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說今天晚上只是一個意外,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卻又忽然說不出來了。
意外?是意外嗎?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經和那些人有聯繫了,甚至她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也知道他們的所有底細,可是她從未開口對沈瀟瀟透露半個字。
她也明知道他們做的事情會危害到鄴國甚至是整個天下,可是她還是不願意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她雖然沒有傷害沈瀟瀟,但是卻隱瞞了沈瀟瀟,不是嗎?
更何況她早就知道了沈瀟瀟的身份,也知道了沈瀟瀟一直在尋找他們的蹤跡,可是她還是隱瞞了一些,沈瀟瀟知道了,只怕也不會原諒她了吧?
沈瀟瀟看着柳玉說了一半的話就忽然停了下來,她雖然不知道柳玉爲什麼忽然不解釋了,可是他心裡也很清楚柳玉從未想過傷害她,她雖然不是聖人,卻也不是那些是非不分的人。
所以她在榻前坐下之後,便開口對柳玉說道:“玉兒,我相信你說的話,也知道你從未想過傷害我。”
只是頓了頓,她又道:“但是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聖女族的聖女,我現在統領着聖女一族的族人,而你的想要保護的那些人,現在很有可能要對我的族人不利,我不可能會置之不理的。”
柳玉,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她要一直保護那些人,那麼沈瀟瀟遲早是要與她爲敵的。
沉默了一下,沈瀟瀟又直接開口道:“所以玉兒,我會給你一個機會去處理這些事情,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但是若是你父親留下來的人會傷害到我的人,我就必須要保護好他們,這是我的職責。”
“所以,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他們走,從今往後我們就恩斷義絕再無瓜葛,這是我對你這些時日來對我照顧的補償。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你留下來,但是這樣一來,你就得切斷和他們所有的關係,甚至將來還要兵戎相見。”
這是兩個很困難的選擇,柳玉遲早有一天是要選擇的,沈瀟瀟不想和她說那麼多的廢話,因爲話說得越多,她就越難抉擇,乾脆直接給她一個選擇,讓她自己好好想清楚。
“小姐……”
柳玉沒想到沈瀟瀟會這麼直接的就開口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她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選擇的好。
沈瀟瀟是她今生唯一的感動,她敬她也重她,只一心想輔佐在她的身旁。
沈瀟瀟從未把她當做過下人,她也一直把沈瀟瀟當成是姐妹,她對她早已不僅僅是感恩之情這麼簡單的感情了,而是真心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姐妹,自己的親人。
但是那些人卻又是她父親的舊部,她雖然對她的父親沒什麼記憶也沒什麼感情,但是血濃於水,她怎麼都做不到袖手旁觀。
這樣的選擇,她根本無力去抉擇……
沈瀟瀟許是也知道了她的困難,所以也沒有去逼她。
頓了一下,她又忍不住說道:“玉兒,其實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不會怪你,在我心裡,你依舊是那個單純可愛又仗義的玉兒,所以你不用害怕,只要你的選擇不會讓你後悔,就大膽的去做。”
她並非不想把柳玉留在身邊,而是沈瀟瀟心裡很清楚,對於過早失去親人的柳玉來講,父母留下來的一切都是最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