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醒了……”安樂王妃離開了安樂王的院子,樑秉筆和樑振天兩個一一下的站在臺階,對視了許久,直到樑振天的身體虛弱的晃了兩晃,樑秉筆才彷彿被驚醒了似的,走前去扶住了他。 ()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樑振天看着自己還要高出了半頭的樑秉筆,滿眼都是欣慰之色。
這次重傷加毒,樑振天受到了非尋常的打擊,要不是樑振天的身體素質普通人強許多,恐怕當場會斃命了。
饒是僥倖未死,卻也引發了樑振天多年的沉痾,二十多個寒暑在戰場的傷病留下來的隱患一次都找了來,饒是西北戰神樑振天也受不住,足足昏迷了快兩個月,直到今日安樂王妃衝來大吵大鬧的,才把他喚醒。
“不委屈……”樑秉筆搖了搖頭,看着瘦了好大一圈兒的樑振天,心越發的酸楚起來,“父王,我扶你進去休息吧,你剛醒,身子怕受不住……”
“好!”樑振天也是真的虛弱的不行,光是走出來站這麼一會兒,已經覺得頭暈眼花,氣喘的厲害了。
樑秉筆扶着樑振天,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回了寢殿裡頭,父子兩個靠的很近,一副父慈子孝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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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院子裡頭的安樂王妃,卻是截然不同的表現,安樂王醒來,她心竟然已經沒有絲毫的歡喜的感覺,除了濃濃的失落以外,還夾雜着滾滾的恨意。
“你怎麼不死,你怎麼不去死!”安樂王妃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頭,瘋狂的狠狠的摔碎了她能看到的每一樣東西,然後頹然的坐在地,哭得毫無形象。
“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死了多好,死了一了百了了……”安樂王妃的眼淚刷刷刷的流淌着,拼命的宣泄着自己內心的痛苦。
在眼淚之,安樂王妃彷彿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自己,那個爲了臨危之時的驚鴻一瞥,便再也沒有辦法把那個影子從心裡頭拔出來的自己。
“嗚嗚嗚……我愛你啊,可你爲什麼要讓我恨你……嗚嗚嗚……”安樂王妃在巨大的刺激之下,似乎有些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回憶了,她彷彿回到了年少青蔥的時候,回到了那個被安樂王救下來的下午。
安樂王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暖,他的雙手是那麼的有力,讓安樂王妃整個人彷彿獲得了心生一般,也將安樂王的俊臉,鐫刻在了自己的心頭。
但是,安樂王已經有了王妃,她作爲堂堂岑大將軍的嫡女,哪裡能給人做小?她的欽慕她的癡戀只能成空,這樣又讓她如何甘心!
“我不過是使了些手段,讓你坐享齊人之福罷了,是那賤人容不得人,你竟然講這事兒怪在我頭,冷落我這麼多年……”安樂王妃臉似哭似笑,越濃烈的愛意在轉化成恨的時候也越毒辣,她的手重重的捶在地,正好敲了一片碎瓷片,鮮血淋漓卻渾然不覺。
“我讓你失去了你最愛的人,你讓我獨守空房一輩子?哼,我還要讓你的兒子,也失去最愛的人呢,還有你最愛的王位……”安樂王妃的臉色,變得猙獰又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