感覺哪裡不對,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話。
徐敬深作爲救人的人,又是常務副會長,當然深深清楚國術會剛成立發生這種事情是什麼惡果,潛藏的東西必須現在斬斷,才能保證一定時間段的穩妥。
他不緊不慢說道:“要這麼說,我感覺兩位老妹子有點過火。這件事情本來沒有童梅什麼事,我相信童梅也跟你們並沒有陳年老賬。再者說,我如果喝多了,把兩個老妹子喊媽,大庭廣衆之間,衆目睽睽之下,你會是啥反應?”
陳書榆怒目圓睜:“你的意思是我錯了,我爲了兒子討點公道錯了?”
徐敬深瞎了一隻眼,抖了一下身子,獨眼陰森,逼視着陳書榆:“你沒錯,是我錯了,我錯了行不,我不該管神馬錢宣成的死活。今兒要是我的話都不聽,我把錢宣成的命還給閻王爺。”
陳書榆還要發怒,李萍才趕緊捅一下她,對徐敬深抱拳施禮:“對不起啊,書榆,還不感謝救命恩人,不要胡扯了,徐會長怎麼處理都是對的。”
陳書榆這才低下了頭:“那就任憑徐會長處理吧,謝謝你救命之恩,走走走,我這就安排,咱們四個出去喝點。”
趙敬堂趁熱打鐵:“好的,敬深你去給楚會長、童會長他們說一下,就說我們四個走了,讓他們別等了。”
徐敬深火速進去,一會就出來了,四個到了街上,打的到了一個地攤,趙敬堂安排,炒了個豆芽,要了個花生,一個拼盤,一個雞蛋炒韭菜,四個開喝。趙、徐兄弟邊喝邊給兩姐妹還原耳光事件。
這邊兩位女漢子看兩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大俠親自陪自己,還這麼細緻入微的解勸,慢慢平復了情緒,不免聊些武林趣話,說說笑笑。
卻說錢宣成受傷那天,也就是國術會成立的元旦,童門的七十多人,三皇門的兩省門人八九十位,鐵掌門的二十幾位,都在稻草人集團包桌的香衛川菜。
錢宣成是鐵掌門的,童梅是童門的,在會長、秘書長們處理問題的時候,鐵掌門、童門在這邊喝酒的就大吵大鬧了一頓。
到了徐敬深救人之後,兩邊稍微安穩。到了調查記錄出來後,兩邊才偃旗息鼓,散了酒席。
但是別忘了三皇門的秀華才、秀承平、秀成昂爺兒仨,看到童門跟鐵掌門的出現了這麼大的裂痕,兩個兒子只是感到驚訝,當爹的卻眼珠子骨碌碌直轉,歪點子立馬就冒了出來。
到了元旦小長假結束了,秀華才埋下的引信才慢慢點燃,終至於在寒假之前爆炸了一頓。
妙師爺秀華才卻在童叮咚身上埋了引信,當時童飛帶了外甥女童叮咚跑到辛帝酒業宴會大廳,就是秀華才提的醒:“叮咚,你老媽爲了你打了人,你還不去看看啊?童飛跟着去,別衝動啊。”
這話說得,話裡有話,大家都喝酒了,稍微不順心就會衝動,提醒“別衝動”就等於提醒該打就打。老江湖挑撥事兒都這個樣子,小輩的哪能品味出其中滋味?
還不錯,童梅拉起童叮咚就走,還真的走對了,要不然,跟李青蔥一定會發生點什麼。童飛當然也就撤了,悶悶不樂回家去了,再也不參加這個狗屎宴會,直接約了高寶釵,趁着大家都在熱衷於這場鬧劇只管做自己的好事。
元旦之後,也就過不了多久放寒假,童叮咚跟錢宣成當然是發小了,要不然錢宣成怎麼就能酒醉發瘋,喊童梅爲媽呢?但他倆不在同一個大學。
錢宣成在隋都大學讀大二,跟李青蔥是校友還老鄉,老家不一屆的同學。秀華纔在童叮咚身上埋下的引信是啥呢?就是抓住了錢宣成和李青蔥的這層關係,以及錢宣成酒後對於童叮咚的表白。
人在酒後雖然呈現出發瘋狀態,但的確是內心的真實反映,這一點不假。但對於酒後的意思表示要區別對待,不能當真,爲啥呢?
