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的話讓姚散財一愣,不明白他爲何會突然插上這麼一句。就是練子銘也是眼光一閃,顯然也沒想到萬寶樓新找來的鑑寶大師,會這麼好說話。
把趙牧領來的李立仁則神情大變,趕緊傳音道:“牧少,雖然練子銘拿來的這尊金光佛的形制、外觀都很像,但是絕不是從我們樓裡賣出去的那件真品。”
“更重要的是,退換金光佛事小,若是因此落下賣假貨的名聲,折損本樓的信譽,卻是大大的不妥。所以還望牧少慎言。”
李立仁此時心情十分的緊張,他真怕趙牧因爲畏懼於練子銘皇家的身份,而奉承妥協,向着對方說話。
這樣一來,正如他傳音說的,若是因此敗壞了萬寶樓的金字招牌,那傳到南疆總號去,傳到大陸總部去,不管是他還是大掌櫃姚散財,都擔待不起。
趙牧聽了他的傳音,卻十分的淡定,迴音道:“二掌櫃請放心,既然萬寶樓誠信待我,我自然不會做敗壞萬寶樓聲譽的事情。此事我自有定計,你且看好就是了。”
李立仁得到趙牧的迴應,神情變得惴惴,想不明白趙牧有什麼後手,可是趙牧表現出來的從容淡定,卻又讓他莫名地相信了幾分。
最終他很是猶疑地看向了大掌櫃姚散財,要他拿主意。
姚散財一開始聽到趙牧的話,很是震驚,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錢老頭跟他說過的,趙牧在落雲鎮萬寶樓分號的表現,所以在察覺到李立仁詢問眼神的時候,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也不清楚趙牧爲什麼會這麼做,可是他自己也沒有什麼轍,姑且選擇相信趙牧。
看到兩大掌櫃的表現後,趙牧含笑看向練子銘,道:“退貨退款沒有問題,不過要讓柳姑娘陪你三天,卻是不能。我萬寶樓通商天下,有自己的底線。”
練子銘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萬寶樓賣給他們的金光佛是真品,而帶來的這一具,乃是十足十的假貨。
萬寶樓請來的鑑寶師竟然同意退貨退錢,是讓他始料不及的。
“你確定可以退貨,同
時要把買金光佛的錢財都退還給我?”練子銘略帶狐疑地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做的話,那他等於憑空佔有了那件價值不菲的金光佛。雖然沒能俘獲柳畫屏那個靚麗女子,卻也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趙牧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過我得提醒你,一旦退貨退錢之後,概不能悔。”
“你什麼意思?”練子銘目光閃爍地看着趙牧,覺得這話裡有話,加上趙牧出現後反常而乾脆的舉動,讓他越是生疑。
然而趙牧聽到他的提問之後,卻默然不語,而且目光淡定,似乎在靜等他退貨。
換還是不換?
練子銘心裡起疑之後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傳音給了身後拿着金光佛的黑麪老者:“山老,你怎麼看?”
黑麪老者聲音冷淡回答道:“小王爺,老夫不懂。”
“聽那廝的語氣,莫非這尊金光佛還有什麼玄機不成?”練子銘繼續傳音道。
黑麪老人低頭看了一眼手心裡的金光佛,迴應道:“這不可能。我們拿來的這尊金光佛的來歷,小王爺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真品,更不可能有什麼玄機。對方這麼說,應該是故弄玄機,好讓我們生疑放棄退貨退錢。”
練子銘覺得黑麪老人分析得有理,忍不住輕輕頷首,然後目光蔑然地看向了趙牧:“買了假貨,退貨退錢是理所應當的,有什麼悔不悔的。”
趙牧問道:“當真不後悔?”
“絕不後悔!哼,想故意唬我讓我上當?本小王天生聰穎,豈是你一個賤民能夠糊弄矇騙的?”
趙牧嘴角浮現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退吧。大長老,把那尊金光佛收過來,然後把錢如數返還給他。”
姚散財看了趙牧一眼,然後示意李立仁上前。
很快,李立仁把金光佛接過來交給了姚散財,然後從櫃檯裡拿出十五萬枚原幣,道:“小王爺,這是你購買佛像的一十五萬枚原幣,你點點。”
“不用點,我相信萬寶樓這點信譽還是有的。”練子銘大袖一揮,讓黑麪老
者上前接錢。
隨後李立仁就要送客了,練子銘卻身形一頓,大聲道:“慢着!”
姚散財面不改色,問道:“小王爺,佛像貨款都已退了,不知道你還有何事?”
練子銘目光微凝,冷傲道:“我說過不僅要退貨退錢,還要讓那個賣我假貨的柳姓女子陪我三天。你就像這樣把我打發?你當我練子銘是什麼人了?”
姚散財臉色一下沉了下來,這練子銘不僅把真品換成假貨來鬧事,還想要帶走樓裡的姑娘,簡直狂妄之極,這已經超出了萬寶樓的底線。
萬寶樓遵從和氣生財的宗旨,可作爲全大陸的商業巨擘,從來沒人敢如此侮辱。
看到姚散財的臉色變換,練子銘卻一點也不在乎,眼睛裡的蔑然反而更甚。
呼!
練子銘身後的黑麪老者突然上前一步,一股冷冽陰煞的威勢猛然爆發,充斥整個華貴包廂。
這竟然是一個戰帥級的人物,十分的可怕。
姚散財、李立仁同時變色,就要爆發,趙牧卻突然站在了他們的面前,滿臉嘲諷地看着練子銘。
“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情強拿女子作樂?”
練子銘眉頭一挑,眼神一凝,重複了之前的話:“你什麼意思?”
趙牧冷然笑道:“我想你拿來的這尊金光佛,肯定不是你們親手製作的吧?或許停留在你們手裡的時間肯定還很短?”
練子銘輕輕一撇嘴,這當然不是他們自己製作的,而且留在手裡的時間也不長,乃是爲了生事,花了三天的時間,在蒼藍的古董街裡特意挑選的。
不過雖然被猜中了,練子銘卻不開口,一臉淡漠地看着趙牧。
趙牧對於練子銘的反應早有所料,繼續說道:“至寶在手,卻拱手讓人,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練子銘第三次說出了這句話。
趙牧搖搖頭,說道:“很快你就知道我什麼意思了。”
說完趙牧從姚散財手裡拿過了那尊金光佛,練子銘當即臉色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