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菲的辦公室中,毛小嵐和李麗一左一右的站在她面前。
二處養眼的美女很多,但自從郭百結婚人間蒸發後,李麗就成爲二處最吸引眼球的美女,以冷豔高雅聞名;至於剛調來的毛小嵐,卻正好相反,是一個活潑天真的美少女,有着八零後孩子的典型特徵,做事幹勁十足,卻往往過於馬虎和衝動,這點倒和她有幾分相似。徐菲順了順長髮,自己怎麼搞的,看見兩大美女齊齊站在面前,竟然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徐隊,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據租屋的房東反應,她叫梅紅,今年二十五歲。就是兩個禮拜前失蹤,被懷疑和建都國際工程款被捲走一案有關的嫌疑人!沒想到……高八度他們初步懷疑是黑吃黑!”李麗幹練的合上文件夾。
徐菲微微一怔,沉吟道:“梅紅!”她拍了拍前額道:“是你叔叔公司的員工,據說和那個趙世科有曖昧關係,對不對?”
似乎不大願意有人提起她和建都國際總裁之間的關係,李麗皺了皺眉,但還是點頭表示徐菲說的沒錯。
沉靜在思索中的徐菲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是在腦海中回憶着趙世科、梅紅的相關資料,而後用眼睛瞥了一眼正低着頭玩着手中證物袋的毛小嵐:“小嵐,你那邊有什麼新進展?”毛小嵐主要負責收集現場證物,她獻寶似的揚了揚手中的證物袋道:“徐隊!我在那堆頭髮裡找到這個!”誰能想到,這小丫頭剛纔還被那堆頭髮嚇得驚叫連連,現在卻能面不改色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了。
“這是什麼?”徐菲接過證物袋,看了看裡面光滑、透亮的星狀物,她大感好奇的問道。
一旁的李麗湊過頭道:“是琉璃吧?現在寧海很流行這種琉璃飾品的!”當她看到徐菲不以爲然的眼神後,突然想到後者似乎最討厭飾物,連忙掩飾道:“也許不一定!我亂說的!”
徐菲帶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將那塊略呈天藍色的石頭倒在手心,然後對光一看,緩緩開口道:“是玻璃的!”
“玻璃!?”李麗一臉詫異的看着那透明狀的飾物,哎!真是看走眼啊!
“對對!就是玻璃!我剛從張法醫那裡拿到報告的時候也很懷疑,怎麼可能是玻璃呢?徐隊,你怎麼一眼就看出來了?”毛小嵐疑惑的問道。
徐菲淡淡一笑道:“光澤度和透光度不同!最關鍵是玻璃飾物一般做得都會毫無瑕疵,而琉璃則會有一兩個氣泡。就像沒錢的人會打腫臉充胖子一樣!琉璃比較低調啦……”她剛開了一句玩笑,突然覺得掌心一熱,好像有什麼東西灼燒一般。她慌忙低下頭,卻什麼也沒看到,手心中除了那顆玻璃星星什麼也沒看見。但那感覺還在,就像是……她的思緒一下子飛的好遠,她記得自己第一次從慕天行手中接過龍紋佛玉的時候好像也有這種感覺,究竟爲什麼會這樣?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徐菲還在思考剛纔的問題,不知爲什麼她有種強烈的預感——無論是不是幻覺,她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單手駕駛,另一隻輕輕擱在方向盤上,仔細又仔細的看了一遍,確定掌心確實和正常人一樣,絕對不會突然冒出一個火球……她恥笑着自己怪誕的想法,畢竟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那個神棍慕天行的話,自己是什麼軒轅族的後人……
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徐菲毛躁的騰出一隻手放在側駕駛座的揹包中翻找着,她熟練的將耳機套在耳朵上:“喂——二處刑偵徐菲!”通常對於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她都會自報家門,那些打錯的、錯打的就會自動的消音。可是這次卻……
徐菲的手微微一顫,耳機的另一端,傳來沉重的呼吸聲。電話騷擾,徐菲倒是聽過不少,但是在她自報家門後還敢這樣膽大妄爲的卻是第一次見。唯一的可能則是對方精神不正常。可是隨着對方的喘息聲越來越沉重,慢慢徐菲心裡開始疑惑起來,那是……那究竟是什麼在喘息,爲什麼她感覺沒有一絲人氣,只聽見聲音的背後遙遠的傳來隱隱的呻吟和嘆息聲……
“你究竟是誰?再不回答我就掛電話了!”徐菲恫嚇道,不過顯然沒有絲毫作用。她一怒之下長摁‘NO’鍵,竟把手機給關了!
徐菲搖搖頭,看來該喝點涼茶降降火了,最近接二連三詭異莫名的案子,讓她有點冒火,做事也越來越毛躁了。掛電話竟掛得關機……就在她過了路口的紅綠燈準備加檔早點回家時,突然她聽見一陣熟悉的‘布穀布穀’聲,手機轉爲自動接聽,她聽見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聲清晰的嘆息聲,接着一個女聲道:“還我項鍊,還我項鍊……”
“嘎——”徐菲一個急剎,可憐的輪胎傳來嘶鳴聲,顧不得前蓋冒起抗議的黑煙,徐菲怔怔的愣住了。雖然對方說的是要她還項鍊,可她聽在耳朵裡卻有種——‘還我命來’的感覺。她打了個寒戰,顧不得是否違章,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回八號客棧!
慕天行正悠哉遊哉的擦着高腳酒杯,不知道是徐菲的原因還是被別的母貓看中綁架了,最近小黑都不經常回家。它不回來也好,省得多一個聲音提醒他別忘了自己也是被交易的對象。他捏了捏鼻樑,感覺最近的心態有些波動,或許是生活中突然多出一個人的原因,他竟和小黑一樣,對徐菲有種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的感覺。
小黑說過,他不想再對人類有感情,那樣會受傷害;而他則有自知之明,現在的他,仍然是欠着八號客棧,如果說連自己都是別人的,那麼自己該拿什麼走到她身邊呢?或許是有過太多經歷,有些時候,雖然明知道自己天賦異能,但還是會覺得恐懼和膽怯。慕天行握住杯子的手微微一顫,他並不害怕死亡,因爲死亡對於他而言過於簡單。如果說他也有害怕的,那應該是眼睜睜的看見身邊的人在自己的保護下陷入困境,瀕臨死亡……就像小瑤那樣……
他渾身一震,不明白爲什麼突然會又想起那噩夢般的往事,這時,門口的鈴鐺清脆的響了三聲,慕天行看了一眼來者,不自然的擰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