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邪根本就沒有想到駱驚風是在故意刺激她,其目的就是爲了讓她說出八位女子的真實身份。
呵呵!
“看來,你也不過如此,還是之前的那個孤陋寡聞之人,連這八位名動......”
嗖,嗖嗖!
三個身影的急閃,南邪不得不停住了說話。
咣噹。
院門被突然掀開,碰在石柱上。
砰,一聲。門扇彈了回去。
當門扇再次被推開時,已經是全身武裝的士卒急涌而入。
三位劃空落地的身影,盡數站在南邪坐騎牛頭之前。嚴尤立定在正中間,臉上已是得意洋洋,笑意燦爛的樣子。
“膽量還真是不小,敢孤身進入。我看你就是吃了豹子膽,不知道死的滋味。”
嚴尤興奮得有點激情澎湃,渾厚的說話聲,讓人感覺到了無比的威嚴和震懾。
“死和活着,其實沒多大區別,只是一瞪眼的事情。說我膽子大,這還真是不假,我這半生,除了膽兒大,就沒什麼強項了。但是,今日相見,我想應該在咱倆之間有個不錯的了結。”
駱驚風從看到嚴尤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知道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沒實現的希望了。
引誘南邪說出真相雖然要費些口舌,但畢竟還有希望。而嚴尤的出現,讓駱驚風瞬間感覺到了努力的結果,只能是白白的浪費口舌。
“你我之間的了結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更不是消滅你一個人就能結束的了結,我要你們全部死。”
哈哈!
“你的口氣也太大了吧!別說全部了,就我一個也會讓你頭痛腦脹的。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那麼大的胃口嘛!”
駱驚風笑出了聲。
還真是沒想到嚴尤竟然還有如此的奢望,留着他是因爲不想讓他早死,但不代表他活着就是他的本事。
在嚴尤的指揮下,原本就不大的院子,瞬間站滿了人,但最多的還是他帶來的士卒。這時候,他們已經是好幾層的包圍,大有水泄不通的感覺。
“今日,我就要你看看跟我作對的下場到底是個什麼結果。”
他一直是居高臨下的神態,不僅沒有把駱驚風放在眼裡,就連坐在牛背上的南邪,他都沒有正視一眼。那種威風八面的樣子,彷彿還是在昆陽城激戰的現場,正在指揮着千軍萬馬的情形。
“你看你的那吊樣。”
駱驚風皺起了眉頭,很滑稽的指着嚴尤。
“難道你忘了在昆陽城外的那慘樣嗎?別總是以爲人多了就一定能夠勝利。你本來就是該死之人,我留着你蹦躂到現在,已經很給面子了,還想耍威風,鬥精神呀!”
噢!
“這樣說來我還是比較幸運的了?”
嚴尤換了一個站姿,身邊的兩個高個漢子卻退後了一步。
“你讓我還沒有來得及叫聲爹爹,直接使我成了真正的孤兒,你也不想想,這種仇恨有多大,多激烈。爲什麼能讓你活到現在,不是你的本事所在,而是我想讓你看到絕望以後的自生自滅。這樣才能起到教化壞人的真正目的,但是既然撞上了,那就別怪我毒辣。”
駱驚風雖然顯得無比的平靜,甚至連一絲的皺眉都沒有出現,但內心已經在劇烈地變化着。尤其,當他想到爹爹,想到昆陽之戰時,心臟就會微微犯搐,淚水也隨之而翻動。
昆陽一戰,使他感覺最爲慘烈,也最爲傷心的一戰。雖然最終的結果是大獲全勝,但是因此而獻出的性命,卻是他最爲親近的人。
“你爹死得有些晚了,早讓我知道,就不會有昆陽城之戰的羞辱,更不會讓你瘋狂到如此地步。”
嚴尤也開始了顫聲說話,畢竟,那一戰讓他顏面掃地的同時,還失去了軍權,淪落爲受人指派的副帥。
也正因爲如此的境遇,讓他加劇了對駱驚風的仇恨。
駱驚風緊攥雙手的瞬間,黝黑的眸子靜得出奇。
突然,瞳孔聚焦的那一刻,駱驚風躍身而起,直竄半空,俯視選擇的一滯中。
嗖。
身影急閃,宛若離弦之箭,直撲嚴尤立身之地。
駱驚風橫衝的身體,雙掌前推中,就在接觸到嚴尤胸口的瞬間,斗轉星移中旋轉了身子,調整了推出的雙掌。
咚。
人影晃動。
噗!
