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盛豐莊園的時候,王金元早就派了幾個心腹在門口迎接。
爲了不讓對方摸透自己的情況,陳穩特地囑咐溫如玉,讓她別跟着進去,就把車停在莊園外幾十米的地方,在車裡等他。
溫如玉是想時時刻刻都跟陳穩呆在一起的,但又怕出了事拖累陳穩,只好聽話。
這個盛豐雖然是個淫窩,對外總還是個生態飯莊,必要的飯菜還是有的,王金元又從城裡調了幾個大廚過來伺候。陳穩進來的時候,已經有七八個人在等。
“哎呀,陳兄弟可算是來了,幸會幸會啊。”
隨着聲音走過來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要跟陳穩握手,個頭不高,體型肥胖,帶了一副金絲眼鏡。臉上紅光滿面的,一看平時就保養的很好。
“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王,王金元,這次冒昧請陳兄弟過來,還望海涵哪,哈哈……”
這種人就是官場去多了,說出來的詞兒都是成套的,陳穩最不喜歡聽這種話了。但是王金元這麼大的一個財主把手伸出來了,陳穩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也伸出手跟他碰了一下。
“陳兄弟,有幾位朋友聽說我今天要請你,也都想過來一睹兄弟你的風采呀,來,王某給你一一介紹一下。這位——”
順着王金元手指的方向,陳穩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瘦幹老頭,又矮又瘦,估計上了稱連一百斤都沒有。陳穩一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人,因爲別人一看到他進來,都是站起身來陪着笑臉,只有他,坐在椅子上沒動窩,還帶着一臉的不屑。陳穩猜測,這個人可能就是喬四寶。
“這位是我的結拜兄弟,想必陳兄弟也聽說過一點,他姓喬,叫喬四寶。”
陳穩一看,果然沒猜錯啊,除了喬四寶,誰敢有這麼大的架子。
王金元給二人作了介紹,接下來本來是應該兩個人握手寒喧的,但是喬四寶依然是那副表情,坐着沒動。
“兄弟,兄弟——”
王金元輕輕捅了喬四寶兩下,提醒他要注意點禮節,可是喬四寶就是坐着不動,那眼珠子掛的比腦門子都高。
陳穩一看,姓喬的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還想着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呀。
“王總,這人可能是腿腳不方便,就別爲難他了。”
陳穩本來是想先佔個上風,哪知他這一句話就把喬四寶給惹怒了,因爲喬四寶真的就是腿腳不好,陳穩這麼說,像是在當衆揭他的短一樣。
喬四寶瞪眼一拍桌子,怒罵道:“你他麼的怎麼說話呢。”
其他幾個人一看喬四寶發火了,也覺得陳穩這麼當衆揭短不對,紛紛提醒他的失誤。
可是陳穩就是這麼個脾氣,遇強則強,你尿的高呀,我
比你尿的還高。這些人勸他他理都不理,而是裝着很驚訝的樣子道:“哎呀,能站起來呀,那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啊。”
誰都聽出陳穩這話完全就是調侃喬四寶了,要不是有王金元在中間勸解着衆人,估計現在就能打起來。
“好了好了,都是兄弟,別爲一些小事紅了臉。來陳兄弟,我接着給你介紹。這位是咱們古城縣匯豐集團的老總,說起來還是你本家呀,陳慶山。”
王金元一介紹,陳慶山陪着笑就想過來跟陳穩握手見禮,卻被喬四寶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在這兒就數王金元跟喬四寶的身份高,喬四寶不高興,他們這些人也不敢違着他的性子,喬四寶一瞪眼,陳慶山無奈地把手抽回去了。
陳穩總算看出來了,今天這就是一場鴻門宴哪,估計是喬四寶想先把他給壓服了,然後纔會說其他的事。陳穩有自己的計劃,哪能由着喬四寶的性子走。
“王總,你今天請我來是讓我吃飯呢,還是讓我吃氣呢。”