雖然是酒後表達了內心的真實意思,但並不能代表理智上的剋制甚至於雪葬內心這個想法。一到酒醒,進入到現實,要麼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要麼不想承認自己那麼說過。
秀華纔在童叮咚被老媽拉回到酒桌上之後,拉上秀成昂過來敬酒,來到童梅跟前,那些年輕人趕緊讓座,秀華才也就一屁股坐在童梅跟前:“童秘書長好功夫,好人才,好美麗,好性格,不愧是童門女俠。”
童梅當然知道楚門六俊了,也知道這個秀華才的本事,心下就防了一手,儘量不跟他多搭話,應付了幾杯酒,帶上一個師弟也給童門的朋友們敬酒去了。
秀華才原本感覺無趣,卻看見童叮咚年輕可愛,純而又純,當即讚道:“叮咚吧,你可比你老媽的美麗強到十萬八千里以外了,孫悟空的筋斗雲一下子不是十萬八千里嗎?就算孫悟空翻十個筋斗雲,也不能把你媽跟你的美麗拉平。”
童叮咚“噗嗤”一笑:“伯伯說笑了,我哪能跟俺媽比美啊。”
寒暄一陣,秀華纔不陰不陽的說:“都說酒後吐真言,我看今兒錢宣成發酒瘋把你媽叫媽,到底是不是內心這麼想,還真的不要太在意,畢竟喝多了。”
這話說的,什麼叫不要太在意?女孩家沒嫁人之前,哪一個不是對男性充滿了好奇和探索欲?這其實是故意挑事兒的。小女孩哪裡能聽得懂妙師爺話裡有話?哪裡能辨別這麼個壞蛋?
秀華纔看到童梅敬酒回來,也就起身告辭。童叮咚長了個心眼,記下了秀華才的話,酒宴散後,找到舅舅童飛,說了內心苦惱,託他千萬查一查錢宣成到底跟李青蔥是什麼關係?
童叮咚卻跟王尿飛一個大學,在漢都大學讀的是生物工程專業,當然也比王尿飛低一屆了。一開學,童叮咚就黏糊着王尿飛,要他想盡辦法查一查錢宣成和李青蔥的道道。
這事兒吧,王尿飛也很爲難,雖然錢宣成作爲二哥錢紅成的堂弟,也很聽自己的,畢竟跟錢宣成、李青蔥不一所大學,怎麼個查法?
還能怎麼辦?那就除非經常跟錢紅成聯繫了,聯繫過程中,全是李青蔥的話題,說是受了童叮咚的委託查這個事情。
錢紅成當然懂了,弟弟酒後對着童梅都能喊出來媽,足見他內心對於童叮咚多麼在意。於是就頻繁聯繫李青蔥,頻繁打探錢宣成的情況,也說明是替童叮咚打聽的。
李青蔥本來對於錢宣成不怎麼關注,既然錢紅成一直問他的情況,也就出於老鄉的關係,經常禮節性的問寒問暖。
這天,錢宣成晨練的時候崴到腳,沒法打飯,李青蔥見到他的室友在替他打飯,也就跟到他們宿舍看望,已經貼了虎骨跌打膏,吃過飯等校醫上班再去看看。
李青蔥看他這個樣子,也就給導員請了一節課的假,讓他們室友上課,自己陪他去找校醫。
這事情還不正常嗎?老鄉之間能有啥?中間只隔了一天,李青蔥的手機響起,一看是老家的號碼,雖然不知道這個號碼是誰,還是毫不猶豫的接聽。
剛一劃開,那邊就是一個女聲破口大罵:“破斜,王八蛋,敢搶我老公?敢不承認嗎?敢不承認老孃現在就去學校揍你。”
李青蔥莫名其妙,年輕人的怒火頓時衝上腦門:“老孃就跟你老公睡了,還能怎麼樣?去你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