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時候，扎克正坐在辦公桌後閱讀原來西區格蘭德殯葬之家的資料。生活挺有趣的，昨天扎克纔對德瑞克說自己對西區的格蘭德不怎麼了解、沒有經歷過，他們來到格蘭德時候，兩個老頭子已經在南區過着孤獨、等死的生活了。
現在，扎克卻在惡補西區格蘭德的人事檔案。
老漢克對哈迪的評價似乎挺正確的，這個‘失蹤’的伍迪要能力沒能力，要勤奮沒勤奮，也是通過關係哈迪和老格蘭德一輩人的關係得到了一個管門的類似門衛工作，然後在殯葬之家中混工資。
扎克無奈，西區的格蘭德和南區的格蘭德格局差不多，而且西區的人比南區人要體面的多，也不知道這個門衛有什麼意義。
本傑明端着餐盤走進了辦公室，不吭一聲的坐在了辦公桌前，默默的咀嚼嘴裡的食物。
扎克擡眼，看一眼阿爾法，彎起嘴角，“什麼？”
本傑明也不看扎克，沒什麼情緒的開口，“我在想，什麼樣的魔法……”阿爾法的餐叉晃晃，“或者你說的幻術，可以愚弄的了我們整個狼羣。”
阿爾法用了‘愚弄’，雖然語氣平淡，但顯然他十分在意這無意中獲得的真相！
扎克搖搖頭笑着，“別想了，本傑明。”扎克揮揮手，“我說了那是瑞墨爾的專屬把戲，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即使是我。也無法解答你的疑問。”
阿爾法不爽的扯着嘴角，不想放棄，他昨晚做了個不怎麼愉快的夢——一羣狼人在樹林裡奔跑。幾個蒼白、醜陋的人形事物站在樹林的高地，俯視、觀賞着他們徒勞的圍獵。
考慮到現在的阿爾法正在進行着神奇的‘二次發育’，我想，這可以類比爲青少年夢到自己被扒光衣服丟到人羣中……
“是什麼藥劑麼，你說瑞墨爾沒有放棄自己的靈魂，還是像巫師那樣。”
扎克看着本傑明，意識到阿爾法是不準備輕易放過了。合上了手上的資料，思考了一下。“像巫師嗎？我不覺得。”扎克搖搖頭，“但我想也是類似的東西吧，畢竟，他們是魔法師。”
“魔法師。”本傑明看了扎克一眼。“就像詹姆士。”
阿爾法說的是週三遊戲夜中，地下城遊戲中的詹姆士，靠着骰子和一袋魔法粉塵隨意賣隊友的風暴法師。
扎克忍不住笑了，雖然是十分跳躍的聯想，就和扎克從自己的角色身上找原型一樣。但不能怪阿爾法這麼推測，魔法師已經消失很久了，不對，更名改姓很久了。
“不是，本傑明。”扎克笑着擺擺手。“不是那樣只爲了攻擊點數而存在的東西，魔法師是指古時的科學家。”
大家有聽過魔法只是還沒發現的科學這個說法嗎？扎克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只是幾個世紀以前。沒有科學，只有研究現狀化學、物理、生物……當時的人類還無法理解的學科的人。”
“偶爾，這些人會在人們面前展示他們的技藝，把石頭變成金屬、讓兔子長出老鼠的尾巴、製作出可以讓人忘記時間的藥劑、把人困在青蛙的身體裡……”扎克挑挑眉，他又暴露年齡的開始講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然後他們有了稱呼。煉金術士。”
“我學過歷史。”本傑明撇了扎克一眼，“說點我不知道的。”
扎克笑着擡起手指。“曾經混雜在一起的學科在人類文明的分化下，在現在，已經有了化學、物理、地理、天文、生物……想想缺了什麼？”
本傑明撥弄下餐盤中的東西，明白了，“靈魂。”
扎克點點頭，“這就是魔法師了，唯一沒有在文明的進程中放棄這個到現在都沒能成爲一門學科的‘科學家’了。”
“所以就是聖主信仰下的巫師了，是這個意思麼。”本傑明總結了一下。
扎克扯扯嘴角，“我不覺得瑞墨爾會高興自己被歸類到聖主信仰下。他們只是感興趣的永生的能力，不小心變成半吸血鬼半人類的傢伙們。我不覺得他們有信仰，他們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知識而已。”
本傑明搖搖頭，“雖然你這麼說，他們還是成爲聖主信仰的殖民者，來到這裡。”
扎克也搖頭，反駁着阿爾法的結論，“莫瑞爾會來，是因爲這片大陸上有相似的‘科學’——巫術，不管是對物質的利用（藥劑製作），還是對靈魂力量的利用（咒文）。他們是帶着對知識掠奪之心來的。”
“掠奪？”
扎克點頭笑笑，“掠奪失敗了，因爲我們輸了。”
殖民戰爭中，與信仰相關的異族們輸了，普通人類卻贏了，相互牽扯的利益促成了最後聯邦的誕生。
本傑明搖搖頭，“於是掠奪就變成了向印安學習，莫瑞爾加入了主張聯邦獨立、和平的隱秘聯盟。”
扎克點頭，就是這麼簡單，只相信知識的‘科學家’爲了知識，隨意的轉換着自己的立場。當我說瑞墨爾是吸血鬼中的異類時，不是在開玩笑。
“我猜，託瑞多和瑞墨爾在隱瞞聯盟也沒什麼交集。”本傑明看一眼扎克，調侃着。
“很不幸，你是對的。”扎克也不否認，“他們從不參加聯盟集會，也很少露面，除非他們用研究爲理由索要我們的血液，多數時間都不會搭理任何人。”
“問你真沒用。”本傑明一扯嘴角，“還不如問絲貝拉。”端着盤子站起，準備走了。
扎克抿着嘴苦澀的笑笑，“我也不覺得絲貝拉會知道什麼，那是幻術，是以魅惑之瞳爲原型創造出來的小把戲而已。你們的狼羣曾經也有巫師吧，他們有提到過一點類似的東西了嗎？”
本傑明皺皺眉，確實沒有，事實上，曾經唯一一次和瑞墨爾遭遇的時候，他還不是阿爾法，狼羣中也有巫師存在，他們還是毫無察覺的繞了三天，圍獵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別糾結這些了。”扎克揮揮手，“瑞墨爾的小把戲並不值得費神，那只是他們爲了彌補戰鬥力不足而創造出來的逃生手段而已。他們會使用幻術，表示你們狼羣強大到他們沒有對抗的能力，你應該把這當作讚揚。”
本傑明一嘖嘴，想到了曾經強大的狼羣現在就剩他一個，懶得再討論的端着盤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