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在家準備着供筆選拔的事情,忙碌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千里之外的樑秉筆,正迎着冷冽的北風,騎馬奔馳在曠野之,他身後還有十幾匹駿馬。
與湖州城的繁華富庶起來,此地已經離西北邊陲很近了,冷風嗖嗖的颳着,幾乎一下子能把單衣給吹透了。
“主子,現在世道不太平,咱們真的要往前去?”說話的人,人稱樑一,是樑斌當初分管的勢力的一員,也是在樑秉筆決定回到京城的時候,第一批認主的暗衛。
“嗯,去,要接一個很重要的人。”樑秉筆的目光直視蒼涼的前方,想到等下家裡頭的那個人兒,只覺得心頭一片柔軟,脣邊也微微泛起一個笑容來。
“好!”樑一確認了主子的意思,下面的事兒不需要樑秉筆操心了,他對着後頭的十幾個人吩咐下去,該探路的,該打聽消息的,該護衛的,所有的事全都安排好了。
如今已過了秋收,正是西北外族常來進犯的時候,這地方常常有小股的匪人劫掠,因此需要額外注意才行。
駿馬在曠野奔馳,不知道過了多久,纔到了一片城池附近,這是樑秉筆獲得的消息裡,如意爹爹所在的地方了。
那座城很小,小到站在遠處,一眼能望到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經常受到外族滋擾的緣故,城池雖小,城牆城門護城河什麼的倒是齊全。
“主子,城門關着。”樑一看着遠處緊閉的城門,皺了皺眉頭,對樑秉筆回稟道。
樑秉筆點點頭表示知道,擡起頭來看着遠處的城牆,心微微泛起了期冀。
自己已經收服了兩股孃親留下來的暗衛,如果這回能找到如意的爹爹,自己能快快的回家去了。沒準兒到時候,還能看到如意參加供筆選拔的盛況呢。
“城外的人聽着,你們停下!”在樑秉筆一行人向城門的方向快速的移動的時候,忽然聽到城門裡頭,傳來大聲的吶喊。
樑秉筆聽到了喊話聲,又擡起頭來,看到那不怎麼結實的城牆有些瑟瑟發抖的士兵,還有隱隱約約拉起的弓箭的時候,心隱隱覺得不對。
“停下!”樑秉筆勒住繮繩,讓踏雪慢慢的停了下來,而他身後的暗衛們,也紛紛追隨着樑秉筆的腳步。
城裡的兵丁們,看到樑秉筆他們一行人停了下來,深深的呼了口氣出來。只要是能聽懂他們喊話的,應該不是外族的韃子。
最近這半個月,外族韃子來的太頻繁,所有人都不敢出去,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呼……沈三爺,這城外的人看起來不是韃子。”城牆,一個年男人背靠着城牆,長長的舒了口氣,他拍拍胸口靠在那兒,忍不住紅了眼眶。
“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能到頭,要是再沒有辦法離開,這城裡頭的吃的要沒了。”那年男人抹了把臉,已經好幾天沒有洗臉的他,臉一道一道的都是泥土的痕跡。
“早晚能出去的,我家裡頭還有妻兒在等着呢!”被稱做沈三爺的男子手裡頭緊緊的捏着把長劍,眼睛一動不動的緊盯着外頭。
他的頭彷彿有千斤重,肩膀也火辣辣的疼,卻不能也不敢有一刻的疏忽,這地方實在是太過兇險,稍微一不注意,可能是萬劫不復。
看着遠處的馬隊停在原地,似乎在商量着什麼,心裡頭也忍不住涌起希望。
如果來的不是韃子而是自己國家的子民,如果這十幾個青年人能助這小城一臂之力,沒準兒自己能早點兒回家了。
“我們是湖州來的,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湖州城來的商人,姓沈名世孝的!”樑一在樑秉筆的示意下,獨自向前走了一段兒,對着城牆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