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茂縣又是下大雪又是冰凍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還要更加寒冷一些。
“呼……”樑秉筆從馬下來,走進茶寮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身的骨頭都被凍住了似的,冷的讓人牙齒髮麻。
“這個鬼天氣還得出來幹活,真他媽晦氣!”茶寮裡頭生着火,暖意融融的,但氣氛卻不像是溫度這樣暖。
幾個彪形大漢坐在裡頭,一邊兒喝着酒一邊兒咒罵着天氣,這幾個人的眼神凌厲渾身帶着血殺之氣,太陽穴都鼓起來,看起來知道是見過血的練家子。
樑秉筆幾乎是第一時間察覺出來這茶寮的氣氛有異,但他還是按耐下來自己的性子,裝作沒有發現似的,往裡頭走去。
此時的樑秉筆,身穿一件兒寬大的土黃色的綢袍,戴了頂同顏色的軟帽,把臉抹得灰了吧唧的,讓看起來原本十分的俊俏,只剩下五分的呆氣和五分的土氣。
“老丈,麻煩來兩壺熱茶,要是有熱湯熱飯,也來一些。”樑秉筆身邊兒有善於打點行程的暗衛,抱着袖子和善湊到茶寮後頭,對着站在竈臺旁邊的茶寮老漢說道。
“沒有茶飯了,幾位客官請吧!”那茶寮老漢穿着薄薄的棉衣皺着眉頭,很不耐煩的打量了一眼樑秉筆這一行。
爲首的樑秉筆看起來是個鄉下土財主的呆兒子的樣子,身邊的樑叔看起來灰突突的沒什麼特色,再看後頭跟着的,一個個似乎都是沒有怎麼見過世面的樣子,軟趴趴灰突突還不怎麼有錢的樣子。
他們這幫人這大冷天的在這兒等着可是有任務的,又不是真的開什麼茶寮。
要是進來的幾個人,身有些銀子自己伺候伺候他們,送他們路也還行,不過是個鄉下土財主的呆兒子,連搶都不值得搶一回的,那老漢哪裡願意招待他。
“老丈,你看我們大老遠的跑來,打個商量,我給您作揖了……”那暗衛看到老漢的樣子,心頓生警覺之心,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嬉皮笑臉的往前湊了湊,湊到了自己伸手能取了他性命的範圍,跟着他接着說話。
樑秉筆縮着脖子攏着袖子,裝傻似的看着這一切,幾乎已經肯定了,那茶寮裡頭的幾個練家子,還有這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害怕不客氣的茶寮老漢,是一夥兒的。
他們在這兒,是要圍堵什麼人麼?如果是的話,會是自己這一行麼?
“算了,不賣不賣,咱們趕緊走吧,我娘還等着我回家呢!”樑秉筆對這幾人埋伏的對象是誰,心裡頭不確定,卻也不能此暴露了自家的情況,索性裝傻的縮縮脖子,準備往外走。
“是,少爺!”樑秉筆身邊的幾個暗衛都不是白搭的,這一路喬裝改扮也很是默契了,看着樑秉筆這樣子,頓時有氣無力的應了聲是,看似稀稀拉拉實則很有章法的往外撤。
在樑秉筆一行人,有一大半都已經走出茶寮,眼瞅着能離開這幾個人設下的埋伏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踏踏的馬蹄聲。
樑秉筆向外望去,只見一溜兒高頭大馬正從斜立衝出來,徑直衝到了這茶寮附近,爲首的馬掛着一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樣子。