一口鮮血噴瀉而出。
高個漢子晃盪着身體,幾個急急的踉蹌,雖然很不容易地站穩了腳跟。
而折身返回的駱驚風,飄落站定的時候,卻憤恨地盯着嚴尤。
原本這一掌是擊到嚴尤的胸口之上的,但是轉眼一想中,駱驚風還是改變了目標。他還是想讓嚴尤堅持到最後時刻,在萬分絕望中倒地身亡。
駱驚風閃電般的出擊,不僅讓在場的所有人驚悚失色,也讓嚴尤大吃一驚。
如果不是駱驚風故意放過嚴尤,那吐血重創的就不是站在一邊的高個漢子了。也許,他受到的打擊要遠遠比高個漢子嚴重得多。
嚴尤思索着,也開始恐懼了起來。他攔住躍躍欲試的另一個高個漢子,卻地聲耳語着。
“彆強裝神秘了,今日之戰沒什麼隱秘之處。”
駱驚風說完,一個很瀟灑的轉身,微笑着盯住了越明月。不說話,卻盯了好久。
“師傅,你怎麼這樣看着我,難道是同意要我出戰了嘛!”
越明月也是開心地笑着。
從進入院子到眼下的時刻,她一直不敢有絲毫加入激戰的想法,甚至連一次簡短的偷襲都不敢想象。而這時候,師傅微笑着的神態,給了她足夠的信心,也勾起了她激戰的欲想。
“你還真是我的好徒弟,連這你都能看出來。”
駱驚風滿意的一笑後,卻伸着手在越明月的身上一通亂抓。
呵呵!
“師傅我癢,別這樣。”
越明月雖然是忽左忽右地躲閃,但很享受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駱驚風的臉上。
駱驚風不說話,也沒停止繼續撩動着的雙手。
他在努力地捯飭着披風,想讓披風裹得更緊一些,裹得更嚴實一點。但是無論怎麼做,只要越明月身子一動,就會出現內衣的閃眼。
猛然間。
駱驚風停止了雙手,直腰靜想中,一隻手伸進了自己的腰間。
唰。
掩日吞天須被抽了出來。
他一手抓着粗一點的尾端,另一手揪住了須稍前端。在眼前一晃的時候,繞到了越明月的腰際。快速的幾個動作後,掩日吞天須被捆在了她的腰上。接着,他拉動了一下她,被捆緊的披風再也沒有盪開的現象了,而且還顯得非常的合體。
“好了,這下不怕了。”
駱驚風說完,左看右望中,還是有些不放心地伸手扯了一下披風的下襬,但很嚴實,又很緊密。
“明月,你就一個任務,想辦法用最快的速度,救出年少豐和二白,其他的由我來解決。”
“那麼多人,你能應付得過來嗎?”
越明月整理着披風皺褶的時候,還輕輕地碰了一下駱驚風手背。
“人多有個鳥用,只要你救出了年少豐和二白,別看這麼多的人,眨眼睛中跟死人沒什麼分別。”
駱驚風轉身,開始了目光的移動,他在尋找最好的出擊目標。
雖然南邪的方位最適合突襲,但是,他已經答應過越明月不能傷害她。而嚴尤是最讓他激憤的人,但留着最後收拾是他的弘願。突襲八位素衣女子,爲越明月創造救人的機會是最有效的辦法,但是因爲不瞭解她們的真實身份,又不敢貿然行動。
這一刻。
他陷入了無盡的困惑裡,侷促不定中卻沒有最好的選擇。
“師傅,其實咱們可以避輕就重,直接襲擊嚴尤。”
越明月好像看明白了師傅的憂鬱,而說出了自己獨特的看法。
“問題是......”
瑟瑟。
急促的划動土地的聲音響起,駱驚風已經是笑臉急迎了。
他一把拉過了越明月並排轉身後,讓出了面前的空地。
“師傅,怎麼了?”
越明月驚恐地盯着駱驚風欣喜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臉上慢慢地變成了焦慮和驚恐。
“老伯來了,他馬上就出現了。”
駱驚風很愜意地笑着,卻又回頭看了看嚴尤他們的方向。
“老伯來了,也沒必要這樣迎接呀!”
越明月剛說完,還沒移開盯着駱驚風的臉,眼前突然一暗,長鬚老人就晃動着全身,迅速竄長了起來。
“老大,我夠快的吧!”
還在竄長中的長鬚老人,已經發出了說話的溫聲。
咿!
“真還是師伯出現了!”
越明月驚得滿臉紅光,話沒說完的時候,一隻手已經很親暱地抓在了他的胳膊上,驚異的眼光不停地上下移動着。
“老伯,你們都來了嘛?”
駱驚風笑得滿臉出現了皺紋,連額頭上都驚現了三道深紋。
“都來了,不過他們還在後面,可能要晚幾個時辰。”
長鬚老人紅光滿面地瞅了一眼駱驚風,卻急急地盯住了越明月。
“明月還好吧?你娘都念叨了一路。”
“我好得很,有師傅在還用她的掛念嘛!”
越明月放開了抓着的手,在回頭望向駱驚風的時候,臉上突然閃出了與長鬚老人相同的紅光,卻又帶着一絲微微的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