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魚餌

新來的公務員似乎比威爾斯要負責任,只是似乎。因爲扎克說的很對,他只用一天的時間就能領取威爾斯進行了快兩個星期的工作成果,所以他必須要小心,不能讓威爾斯的錯誤也落到他身上。

這名公務員拉着扎克,詳細的詢問威爾斯的工作進度。扎克不得不再次使用了魅惑之瞳讓他放棄糾纏。調查本就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剩下的殯葬記錄基本上都是些幾十年前、又無權無勢之人的墓地,能有什麼錯漏?

讓老漢克來看着公務員,扎克叫來了愛麗絲,詢問有沒有在這幾天發現威爾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其實這只是保險之舉而已,女妖的能力不是預知,而是通靈的一種。與普通的通靈不同,因爲只專注在‘死亡’這件事上,這讓女妖的能‘看’到的比普通的通靈要準確清晰許多,這是女妖獨有的感官。

既然是感官,就會有被矇蔽的時刻。而創造巫術的帕帕午夜,是這方面的大師,所以成爲死徒的過程,是愛麗絲無法‘看’到的。但愛麗絲依然可以‘看’到在成爲死徒之後的死亡,因爲死徒的‘自殺’,顯然已經脫離的帕帕午夜的掌控,不再他矇蔽的範圍之中。

愛麗絲仔細的回想最近和威爾斯的接觸,雖然都是送咖啡或點心之類的小事,但如果死亡離威爾斯很近,她就應該能感知。

愛麗絲搖搖頭,抿着嘴,有些愧疚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扎克安慰的拍拍女妖的肩膀,“難道威爾斯不會死,是件壞事嗎?”

愛麗絲撇撇嘴,知道吸血鬼故意在逗她,轉身去找露易絲了。

確認了愛麗絲什麼也沒看到,扎克稍微有些放心,放心並不是因爲關心威爾斯的生命。這樣說,大家就明白了。

如果威爾斯已經成爲了死徒,那麼不用疾風夫婦動手,扎克自己就會解決他。讓吸血鬼在一座城市中尋找一個已經知道了身份的死徒,這並不難,兩三天的事情而已。這已經進入了報喪女妖的感知範圍。

但是女妖什麼也沒發現,代表這傢伙至少現在還不是死徒,威爾斯與招募人的接觸還沒有結束,契約並沒有完成,扎克還可以利用這個魚餌,抓到魚。

出了格蘭德之家,扎克直接開了本傑明的貨車往西邊的墓區去。上一次自己單獨行動獵捕獵人,讓狼人覺得沒有‘參與感’,冷戰了一個多星期。所以這一次,吸血鬼不準備犯同樣的錯誤,決定還是喊上本傑明一起去的好。

曾經的墓區,除了北墓園因爲時常會有監獄和醫院送‘人’來,平時維護的還不錯以外,其他三園就和荒野差不多。因爲昆因夫人和康納·赫爾曼的葬禮,東園也在前一個月整理的差多了。因爲預想到今後的移墓潮,這次的格蘭德之家出了大價錢,周邊的農戶有時間的基本上都被弄來整理墓園了。

扎克看到了坐在墓園中,和一羣休息的農夫聊天的本傑明,招呼了他,說明了一下情況,兩人往北區開去。

有本傑明開車,扎克自然坐在了副駕上,但是今天的本傑明似乎有什麼心事,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他沒有蹂-躪收音機。

“怎麼了?”扎克問。

“沒什麼。”本傑明回話貼着扎克的尾音,銜接無縫。

扎克挑挑眉。格蘭德之家的兩兄弟中,吸血鬼偶爾會多愁善感,需要人把他飛上天的思維拉回地面。而狼人有時候會隱藏的過於用力,讓人不得不拆穿。

“怎麼了?”扎克繼續問。

本傑明皺起眉,粗長的手指敲擊着方向盤,思考了一會兒,“他們說(農夫們),上一個月圓的白天,看到一隻像熊一樣的生物在路上跑。”

扎克張了張嘴,他知道應該糾正,那是狼,只是體積和熊一樣的狼而已。但他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狼人看了吸血鬼一眼:“讓我擔心的是,我不記得任何事。”

兩人都沉默了,貨車沿着27號公路,進入北區,往威爾斯的家開去。

快中午的時候,吸血鬼看着眼前的木門,擡手在門框上摸索。扎克對身後的本傑明一笑,從門框上摸下一把鑰匙,開門進入。

威爾斯的家毫無新意,這是巴頓北區中多數還無法負擔房貸的人會選擇公寓。一棟建築內的每一層,這樣的四十幾平米公寓可以擠上七八間。扎克和本傑明兩人走入公寓,四處打量着,威爾斯不在。

垃圾桶中塞滿了垃圾食品的包裝袋,木質的餐桌上擺着被翻開的披薩盒。真正重要的不是威爾斯的不良飲食習慣,因爲這習慣至少還沒有讓女妖‘看’到他會病死在病牀上。真正重要的是在桌邊,散亂着的彩票。

扎克拿起一張,在任何一個零售店都能買到的二多爾的刮刮樂,被刮開的塗層上寫着‘恭喜!五多爾!’扎克挑挑眉,再拿起一張,‘恭喜!五多爾!’,再拿起一張‘恭喜!五多爾!’再拿起一張……

一共三十二張五多爾的中獎刮刮樂,如果都是在同一時間段買的,那麼足夠讓人相信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扎克不用猜測,每天,他都會使用魅惑之瞳,讓威爾斯報告自己生活。扎克可沒有聽到關於威爾斯連中刮刮樂的事情,這隻能代表,這些中獎刮刮樂都是在昨天晚上,威爾斯‘下班’後購買的。

所以這應該就是帕帕午夜的招募人進行的引誘了。

本傑明按下了答錄機,沒有意外的,什麼也沒有,要麼被擦洗過了,要麼威爾斯的人生就是個悲劇。本傑明比較傾向於兩者綜合。

電話旁邊擺放着一疊便籤紙,本傑明拿起便籤,迎着光看去,似乎有凹凸不平的痕跡。找來一隻鉛筆,斜斜的塗黑,威爾斯的字跡顯露出來,是時間和地址。

一鬼一狼看着便籤上顯示的字跡,皺皺眉。

“這不是法院附近嗎?”本傑明,看看時間,差不多要到了。

扎克想了想,沒什麼結果,“去看看吧。”

兩人又在房間中搜尋了一會兒,除了得出威爾斯的生活習慣很差外,沒有任何收穫。兩人出了公寓,本傑明開着貨車往法院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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