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菲提着一顆心,半眯着眼睛,看着行爲詭異的陳靜。只見她慢慢走進廚房,蒼白的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徐菲努力集中精神,她捂住右眼,用左眼將陳靜上上下下打量了個徹底。見鬼!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附身靈。
陳靜駕輕就熟的走進拐角的廚房,從背影可見她猛地伸出右手,抽出一把最爲鋒利的刀,刀身在慘白的月光下閃爍着陰冷的寒光。
徐菲渾身一顫,正準備出聲阻止卻只覺眼前一花,手腕上的手鍊發出示警白光,她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卻感覺四周圍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結界,無論她怎麼使力也無法撐破那黏稠、有彈性的透明薄膜。接着,她聽見奇怪的滴水聲,她略略遲疑的擡起頭,只見天花板上出現淡淡的水痕,接着顏色越來越深,深得如同乾涸血液的顏色……
彙集顏色的水痕不斷的分裂和聚攏,在天花板上形成一個碩大無朋的人臉,它獰笑着張開血盆大口,像是準備一口將徐菲吞沒一般。半靠在沙發上的徐菲驚慌失措的想逃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如同被束縛一般,無論她怎麼使力也無法掙脫糾纏!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靈符破風而來,只見一身白衣的慕天行頗有仙風道骨的感覺。電腦小說站他手持黃符,沉聲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誅!”
徐菲聽見一個女人地尖叫聲。接着她便以一個不雅的姿勢從沙發上掉了下來,背部着地!都怪剛纔掙扎的時候沒注意形式,一味的用蠻力……她懊惱的搖了搖頭,卻不覺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扶起她,替她揉了揉痠疼的肩道:“怎麼樣?自己請戰的單獨行動感覺如何啊?”
徐菲正幻想着雪景之下,他伸出雙手和她交握着,然後他們開始旋轉,跟着漫天雪花翩然起舞……卻冷不防聽見這麼一句略帶嘲諷地話。剛纔淡淡的曖昧和溫馨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被破壞憧憬後的氣急敗壞。“什麼啊——我,我不就一時沒防着嘛!誰想到……”突然,她的瞳孔猛地放大:“糟了——陳靜!”她顧不得和慕天行鬥嘴,連忙追了出去。可此時哪還有什麼陳靜的影子,小區的夜晚,四周都是空蕩蕩的,就連本該巡邏的保安此時都不知道上哪偷懶去了。
“天行,你上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陳靜下去?”徐菲焦急地問道。
慕天行卻一臉平靜,若有所思的環視了一眼四周:“沒有,因爲擔心你的安全,所以沒有留意!”他看了看自己手上若隱若現的紅色絲線。嘴角浮現淡淡地笑意……
有些事情如果要發生,就一定會發生,還有一些事情,如果註定錢債還錢,欠情還命。縱然是高僧法師也無法扭轉命運……
“徐隊。又出事了!死的人是……”毛小嵐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遠。徐菲怔怔的看着手機發呆,難道真的是她!?
徐菲嘆了口氣,望着車外。太陽剛剛露出魚肚白,昏黃地路燈漸漸暗沉下去,環形公路上地車子漸漸多了,而她地耳邊除了發動機的轟鳴聲和她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外,好像什麼都沒有,眼前長長地公路彷彿變成不會甦醒的噩夢一般。
“你沒事吧?”慕天行皺了皺眉,這個女人經常容易被周圍的事情左右,所以心情纔會起起伏伏,這樣的話,她就很容易被傀儡術控制,而官御天似乎最擅長的就是……他搖了搖頭,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則覆蓋在她的手上道:“有些事情,別說是法術界的人無法阻止,就算是三界天神也有自己無能爲力!”
徐菲偏了偏頭,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道:“沒事——其實我沒事,只是在想如果昨天我攔住了陳靜,說不定沈浩就不會死了!”
慕天行淡淡一笑,收回手道:“你怎麼肯定那個男人的死和陳靜有關,你不是連案發現場都還去過嗎?你向來最重視證據,現在無憑無據,你幹嘛煩惱!更何況,你明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徐菲順了順頭髮,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說的有道理哦!可是……你看啊,之前的兩個死者羅怡然和郭倩,很明顯是因爲和這個沈浩有不正當關係被人不明不白的殺掉,而最後死的沈浩則是兇手實在忍受不了這個拈花惹草的男人,所以一怒之下才會……而最有可能的兇手,不是陳靜還能是誰!?”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推理除了沒有證據證實外,幾乎完成成立!
“徐隊!你來了!”高八度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徐菲身後的慕天行,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氣得徐菲一個暴慄敲在他頭上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啊!?還是最近我讓我的助理小姐太清閒了呢?”
一聽徐菲提到李麗,高度立刻如同野獸變貓,乖乖的縮了縮脖子,安靜的退到安全線後。
死者果然是無線當紅小生沈浩,只不過此時的他早已沒有熒幕上不可一世的樣子——眼前身首分家的人全無生前高傲的神情,只是一臉死不瞑目的圓瞪着雙眼。
沈浩的頭整齊的被利刃割下,如同祭品一般被放在衛生間的臺案上,臉面對着鏡子。原本勾魂迷人的桃花眼圓瞪着,似乎看見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般,而屍體則倒在洗手間外,看樣子死前曾受盡折磨,他渾身上下有多出傷痕,顯然兇手對他懷有極大的恨意,他們之間應該有過交談,因爲不是一擊斃命,所以徐菲有理由相信,死者身上衣物產生的褶皺都是拼命掙扎時形成的。當然一切還得等方小雅的驗屍結果出來。
方小雅臉色凝重的蹲在地上,她熟練按了按死者的胸前,又目測了一下散落在屍體周圍的物品,然後去了幾根黏在屍體上的毛髮叮囑小張拿去化驗。最後走到衛生間,她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銀鏡中雙眼流出血淚的沈浩的頭顱,憐憫的搖了搖頭:“既知今日,何必當初!”她喃喃低語了一句。
這時,同樣在現場收集證物的毛小嵐突然叫了一聲,她驚喜的揚了揚手上的東西道:“徐隊!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所有人的目光咻的一下盯着毛小嵐,嚇得她連忙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