“陳兄弟,看你說的,老哥我就是久仰你的大名,想跟你在一起聚一聚,聊聊天而已。”
“那好吧,既然王總這麼說了,那就把那些不相干的人都請出去吧,有這些人在這兒我沒胃口。”
陳穩清楚這裡全是他們的人,只不過是王金元唱的紅臉,其他人唱的白臉而已。所以,除了王金元,他把那些人全捎帶上了,全說成了不相干的人。
在座的都些什麼人呀,都是各個集團的老總,哪個身家都得是幾千萬上億的,尤其是喬四寶,在古城縣橫着走的人,居然被這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數落成不相干的人,一聽陳穩這話,他們那些人就全怒了。
就在其他人準備發作的時候,王金元橫身攔在了他們面前,臉往下一沉道:“各位,今天是我請陳穩兄弟來,作爲東道主,我還請各位兄弟賞我王某這個面子。”
今天的事都是他們商量好的,那些人一聽就明白了,王金元這是要告訴他們,適可而止,先發制人是辦不到了,陳穩這小子還真有股子倔牛脾氣。
那些人都不答話了,甚至連喬四寶都壓住了火氣,王金元一看,可以進行第二步計劃了。
酒菜端上來以後,王金元帶頭舉杯,說要先跟大家幹一個。
陳穩一擺手道:“王總,還是給我拿兩瓶飲料吧。”
“什麼?”王金元聽的愣了一下。“怎麼,我聽說陳兄弟可是愛酒之人哪。”
陳穩笑道:“是啊,平時我也是喝酒的,但是今天這酒——我不敢喝呀。”
不等王金元發問,陳穩又道:“這裡都是你們的人,剛纔我無意中得罪了一些人,我總得防着點不是?所以我還是喝飲料好,如果王
總這兒沒有的話,那我就吃菜。”
“哈哈……陳兄弟真會說笑,我這兒是開飯莊的,怎麼會缺了飲料,陳兄弟想喝什麼牌子的。”
陳穩隨便點了個名氣不大的牌子,不大一會兒就有人給端進來一箱。
“陳先生,我給您擰開呀。”
女服務員的態度倒是很好,不過陳穩可不敢用她,陳穩的目的是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時時處處都在防着他們呢。
陳穩舉着飲料陪了他們一杯酒,這些人坐下之後都是一肚子的氣,他麼的陳穩這小子太不給面子了,一個鄉下佬而已,王總都舉起酒了,他居然不給面子。
可是氣歸氣,他們今天來都是作一下陪襯的,要唱戲還得是王金元跟喬四寶說了算。
剛吃了兩口菜,陳穩又把飲料舉了起來,對王金元道:“王總,昨天很感謝你在緊急關頭幫我解圍,我再敬你一杯。”
王金元笑道:“陳兄弟說哪裡的話,憑你的功夫怎麼會把我那些不成器的保安放在眼裡,我讓他們放你走,其實是要保護他們,萬一被你卸了幾條胳膊幾條腿的,那還不得躺在牀上等死嗎,呵呵……”
陳穩一聽,這就要進入正題了。
“看來王總也知道我跟賈二爺之間的誤會呀。”
“不是嗎?要不是你們跟賈若有了那場衝突,我王某還不知道咱們古城縣有陳兄弟這麼一位隱世高手呢。”
“王總,我打斷一下,你說的這個我們,是指誰呀。”
王金元一愣,不由得看了看喬四寶。他沒想到陳穩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陳兄弟,可能你還不知道,你們的村主任陳二愣,就是我這位喬四寶兄弟的好友。”
陳穩趕緊又打斷了他的話,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王總,這個我得澄清一下。我跟趙光明之的衝突,是因爲府北跟新府兩個村之間的地皮之爭引起的,我出差也是爲了我們府北,至於其他人的一些個人恩怨,我跟他們沒那個交情。”
喬四寶聽出了陳穩這句話的意思,他是說他打架只是爲了府北村,如果是陳二愣或者喬四寶請他出頭的話,他是不會管的。
“再說了,”陳穩繼續說道,“現在我跟賈二爺的誤會已經解除了,他兒子的傷我也給治好了,現在賈二爺已經不計較那些舊事了。現在我跟賈二爺的關係處的不錯。”
王金元一時沒詞兒了,本來他還想借着陳穩的這些恩怨,與他接近一些距離。因爲現在在古城縣勢力最大的就是他跟喬四寶的聯合了,如果陳穩真的得罪了賈若,那他只有靠近喬四寶才能得到最大的安全保證,沒想到陳穩跟賈若的誤會居然解除了,陳穩還故意說他跟賈若的關係處的不錯,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